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娘听完柳慕白的话后,原本有些佝偻的身体竟然站直了几分。
“老爷子,您稍等片刻。”
秦枫娘说完转身进了内屋。
不多时,原本穿着破旧布衣的秦枫娘换了一套华贵的甲胄。
单看皮甲的做工就颇为考究。
在皮甲的纹理间,若隐若现有金丝镶嵌。
皮甲紧紧贴合着身体,将秦枫娘的体形体现的玲珑有致。
这身甲胄换上,原本看起来有些憔悴的秦枫娘这会儿至少年轻了十岁,完全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柳慕白却盯着秦枫娘手中的那柄长剑出神。
“这……,这是神……。”
秦枫娘将手中的长剑反转,横在了胸前:
“没错,这柄剑确实来自神族。”
细看这柄银色长剑,剑柄与剑鞘上隐隐有波光流转。
“夫人是……。”
这一次换成柳慕白吃惊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爷子,有些事情以后若有缘结成亲家,到时候再细说不迟。”
柳慕白缓缓点头:
“好,以后再细说。”
秦二爷的家眷们这会儿都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秦枫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娘竟然还有这么一身行头,恍惚间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来到院子,柳慕白的三个儿子也已经等候在大门外的路边。
见柳慕白从屋子里出来,纷纷上前。
柳慕白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巧巧:
“跟你爹回去,有你大伯跟在我身边足矣。”
柳巧巧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自己的父亲制止了。
“听你爷爷的话,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柳巧巧本就不是刁蛮任性的性格,她只是有些舍不得秦枫离开,可也不想忤逆长辈,只好默默的冲着秦枫点点头,转身跟着父亲离开了。
秦二爷从村长那回来的时候,村长将渔村仅有了两匹马送给了秦二爷。
两辆马车载满了细软家当,一行人便趁着夜幕悄然离开了渔村。
在一行人离开渔村没多久,一队百人的骑兵队伍便浩荡的进了渔村。
“队长,那家人跑了。”
骑兵队长听到属下的报告,顿时有些慌神。
“问清往哪个方向跑了么?”
骑兵队长马前的属下支支吾吾的说道:
“问……,问了,但是,这帮渔民没人肯说。”
“反了反了,你带着小队留在这里看住这帮渔民。”
骑兵队长调转马头大声喊道:
“其他人跟我走,今天要是放跑了这群刁民,回去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骑兵队长一磕马镫,准备朝村外追去的时候,竟然看到十几个渔夫这会儿正站在村口的大路中间,挡住了骑兵队长的去路。
“滚开。”
骑兵队长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渔民,一鞭子抽向了拦路的渔夫。
可下一秒,渔夫全身金芒大盛,伸手接住了骑兵队长的鞭稍,向外一带。
骑兵队长猝不及防之下,从马背上滚落。
“混账,这是要造反呐。”
骑兵队长话音刚落,其他十几名渔夫的身体竟然同时都释放出了金芒。
看的骑兵队长张目结舌。
这东陆大地虽然修者无数,可在这么个小渔村,一下出现十几名天阶根资的修者,这是何等的阵仗。
就算梁国宫廷举全国之力,,也不可能一下凑出来十几名天阶根资的修者。
就在骑兵队长还处在震惊中,这十几名天阶修者动了。
没有任何声响。
在漆黑的夜幕中,当十几道金芒消散,百人的骑兵队也归于沉寂。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整片渔村连同那百十人的骑兵队以及骑兵的马匹都一同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秦二爷带着家眷夜间赶路白天修正,一路上避开多有主城,只在一些小镇上停留。
再有三天路程,他们便能安然离开梁国地界。
东陆大地分七州十五国。
这梁国只是东陆雍州西部边陲小国,与东璃国、康国相邻。
梁国除国都梁城外,所属主城四座,其中卡斯城便算一座。
可想城主赵海滨的权利有多大,在梁国也算是一方霸主了。
而现在秦二爷一行人早已离开了卡斯城领地,他们要穿越婺城去往康国。
去康国婺城领地是必经之路,然而婺城城主李为便是卡斯城主赵海滨的岳父。
所以,秦二爷一行人在婺城领地内走的有位谨慎,天色擦黑后才会出发上路,早早在天边泛起鱼肚白之前选好僻静的地方扎营。
就这样昼伏夜行下,已经穿过了大半婺城领地,还有最后一天的行程,就能进入康国了。
扎好营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秦二爷来到柳慕白近前。
十几天的匆忙赶路,在柳慕白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疲惫。反倒隐隐感觉柳慕白的精神头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老爷子,今晚应该就能离开梁国进入康国境内了。这一路上舟车劳碌,等天黑之后,您就往回走吧,出发前腾空一辆马车给您。大恩不谢,日后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柳慕白看着天边逐渐亮起,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还早,过了今晚再说吧。”
秦二爷鞠躬施礼:
“那老爷子您也休息一会儿,晚辈就不打扰了。”
柳慕白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着扎营的秦枫:
“真希望把那小子留在身边好好的培养,可惜可惜啊。”
原本准备离开的秦二爷听到柳慕白的话后停下脚步:
“如果枫儿不是出生在东璃国,可能一切都会不同吧。”
柳慕白瘪了瘪嘴:
“东璃国,东璃国的强盛,就在于往死里折腾老百姓,将一切尽数掌控在宫廷。哼,虽然现在看似昌盛,早晚会自食恶果的。”
秦二爷不置可否的说了句:
“也许吧。”
说完转身走开了。
当太阳偏西,秦二爷一行人早早的便收拾好了行囊,腾空了一辆马车留给柳慕白返程乘坐。
等到天色见黑,便会出发上路了。
就在妇人们正忙活着烧饭的时候,打林子外传来了一阵战马的嘶鸣。
战马不同于普通马匹,嘶鸣声铿锵有力。
紧接着一阵金戈交错声响起,这片小树林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名身披战甲的老者骑着高大的战马缓步走入林间。
“杀了我的外孙,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