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然踉踉跄跄地倒退了两步，被苏清欢如此揭破段飞扬的真面目，少女的心只觉得受到了重创。
她紧紧地揪着袖子，双唇咬得发白。
“段大哥……他为什么要骗我……”
原以为是话本里那般才子佳人的相遇，结果却成了一场笑话。
她原先还那么期待要怎么找理由出宫，好在京城灯会的时候和段飞扬私会，现在想来，却变得如梦一场。
苏清欢见慕容嫣然浑浑噩噩的眼神，她斩钉截铁地道。
“嫣然，你不要对那个所谓的段大哥心存幻想，他的那两首诗何止不是写给你，那诗歌都是他剽窃旁人的，分别出自两个作者，一个叫李白，一个叫王国维，跟段飞扬本人毫无干系！”
“……”
慕容嫣然怔怔地握着凉亭的柱子。
那冰凉的石头，让慕容嫣然心里觉得越发彷徨。
“可是，那两人如果有这样惊世之才，为何我从未听过？”
“因为那些诗歌都是孤本了，而且无从考证，但是我还听过不少，而且孤本都是传家宝，远比段飞扬的年纪大。”
“如果你不信，我下次还可以给你默诵一些李白更经典的诗歌，只希望你不要流传开去，毕竟不可考。”
系统233听到小狐狸的提议，顿时就附和道。
“对呀，宿主，那个人生赢家系统就知道给段飞扬剽窃唐诗三百首，也就欺负这个位面的人没听过这些传世神作而已。”
而慕容嫣然此刻已经信了十成十，她本身并不是一个琴棋书画的拥趸者，比起那些风雅之事，可能好吃的更让慕容嫣然上心。
慕容嫣然撇了撇嘴。
“……算了，清欢姐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说到这里，慕容嫣然才陡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清欢姐姐，我都不知道段大哥的名字，为什么你会知道？”
“……”
苏清欢看着少女懵懂的样子，知道慕容嫣然此刻也不过是失望而已，虽然慕容嫣然显然也有过对段飞扬芳心萌动的时刻，但毕竟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太短，还容易自拔一些。
“嫣然，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见到我前未婚夫，你会想要对他拳打脚踢一顿给我出气。”
“……”
慕容嫣然看着苏清欢严肃的样子完全不似作伪，也不像是开玩笑，她整个人顿时懵了。
“所以，段大哥是你前未婚夫？”
“对。”
苏清欢已经决意要彻底破坏慕容嫣然对段飞扬的好印象，她也顾不上对一个小女孩说一个大男人的私生活不堪有多不合适了。
“嫣然，我并不是因为我与他退婚才心有不甘，想要来你面前中伤他，你但凡是派个可靠的心腹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那个段飞扬在凤台寺和那叶丞相的女儿幽会已久，两个人已经交换庚帖要成亲了。”
“而且除了这个以外，他平日长时间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那样的男人，给你提鞋都不配，何况是让你心动呢？”
“……”
少女的梦这下不仅是被打碎，简直还被重塑了三观。
慕容嫣然完全无法想象像段飞扬那样一个看起来翩翩公子的人物，竟然会喜欢流连于勾栏院。
而且，他竟然还和丞相之女有了婚约，那他那天一直抱着她的腰不放，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是想做什么？
……
原先慕容嫣然还自欺欺人地认为段飞扬那时是对她一见钟情，因此爱慕难舍。
如果段飞扬只是对她一个人钟情还有让人心动的余地，如果是对几个人，而且还有了即将过门的妻子，那也太……
“段飞扬要迎娶的人，就是叶婉儿吧……”
慕容嫣然脑袋转的很快，她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清欢姐姐，你笑话我吧，我当初说好了要帮你打坏人的，结果这个段……呸，这个负心汉在我面前，我还……”
“不知者无罪。”
苏清欢揉了揉慕容嫣然头上的小碎发。
“嫣然，我是怕你误入歧途，你及时脱身就好，如果似我一般，等到退婚了才发现对方是豺狼虎豹，就算成功身退，也免不了要被小人中伤，流言诽谤。”
“……”
慕容嫣然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她响起那天在苏氏绸庄外那些长舌妇嚼舌根的样子，在一想她可是当朝公主，如果这种腌臜事传出去，只怕有损的还是父皇母后的颜面。
从知道段飞扬剽窃他人诗歌开始，慕容嫣然就对段飞扬的印象掉了七八成，此刻知道段飞扬的真实人品，更是一阵作呕，所有的爱慕之情都化为了厌恶。
“清欢姐姐，谢谢你及时点醒我。”
“我们嫣然这么乖巧可爱，以后定然会觅得一个如意郎君的，会比段飞扬那种人好上千万倍。”
苏清欢揉了揉慕容嫣然的头发，笑容轻轻。
慕容嫣然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听到择婿这事顿时小嘴叭叭地一撅起。
“不了不了，我还想在父皇母后身边多呆两年，清欢姐姐先觅得一个好夫婿吧。”
“对了，清欢姐姐，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姓段的还邀我几天后去看灯会，在凤台寺相聚，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个法子整治他？”
想到自己差点不清不楚地给那样的人渣货色糟践，慕容嫣然就有些心悸。
原先她还觉得这是一桩美事，但是现在被苏清欢提点过后，顿时觉得段飞扬此人，只怕这个邀约也没那么简单。
……
“嫣然，你到时候就不要前去了，我会和慕容世子商量的。”
“也好。”
想到慕容琛，慕容嫣然放心了些。
她犹豫道。
“那我的事，要告诉子玉哥哥吗？”
这毕竟事关女子名声，兹事体大，苏清欢当下摇了摇头。
“不用，我就说我是为了自己出气就好。”
慕容嫣然松了口气，再看苏清欢的时候，更是无限感激。
“清欢姐姐，你真好。如果我有亲姐姐，也未必比得过你。”
“小事而已。”
苏清欢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她想到要怎么整治那个人渣了。
“统儿，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在某个位面的时候，曾经有个一发入魂丸还没用？将这个送给段飞扬，是不是一份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