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死寂。
闻彦川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温漫说的‘那个’什么。
他抬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现在?”
温漫垂着头,咬紧了唇不好意思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暧昧的事进行到一半突然被打断,还是这么尴尬的事,温漫实在是觉得羞耻。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闻彦川了。
闻彦川喉结微微滚动,难得的在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将眼底残留的欲望彻底浇熄,又恢复了那副沉稳成熟的模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漫摇了摇头:“我需要一些用品……”
闻彦川立马明白过来:“我会联系前台送上来。”
温漫点头,系紧了身上的浴衣带子,但似乎依旧没动地方,她抬起头,脸又红了一个度。
“闻先生……你能不能先出去,床单好像被我弄脏了。”
闻彦川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无措,随后消逝。
他抬起手安抚着温漫:“别担心,前台会更换,我先出去。”
说完,闻彦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从小受到过的教育知识都告诉他对于女性的身体与生理构造都不应该感到羞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在国外,他经常听到一些外国女性把‘月经’‘例假’等词汇挂在嘴边,甚至延伸为辱骂。
他都从未在意过。
可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听着那句隐晦的‘那个’,反倒是勾起了闻彦川的一丝慌乱。
他看着温漫那张红透了的脸,实在安慰不出口让她不要感到‘月经羞耻’。
可能是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酒店的前台服务堪称一流,闻彦川的电话打完还没五分钟便已经有人上门更换床单。
连带着一套更换的睡衣和贴身衣物都准备好了。
温漫躲在卫生间里,头抵着门,耳朵红的要滴出血来。
怪她出来的太快,更换床单的推车刚离开,雪白的床单上还染着一小块殷红。
温漫红着脸爬上了外面那张大床。
闻彦川看着她缩进被窝翻了个身,眉头一挑,脸色似乎有些不满。
“做什么?”
闻彦川双手抱臂看着温漫。
她整个头都埋在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闻先生,我睡觉不老实,容易弄脏床单。”
闻彦川没动,声音低沉:“所以呢?”
“今晚你一个人睡吧。”
“……”
闻彦川不理会她又有什么小念头,抬腿大步走去,一把掀开裹在温漫身上的被子,长臂穿过她的腿弯,微微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我抱的紧,你不会乱动。”
温漫紧紧抓着闻彦川的睡衣领口,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生怕这一个举动,那股劲又不听话,再丢一次人。
她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
闻彦川走到房间内,将她抱在床上,随后倾身而上,大手捞过被子压在两人身上。
“继续。”
刚才被突然打断,闻彦川有些不满。
虽然没有小蝴蝶,但驻足之下的雪白玫瑰足以让他感到惊艳。
他伸手将床头的灯关下,唇瓣覆在了温漫的唇上。
等被子再掀开时,温漫已经是满脸涨红,身上的真丝睡衣被汗打湿,微微贴在身上。
她小口喘着气,语气有些不满。
“闻先生前三十年都没有见过女人吗?”
抓到机会就亲,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虽然她并不反抗。
闻彦川躺在床上勾着嘴角,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霓虹光与月色,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看着黑暗中温漫的身影,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帮她擦试着后脖颈上的汗。
小姑娘不经折腾,来来回回在被子里滚了几下就开始不愿意了,掐着他小臂上的肉开始直哼哼,说什么也不肯亲了。
他眼底划过笑意,压低了声音:“抱歉。”
温漫原本还有些小抱怨,哪成想闻彦川倒是认真来了句抱歉,她一时间小脾气都不知道该往哪发。
噎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闻彦川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不用赶,坐我的。”
温漫语噎,翻身趴在闻彦川的后背上,一双琥珀色的浅瞳眨了又眨。
“闻先生,我对你都有些愧疚了。”
闻彦川摸着她的长发,不知道她话从哪来。
“嗯?”
“闻先生在我身上那么破费,我觉得有些不值。”
温漫垂下眼帘,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幼稚。
闻彦川手上动作没停:“那就还我,裙子,礼物,还有那1500个什么来着?”
“嘉年华。”
温漫哀怨地补充道。
闻彦川点头:“对,嘉年华,还我就不愧疚了。”
温漫直起身子,气鼓鼓的:“我现在又觉得闻先生很小气了。”
送人礼物哪有往回要的。
闻彦川笑了一下,将温漫搂入怀里,轻轻拍了下后背:“睡觉,好不好?”
温漫的额头贴着闻彦川的脖颈,感受着他的脉搏,原本心里的小心思也消失不见。
闻彦川对她太好了,好的不真实。
她闭紧了眼睛,把自己往闻彦川怀里送了又送。
……
晨光从窗帘底端缝隙微微透来,照的屋内雾蒙蒙的。
温漫突然惊醒坐起,呆呆地看着身下的床单。
果然。
昨天闻彦川把她抱在怀里直到睡着,前半夜她还是很乖的。
只是到了后面,她好像还把腿搭在了闻彦川的身上。
一想到这,温漫的脸色瞬间白了。
那他的睡衣是不是也……
温漫不敢多想,眼里满是尴尬与不安。
她昨天就应该坚持一个人睡。
温漫回过头,闻彦川还没有醒,他睡相极好,就连睡颜都极为好看。
温漫此时不敢多欣赏,悄悄掀开被子打量着闻彦川的腿。
他睡裤的大腿内侧,似乎是有一块小红点,太暗了,温漫看不清楚。
她看了一眼闻彦川还在睡,便缓慢地凑近那一处,手轻轻抬起,捻起两根手指准备提起那一块布料。
连呼吸都屏住了,气氛十分紧张。
就在温漫的手刚要触碰到那一块时,头顶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
“温漫,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