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娇在肖知明的指引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松,自己的意识像一缕青烟般越飘越远,最终身体里什么都不剩。
“快点儿快点儿!哎哟可小心着点儿,摔坏了可有你们受的!”
邬娇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清晰,耳边有嘈杂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这地方是哪里?
她的眼皮一点点睁开,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
她想伸出手挡住耀眼的光,却发现胳膊上挂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是背包!!
这样果然可以!没有白瞎她那么执着地带着。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花园的假山后面。
这个花园很大,风景极好,各色的花朵一簇簇拥成一小片花海。
翠绿的草地,穿插其间的小径上铺满鹅卵石,还有湖水里的鲜艳的锦鲤,湖心飞檐翘角的亭台。
邬娇不禁感叹,好美啊……
”快点儿快点儿!”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忙躲在假山后面。
这让她暂时看清了现在的状况,她可能是“降落”错地方了,呜呜呜这到底是哪啊?!
就她现在这副打扮,不被人当作傻子才怪呢……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小贼丢到官府!
邬娇在假山后面偷偷看着刚才的那群人走远,他们都是统一的服饰,应该是这里的小厮。
他们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看不清装了什么东西,却都去往一个方向。
想来这里应当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这宅子边边角角体现出的富贵,让人眼花缭乱的景致,还有随处可见的佣人。
邬娇暗暗打气,虽然出师不利,但是!她一定得努力“逃出去”!
她还得去找她的小少年呢!也不知道这次他等了她多久……
首先,她得找到一个藏身之处,待到晚上夜深人静,再偷溜出去。
邬娇观察着这里的布局和小厮们的动态,准备伺机而动。
小厮们端着托盘进到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出来时手里已经没了东西,看起来是放到了那个房间里面。
那是距离她最近的房间,而且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那应该是一间类似于库房的屋子。
也就是说,里面大概率没有住人?!
既然如此,她只要瞅准时机一口气跑过去就好了。
邬娇小声嘟囔:“天无绝人之路,这简直是专业间谍才有的敏锐洞察力!”
待到小厮离开了那个房间附近,慢慢走远,邬娇开始准备第一次“大逃脱”。
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邬娇深吸一口气,健步如飞地跑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抬头看一眼牌匾——执手阁。
这名字起的还挺怪的。
为了谨慎,邬娇透过门缝往房间里瞧了瞧,不出她所料,果然没人哈哈哈!
她轻轻推开门,迅速钻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并不是她预料中的什么库房,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梳妆台上摆满了各色胭脂水粉,各种金玉的头面首饰流光溢彩。
粉红的帐幔从屋梁上倾泻下,遮住里面的床榻,将这个房间一分为二。
邬娇掀起帐幔走进去。
里面是一张古典韵味的楠木架子床,上面嵌了什么东西耀眼绚丽。
凑近看,发现是各色宝石排列其间,装点床柱,美轮美奂,富贵泼天。
邬娇不由得看痴了,这里住的小姐该是多么受家里人的宠爱啊,好像要把全世界的宝物都搜罗来送给她。
虽然这里很美轮美奂,可当务之急,她要找个藏身之处,等到晚上,再趁着天色昏暗的时机逃出去。
邬娇环顾整个房间,看起来也只有床侧边的间隙适合藏身。
这个间隙不大,且外面有帐幔遮挡,应该足够让她隐匿其中。
她侧身进去,空间刚好容纳得下,把外侧的帐幔整理妥帖后,就在那里面静待天黑。
外面原本高高的日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西落。
金黄耀眼的余辉洒到房间的地面,像一道华丽的金丝带,直到“那条丝带”慢慢淡去,天色开始变暗,远处的灯火被一盏盏点亮。
她在这里等了一下午,已经有些困倦,她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快了快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准备出去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夜晚最初的热闹也渐渐散去,正是人们开始困倦的时刻。
也是邬娇从这里脱身的最佳时刻。
她活动下站到麻木的腿脚,正准备开始“行动”。
原本安静的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邬娇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可脚步声偏偏作对似的在门口停下了。
她伸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来。
“你们候在这吧。”一个低沉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在门口响起,如清泉般淌过寂静的夜。
可邬娇此刻实在无心欣赏。
随着“吱呦——”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邬娇躲在帐幔后面看的不算清晰,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踏进来。
她屏住呼吸,听着那个脚步踏在地板的声音,一声一声,踏在她的心尖。
脚步在不远处停下,男人伫立在那里,像个雕塑一样久久不言,也没有任何动作。
男人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簪子,端详良久,好像在看簪子,又好像透过簪子在看什么人。
他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房间里压抑的氛围让人窒息。
男人毫无动作却迟迟不离开,邬娇等得生无可恋。
“我用心准备了好多好多,他们说,女孩都会喜欢的,我想,可能你也会喜欢。”
男人沉默良久后开口,突然出声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他克制地摩挲着簪子上细密的纹路,用指尖感受着玉质的冰凉。
“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你看到,太久了,姐姐,小岑等了太久了……”
邬娇在听到男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是小岑?!
她一时间被巨大的惊讶和喜悦冲了头。
“什么人!”
在邬娇失神的瞬间,纤细的脖颈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死死掐住,并且还在不断加深力度。
死亡的威胁让她从惊喜中清醒,那个少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年幼体弱的少年了。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费力地挣扎着,拍打脖颈上那只大手。
徐之岑没有想到,竟然有贼人敢藏进他为姐姐准备的房间,下意识发起了攻击。
两人间隔着的那层帐幔让他一时间没有分辨出这人的身份。
没有人可以随便进入姐姐的房间,没人可以!
他的手更用力地收缩了几分,直到对方不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