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将布偶猫送出去,苏惜儿也没有忘记黑小狐狸一把。
她心有不甘地追杀厉墨尧,眼眸中带着沉痛和不解。
“厉大哥,我一直都把你和子浩哥哥当做我的亲人一样看待,我真的不明白,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姐姐现在根本就变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追逐你的女孩了,你为什么现在反而执迷不悟了呢?!”
“如果她真的对你还余情未了,就根本不可能不避嫌地跟子浩哥哥排练一个节目这么久,更不可能和已经离婚了的慕大哥去天台幽会!
“孤男寡女,难免容易生出是非来啊!”
听到苏惜儿编排小狐狸的话语,厉墨尧双眸一沉。
虽然有些话苏惜儿说对了,比如小狐狸现如今根本就不爱自己,但是此刻见苏惜儿带着强烈的毁谤情绪,恨不能就直接说苏清欢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厉墨尧眉头拧得越发紧。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声音几乎是裹挟了一层冰渣子。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姐姐?她现在是单身,跟谁在一起约会排练都是她的自由!”
“倒是你,你说你把我和子浩当做亲人看待,那么你姐姐呢?!”
“苏惜儿,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否把苏清欢当做亲生姊妹看待,你有些话还是要过过脑子,否则以后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男人的目光就如鹰隼般犀利,又如一柄长剑,几乎要钉穿苏惜儿的心脏。
苏惜儿心口剧烈地跳了一下,她根本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倨傲冷淡的厉墨尧,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个游走在众人之间的小狐狸辩解!
苏惜儿气得差点脸色发青。
“厉大哥,我姐姐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的!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身边有这么多人追逐吗?!”
“那又如何?鲜花被狂蜂浪蝶追逐,又不是她的错。”
只怪,那些蜜蜂蝴蝶都太孟浪了。
根本没看清,那朵鲜花,早就有了自己的归属。
……
厉墨尧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狠厉,他冷冷地剜了苏惜儿一记眼刀,直把苏惜儿看得整个人开始哆嗦,他才转身离开。
看到厉墨尧的身影偏离了原先离校的方向,而是转而朝天台走去,苏惜儿捂住了心口,心中虽有后怕,却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还是对男人有了影响。
——要是厉墨尧真的毫不在乎的话,那么为什么又要去找苏清欢呢?!
……
可惜啊,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厉墨尧居然还是心心念念苏清欢那个贱女人。
苏惜儿心中这么想着,眼中顷刻间流露出一丝阴鸷。
她走回去拎起猫包,拉开拉链看到里面浑然懵懂无知的雪白团子,苏惜儿差点就想伸出手,狠狠掐那个只花了她好多钱却没派上用场的布偶猫。
——自己本来就是为了讨好厉墨尧才花重金买下这么一只赛级品相的布偶猫,现在厉墨尧没讨好到,这猫,自然也该死。
……
小动物本来就是最有灵性的,感觉到苏惜儿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戾气与愤怒,布偶猫立刻瑟瑟发抖的蜷缩在猫包里,差点就想窜逃。
苏惜儿看到这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就连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畜-生也看不起她!
……
苏惜儿飞速地扼住那猫的后颈,就在她手掌差点用力的时候,手里一向据说温驯的猫却忽地张开嘴,狠狠地咬了她的手腕一口!
“啊!我的手!”
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
苏惜儿疼得眼泪都一下冒出来了,而那猫儿速度跑得飞快,一下子就钻入A大的草丛之中,脱离了苏惜儿的视线。
苏惜儿咬了咬牙,只好打电话找自己通讯录里的备胎来抓猫。
——现在厉墨尧没有傍到,这只猫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身边的价值,她现在正缺钱,蚊子腿也是肉。
这只布偶虽然远远抵不上自己弄坏的那架月露知音的价格,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没得选了,还是将这猫再送回猫舍退钱再说。
理由都是现成的,这猫根本不像猫舍的人说的那样,温顺可亲,才来自己这里第一天,就会咬人了!
……
小狐狸尚且不知道自己离开A大后台后,苏惜儿还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孽。
她将那身郑重的舞台服换下,换成了原先再简单不过的白T与水洗牛仔裤,脸上的古典妆容也卸了,清清爽爽地去天台找慕寒霆。
慕寒霆自然是早就到了,等小狐狸都等得有些心焦。
倒不是因为烦躁,而是因为愧疚与恐惧,甚至是“近乡情更怯”。
自己喜欢的人,怎么突然又变成了曾经在童年,救济过他的那个小姑娘了呢?!
慕寒霆一时之间心神恍惚,等听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终于唇角勾出一丝苦笑。
“清欢,你来了。”
男人对小狐狸的称呼,不再是指名道姓的苏清欢,更不是那个谁,而变成了清欢。
本该显得缱绻甜蜜的称呼,此刻却带出淡淡的苦涩味道。
……
慕寒霆甚至不敢抬头面对小狐狸的脸。
在看小狐狸跳舞的时候,男人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为苏清欢的一个旋身,一个回眸目眩神迷。
可是此刻,真人就近在咫尺,他却胆怯了。
胆小鬼,怯懦,这种标签,怎么会属于黑暗中诞生的他呢?
……
慕寒霆百思不得其解,他按捺着心里的苦痛,视线都有些偏移。
而小狐狸却定定地望着慕寒霆,双眸澄澈而干净。
“慕少,明明是你找我,现在我到了这里,你却不敢看我了,是不是有点可笑?”
“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清欢,你别走!”
听到小狐狸这么无情的话,慕寒霆心脏一阵收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手,直接拉住了小狐狸的手腕。
以前两个人明明更加贴近过。
可是此刻女孩细瘦的手腕,却让慕寒霆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热度,几乎要将他烫伤。
——那是他心中有一团疑问的火在烧。
男人踌躇着,终于启唇。
“清欢,以前在雪天救助过我的人,是不是你?”
他快被这个可能逼得要疯了。
男人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