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跌跌撞撞,一瘸一拐,从后山跑出来,跑进庄里。大声喊道:“大事不好了,庄主和族人被刘家和林家包围,现在凶多吉少了!”
稀稀拉拉跑来几个人,一个管事问道:“二长老,出了什么事情?庄主怎么会被刘家和林家围杀?”
另外一个管事说到:“今天可是多事之秋。庄主走了不久,庄里就冲来一股流寇,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大长老带族人抵御流寇,还没回来。庄里就祭司和庄主夫人在,少庄主还没醒来!这可如何是好?”
方佩云闻讯赶来,看到二长老浑身是伤,惊声问道:“二长老,庄主呢?”
二长老急道:“庄主为掩护我,与刘家家主刘德柱、林家家主林天英拼命,为我杀出一条血路,身受重伤。后来在三岔路口,我们分开了,我拼命逃回庄内,他说要引开他们,就不知去向!”二长老说完,人就昏倒在地。
方佩云道:“吴鑫,你找几个人,机灵一点,查找矿场四周,务必找到庄主下落!”
吴鑫:“是!夫人!”
方佩云吩咐带二长老下去疗伤,吴鑫带人去寻找庄主下落。
在刘德柱也受伤后,刘德柱和林天英招式越发狠辣,围着吴笛打,招招致命,吴笛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吴笛跟刘德柱硬拼一记,立即撤退,拼命飞逃,左躲右闪,一路慌不择路向前逃走。
林天英:“追!”
刘德柱:“吴笛,你逃不掉了!”
吴笛心里懊悔,二长老勾结外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意外。他当上庄主后,二长老就有些不对付,吴笛也没放在心上。他痛心二长老为了当上庄主之位,不惜搭上族人性命。如果他知道刘家和林家为了今天的事,还请莫干山的流寇来吴家庄洗劫,早就狠心击毙二长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二长老以前很少跟着来矿场。他平日负责采购家族物资,还有和其他家族在外面的交际。今天这情况,显然二长老以前就跟林家和刘家都做了交易。
吴笛知道往家族方向逃,必有人在前面埋伏。心里默想了一下,决定逃往天墓林。他之前在吴锋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想去天墓林找圣药,哪怕九死一生,找到圣药,带回来救回儿子性命。顺便寻找失踪了五十年的父亲,了结夙愿。
刘德柱和林天英跟在吴笛后面紧追不舍,吴大勇也跟着。
虽然吴大勇心里有些不舍,但他已经跟刘家和林家做了交易。更不为人知的是,他家夫人的外甥,搭上了来自圣灵州某大教内门弟子的门路。而自己儿子已经跟了外甥修炼两年,有机会一起做那位弟子的随从。以后只要修炼上来,一飞冲天,光宗门楣,想到这他心里有些暗爽。
可是修炼是鲸吞资源的巨兽,武器、防具、法宝、灵石等等,样样要资源,家族资源来源也不易。家族贡献每年就分那么多,他要为一家人修炼资源奔波,要是他当上庄主,一切都不一样。
吴笛一边逃,一边防备身后刘德柱和林天英的攻击。他忽高忽低,跑跳互换,一路向前,但后面的攻击,有些还是打到他身上。吴笛逃到天墓林边缘,他止步了,全身上下汗水与血水不停滴落,整个人差不多是个血人。他转过身,双手紧握叶面刀,全神戒备跟来的三人。
林天英哈哈大笑:“吴笛,你也有今天!当初换到你吴家管理矿场,你跟我做过一场,一招击败我之后,竟然当众羞辱我。我今天就是要报复你,不妨告诉你,今天除了我们来矿场阻击你,我们还请了莫干山的流寇洗劫你吴家庄。”
吴笛内心悲愤,口吐鲜血,勃然大怒:“你们,既然如此丧尽天良!简直禽兽不如!”
林天英差点笑不过气来:“吴笛,你笑死我了!你想什么呢?我回头去把方佩云娶进我林家。你儿子昏迷这么多天,多半脑子坏掉了,哪怕醒来也是傻子。到时候,让他跟我姓林,叫我爹爹!你可以去死了!”
吴笛瞬间发狂:“林天英,纳命来!我与你不死不休!”冲林天英搏命。
刘德柱看了吴大勇一眼,对林天英说到:“林兄,困兽犹斗,临死反扑,尤为不智!赶紧解决他!”
林天英:“好!吴笛,为了今天,我做了好久准备,是时候派上用场了。”话刚说完,林天英丢出一个傀儡,他指着吴笛,对傀儡说到:“鬼七,去杀了他!”
傀儡泛着炫光,笼罩着煞气,双手握住一把灵刀,冲天而起,朝吴笛杀去。
吴笛与傀儡硬拼一记,虎口裂开,倒退了几步。他感到爆血丹药效即将结束,浑身酸痛,他不再与傀儡缠斗,强打精神,冲入天墓林。
“吴笛,你记住了!你女人以后也是我女人,你儿子也是我儿子。我让他们母子给你立一个你的牌位,给你留一个念想!”林天英声音从后面传来。
吴笛冲入天墓林后,身体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滋”一声,一条影子把吴笛收走,消失不见了。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刘德柱看了吴大勇一眼,说到:“吴大勇,你可以安心回去去做你的庄主了。”
林天英邪笑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在我们眼皮底下,逃出一百里,来证明你有做庄主的资格。鬼七,跟上他!”
吴大勇亡魂冒顶,气得七窍生烟:“林家主,你……”
他开始慌不择路,亡命飞奔。他开始跟谈两个人合作的时候,三人谈笑间,风生水起,把酒言欢,好不痛快!但现在,他们翻脸无情,他只能拼命逃,很是狼狈。
林天英:“刘家主,我们开始狩猎吧!看看未来的吴家庄庄主有何本事?以后还要打交道呢?”
说完,一傀儡在前面追,两人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时不时放一招半式,往吴大勇身上打。
吴大勇无奈,架不住傀儡没轻没重的打,还有林天英极为奸诈,拿灵剑往他身上要害刺、戳、挑,仿佛是杀父仇人一般。吴大勇身上护符用去不少,防具也坏了两副,这是他多年收集来的,心疼不已。
他逃出一百多里后,刘德柱和林天英才慢悠悠往矿场去。
吴大勇真是气吐血了,身上一些伤不算重,他想了一些事情,才赶回吴家庄。流寇的事,由大长老去头疼,他回去之后先休养一段。矿场上的族人,林天英那么狠毒,应该没有留下的。
……
这时,吴家庄内乱成一团。一位管事到祖祠前,跟方佩云说到:“夫人,外面来一个道士,说有办法救少庄主!”
方佩云道:“快快请进来!”吩咐管事,把道士人请进来。
“龟爷我来了!”一个道士突兀的出现了。
他身穿一身玄黄色道袍,道袍后面有龟甲,像在流动,隐隐约约,看不透。他天庭饱满,面色红润,头插桃木簪,发系混元,像是一位活神仙从画中走出来。
他右手拿出一片叶子,往吴锋头上一扫,说到:“还好来得及,还有一口气!”右手一收,叶子就不见了。他从玉瓶中拿出一颗丹药,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像是有花鸟鱼虫在围着丹药嬉戏,缓缓放入吴锋嘴里,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缓,不再呓语。
祭司望着道士好久,失声说到:“这是九转回天丹!您是龟道人大师?!我今天能见到大师您,真是三生有幸!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龟道人道:“你是……?”
祭司道:“我是灵剑山庄第三十六代弟子吴荣,我师尊是枯剑老人。在五百年前,祖师五千年大寿宴席上,曾经见过您。”
龟道人:“枯剑啊,是块烂木头!”
祭司尴尬笑道:“是是!”
龟道人道:“那我问你,六天前,你这里可有异常?”
祭司道:“有的。那天有一颗耀眼的星星往吴锋头上落下,自那以后,他一直昏迷不醒。还有一束光往西山矿场去!”
龟道人:“这是天意啊!”
祭司:“大师,这是何意?”
方佩云:“大师,我儿吴锋可还有救?”
龟道人道:“他是有大气运之人,此生将磨难无数。若他能经受住磨砺,便可风云化龙,扶摇直上,未来成就不可度量!”
方佩云:“这……?”
龟道人又道:“目前只是他的一个小磨难,只要他能挺过去,前途无量。但吴锋要跟在龟爷身边十年。”
方佩云道:“他父亲吴笛刚失踪,锋儿又遭受了这些。”她有些不忍心。
龟道人道:“夫人,你身上可有吴笛身上之物,我为他卜一卦!”
方佩云拿出一个玉质玉佩,道:“有的,这是我们定亲的玉佩,他留有气息在上面。”
龟道人拿出一幅龟甲,运转术法,将玉佩上的气息收集了一缕,嘴里念念有词,说道:“他受伤了,已经进入天墓林。”
方佩云惊道:“什么?可有性命之忧?”
龟道人:“他若能熬过,定然有一番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