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尊望着身前黑衣女子绝艳倾城的脸,他心中戾气不断滋长!
“清欢,你的确很有修道天赋,可惜,你进阶时日太浅,注定只能是本君的手下败将!”
“噢,是吗?”
小狐狸懒懒散散地勾起一缕发丝,她含笑地望着凌若虚,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双漆黑的眸子,浸染着霜雪一般的冷意,让人望而生寒。
“凌若虚,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活。”
“你——”
凌若虚不敢置信地望着小狐狸,他其实这辈子最是自矜骄傲,哪怕是年少贫寒时,也不肯舍却一身傲骨。
所以凌若虚身旁很少有那种跟他插科打诨的人,此刻见小狐狸占这种嘴上的便宜,白衣仙尊内心更是不喜。
他百年之前对小青梅的那点感情,充其量就是感激,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还隐隐有种为了报恩而答应逼婚的感觉。
所以在那玄清宗道人带他离开的时候,凌若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走了,甚至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给原主留下。
凌若虚最爱的人便是自己,他甚至无法相信,有人会不臣服于他。
哪怕是像原主那样,给他做修仙路上的踏脚石,那也是对方的荣幸。
“你就那般恨我?恨到希望将我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可世间玩物自有缘法,如果不是我,也许你连觉醒前世记忆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何入道,成为一宗之主?”
见凌若虚那般自恋地将她能修到元婴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小狐狸简直要笑掉大牙。
“凌若虚,你这自负过头了吧?你真以为你是宇宙的中心,世间万物都要围着你转?”
虽然凌若虚并不懂宇宙到底是什么,但是小狐狸眼中的轻蔑却是显而易见的。
“顽固不化!”
白衣仙尊一拂袍袖,他见苏清欢用这种看蝼蚁的眼神看自己,凌若虚更是无法忍受。
“是你自己要找死,莫要怪本尊不念旧日情谊!”
璨若流光的剑气逼至身前,凌若虚神色暴戾,却是躲也不躲,他大手一扬,忽地就祭出了一幅古朴厚重的画卷!
有识货的修仙之人已经在台下大喊。
“天啊,是千里江山图!原来若虚仙尊真的有这个压箱法宝!”
“苏宗主输定了!”
“可惜了……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还是修到元婴的极阴之体!要是就这么香消玉殒,那真是令人扼腕啊!”
……
眼看着那图飞速地朝小狐狸压去,在场众人无不屏息,甚至有的已经不忍心再看。
千里江山图本就是远古流传下的法宝,据传这灵图煞气极重,而且最容易攻击修者心魂,持有此宝物的主人都可能被这灵图反噬,何况是被攻击者。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小狐狸忽地双眸睖睁,她阴森森地朝凌若虚一笑,凌若虚还没有领会其中深意,就见小狐狸已经被那千里江山图吞没了。
乌发雪肤、唇红齿白的黑衣丽人不见了。
众人心中还不待怅惘。
忽地就见那灵图边缘,凭空伸出一只手,明明那皓腕如雪,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但竟然生生地将站在比武台边缘的凌若虚给拉了进去!
而后刹那之间,连带着凌若虚一起,那千里江山图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没,没了?!”
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玄清宗宗主更是气得胡子倒仰。
“若虚师弟该不会同那苏宗主一起血祭了这千里江山图吧?!”
他掐指成诀,试图给凌若虚掐算命运,却什么也算不出来,但幸好凌若虚摆在玄清宗地宫中的本命玉简还亮着,玄清宗宗主知道这位未来的执剑长老还活着。
……
众人一时揪心极了。
这就好像一场大戏看了一半,结果连结局都没看到,他们就被清场了!
有法力高深的修士已经在摇头。
“只怕若虚仙尊与那苏宗主,都是凶多吉少。那千里江山图本就容易反噬主人,更何况看苏宗主那架势,分明是不死不休的。”
“好歹他们俩百年之前也是未婚夫妻,百年之后皆是元婴修士,一个纯阳,一个极阴,难道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何必闹到这样的地步?”
……
众人想不通,但多数人还是觉得苏清欢过于刚烈了些。
也有一部分女修认为苏清欢没错,大婚之日被人如此逃婚羞辱,百年之后又转世为凡人差点被当做炉鼎,那苏清欢没有入魔都是极善良了。
毕竟对于得罪她的那几个年轻女修,苏宗主也就让她们去种田了嘛。
小狐狸这种快意恩仇,恩怨分明的性格,无形中还吸了一批粉丝。
……
不过不管众人怎么想,小狐狸此刻与凌若虚都被困在了千里江山图里。
借着这灵图的浩瀚灵力,小狐狸元神本就堪比化神修士,凌若虚本来的那点优势,顷刻间被小狐狸掠夺。
不过因为凌若虚是这千里江山图的主人,小狐狸没有办法立刻抹杀凌若虚的神识,她很快便想了个法子,颠倒了凌若虚的记忆。
望着口吐鲜血的白衣仙尊,小狐狸微微一笑。
“凌若虚,你不是说世间万物自有缘法,我该感激你么?那我倒要看看,如果一切反转,换成你经历过我的事,你会怎么好好感激我?!”
凌若虚眸光冰冷地望着她,还不待弄清楚苏清欢到底是什么意思,转瞬间,他便感觉到头疼欲裂。
……
凌若虚浑浑噩噩地醒来。
只见自己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衣,正站在一处飞檐翘角的典雅小院里,身前还站着个跟自己眉目相似的中年男子。
凌若虚恍惚觉得眼前场景不太对,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而中年男子见他游神,立刻敲了凌若虚脑袋上一个爆栗子。
“你呀你,真是小混账一个,那苏家的丫头从小父母早亡,你以前眼巴巴地每天给她送吃的和汤婆子就算了,现在那丫头还那般不知检点地支起摊子给别人问诊。”
“在这灵山县,我们凌家也算是富庶人家!她这种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还给各种男子诊脉的女郎中,心早就野了,怎么配进我们凌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