一周后,周易寒迷迷瞪瞪睁开双眼,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
“这是哪儿?病房?自己怎么会住院?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一系列问题搅的周易寒头疼欲裂。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漂亮性感的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陌生女人见周易寒醒来,欣喜十分,连忙坐到他身边,亲热地抓住他的手,说:“老公,你醒了?头还疼不疼?”
“老公?”周易寒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女人为什么会叫自己老公。
女人就是穆妮,她们现在正住在N国首都迎光最大的一家医院里。
穆妮明显感觉到她在抓到男人的手时,他反射性的缩了一下,现在看他说话的样子,也跟从前完全不一样,好像换了一个人,而且对自己似乎很陌生。
“我是你妻子穆妮啊,你不记得了?”
“穆妮?”周易寒又重复一句。
“对,我就是穆妮,你的妻子!”
“不,你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叫程曦!”周易寒有些激动,一把甩开了穆妮的手。
穆妮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能切开自己心房。
“我叫穆妮,也是你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叫靓靓,按照你们华夏的习俗,我还给她取了一个大名,叫周靓。”
周易寒听了穆妮的话,根本无法接受,连连摆手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到底睡了多久?为什么你说的一切我都想不起来了?”
“老公,你别急,以后再听我慢慢讲给你听,你刚醒过来,别激动,我去叫医生,看医生怎么说。”
穆妮已经确信周易寒恢复了智商,他现在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再是三四岁儿童的模样。
周易寒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穆妮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姑娘,带着一个医生走了进来,进门后,那小姑娘就从穆妮怀里挣脱,直接跑到病床前,熟练的借着凳子怕了上去,抱住周易寒,奶声奶气地说:“傻哥哥,你终于醒了,终于可以和小靓靓一起玩儿了。”
穆妮走过来,严肃地纠正女儿说:“靓靓,叫爸爸,不许再叫傻哥哥!”
靓靓没见过妈妈这么严厉,眼睛里泪珠说淌就淌,根本不带酝酿的。
“傻哥哥,妈妈吼靓靓,靓靓再不喜欢妈妈了,你带靓靓走好不好?”
这个小白眼狼,把穆妮气地要死,平时跟傻丈夫走的近就算了,现在直接要跟人家跑了。
“靓靓,赶紧下来,否则妈妈打屁屁!”
穆妮举起手假装要打,小靓靓赶紧往周易寒怀里钻,嘴里还叫道:“傻哥哥,救靓靓,妈妈要打屁屁了!”
以往,靓靓和周易寒在家里犯了错,穆妮要打靓靓屁屁,周易寒总会以“傻哥哥”的身份,帮她挨。
周易寒虽然记不起眼前的母女,但可爱的小靓靓还是让他由衷的喜欢,连忙把孩子护在怀里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妈妈打不到你!”
靓靓找到了仗势力的,挑衅似的朝穆妮做了个鬼脸,把这个世界上都排得上号的冷血杀手弄得哭笑不得。
安抚好小家伙后,医生开始给周易寒检查,检查完,用英语解释说:“周先生这种情况很少见,历史上曾经有过少数几例记载。那颗子弹是卡在大脑额叶和枕叶之间,幸运的是子弹被颅骨卡的很死,否则,子弹进入颅骨内部的话,人绝无生还道理。周先生以前智商和记忆受到影响,是因为子弹射入时,温度很高,子弹周围脑组织受到了高温影响,导致了周先生智商和记忆力受损。随后,因为子弹卡的位置太过敏感,医生选择不手术,是十分正确的选择,这样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副作用就是子弹会压迫大脑,导致周先生的智商一直都停留在三四岁的时候。巧合的是,周先生这次脑部受到剧烈撞击,子弹出现松动,人送来的很及时,手术又很成功,所以,周先生恢复智商和记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连我也想不通,周先生为什么会失去脑部受伤后的记忆。这是一个新课题,需要我在找同行研究研究。如果周先生允许的话,我想恳请,再给周先生做一个全面检查,也算是周先生为人类医学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吧。”
周易寒在部队时,系统的学过英语,日常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医生的话,不用翻译,他都能听得懂。
对于医生的恳请,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谈完话后,医生就开始给周易寒做全面检查,检查完,几个专家进行会诊,只不过对周易寒为什么会失去部分记忆,仍旧找不到可信的答案。
既然医生都说了,周易寒也不再怀疑穆妮的话,只是对穆妮完全没有那种夫妻的感觉。
不可否认,穆妮长的十分漂亮,有一种接近突厥人种的异域风情之美,身材更是火辣的一塌糊涂。
周易寒可以欣赏这种美,却总是找不到那种家人的感觉。
对小靓靓就不一样了,小家伙的天真,总能勾起自己心底的柔软,仅仅是听着她奶声奶气的说话声,都能把人心融化。
或许,这其中还有血缘关系上那种天然的亲近感的缘故吧。
穆妮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她有时觉得,这个总对自己保持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的聪明丈夫,还不如当初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傻丈夫呢。
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有那个傻丈夫,才属于这里,属于她。
眼前这个看起来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她。
他,终究还是会走的。
她心里甚至怀疑,自己爱着的到底是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痴痴傻傻的男人。
她觉得,他们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她不敢奢求什么,她的身份决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在阳光下,但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也跟她一样,像一只老鼠,永远活在黑暗里,她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