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您让李总再等一下好吗？”顾鸢皱着眉头，有些着急。
“好，你……你尽快来。”
那头挂断了电话，顾鸢对网约车司机说，“师傅，麻烦快点。”
顾鸢来到马克发的地址，这是一个中餐厅，看起来挺正经的，她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走进了餐厅。
“您好，请问您几位？”服务员见到有人进门，便很快迎了上来。
“您好，牡丹厅。”顾鸢对服务员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餐厅的大厅里没有一张餐桌，空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豪华沙发和一个红木茶几。
服务员带着她走到牡丹厅门口，她长呼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门里叮叮当当响了半天，终于开了。
开门的正是马克，他脸上有些发红，像是喝了不少酒。
“顾鸢来了，快快快，快进来！”马克拉过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拽了进去。
一进门，顾鸢就看到一张巨大无比的餐桌，桌旁坐着五六个男人，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伴，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袒胸露乳，好不妖娆。
她心中又开始腾腾地快速跳了起来，这个场合，似乎有些不太该来，可已经被拉进来的她，又不可能直接转头出去。
“来来来，美女快坐到马总身边！”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招呼着她。
顾鸢只好挤出一脸笑，跟着马克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老李，这就是顾鸢，我们凌风新品的设计师，你们那个什么集团，要是有需要，就随时联系她。”马克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适。
“顾鸢呐，你的设计我……都看了一遍，挺不错的！”李总挺着巨大的啤酒肚，脸上的横肉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像是在猪肉店挂着的肉被人晃动了几下似的。
“谢谢李总赏识，非常期待能跟您合作。”顾鸢扬起嘴角，尴尬地挤出来一个微笑。
“放心，合作一……一点问题没有。不过嘛！”李总挺着肚子站了起来，像个快要生产的孕妇，他端起桌上满当当的酒杯，颤巍巍走到顾鸢身边，“我这个人呢，就爱喝两口，你今天跟我喝高兴了，咱们今天就签合同，合同我都让秘书加急准备好了。”
李总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那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轻轻放在了顾鸢面前的桌上。
顾鸢瞥了一眼合同，没敢多看，但上面赫然写着的乙方姓名，就是顾鸢二字，这倒让她惊了一跳，没想到李总签合同如此草率。
“李总，她一个女孩子，你可不能太为难人家了。”马克帮忙说这话，似乎是在为顾鸢着想。
“放心，之前跟我谈生意的，至少……都得二十杯，顾鸢你是个姑娘，又这么年轻，，我肯定……不为难你，十杯！十杯喝完，咱们马上……签合同！”李总说完，示意手下出去。
不一会，李总手下拿着一个啤酒杯走了过来，放在了顾鸢面前。
“李总，是喝啤酒吗？”顾鸢看着桌上的啤酒杯问道。
“不，喝白酒。别……别看我长了个啤酒肚，我……我可不爱喝啤酒，只喝白酒。”李总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便将一瓶满满当当的白酒又放在了顾鸢面前。
顾鸢环顾餐桌旁的所有人，女人们都倚靠在男人胸口，男人们则是满脸坏笑，似乎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嘴巴抿成一条线，双拳握紧后，每个指甲都深深嵌入了她细嫩的手心里，似乎快要渗出血了。
“好！我喝！”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寒暄，顾鸢已经不想再说那么多浪费时间了，既然李总是个爱喝酒的人，对她来说似乎比在各个集团之间跑来跑去的谈要容易的多。
不就是十杯白酒？
不就是喝完了醉倒？
只要翻过了今天的这座高山，她的人生就又开启了一个新的篇章，毕竟李总的公司，可是比凌风还要厉害的服装企业，想到郑娜拉和关秋月的看不起，想到在思源她被人议论，又想到结婚当日有人说她不要脸的接近池渝，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借口可以退缩。
绝不可能。
李总肥硕的手拿着那么一大瓶白酒，显得那瓶酒都小了些，他笑呵呵地颤抖着手倒着，顾鸢却一把从他手中夺过了酒杯，然后快速地将啤酒杯倒满。
“敬李总，我干了。”
顾鸢一口气把那么一大杯酒灌进肚子，她皱着眉头，似乎不太适应这样喝白酒，但还是坚持喝完了。
她瞬间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热的感觉来得太快，让她眉头紧锁，已不想再继续下去。
“好酒量！”李总拍着手掌叫好，“还有九杯，姑娘你还行不行？”
顾鸢看了看李总满脸的横肉，又看了看已经不省人事的马克，再次拿起酒瓶哐哐倒满了啤酒杯。
“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她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往肚子里倒。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个硬刚的女子。
针落可闻的包间里，安静了近十分钟，顾鸢已经不顾一切地喝下了九杯，此时她的身体里已经完全被大火燃烧，脸上红润的样子，像极了刚和池渝完事儿后的滋润，可她还没有完成，还剩下最后一杯。
“美女很厉害，还有最后一杯。”李总此时已经累的坐在了椅子上，他说完，站了起来，抄起顾鸢面前的几个空瓶旁边的一瓶酒，咧着大嘴往啤酒瓶里倒。
顾鸢晃着脑袋，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但脑筋依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心中不禁感叹，之前练酒，果然没白练。
况且她在接到马克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肯定逃不了喝酒，于是在到饭店之前就吃了解酒药，可谁知道，那个李总会要求自己喝十杯？
这会解酒药恐怕也救不了她了，可能怎么办？已经只剩下一杯了，不成功便成仁，她不想再想了。
她端起已经被倒得溢出来的啤酒杯，紧紧皱着眉头像喝水一样地灌进了肚子里。
“好！不错！酒量令人佩服！”李总拍手叫好，在场的所有中年男人们也都跟着叫好。
“李总，现在可以签合同了吧？”顾鸢颤抖着放下酒杯，用食指点着那份已经拟好的合同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