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眼前是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一望无际像是延伸到了天边。
当风儿吹过来的时候,空气中飘浮着一种醉人的花香。她像个孩子似的穿行在花间,头发上,衣服上都被染上了金黄色的花粉。蜜蜂们“嗡嗡”的在花蕾上来回盘旋,然后一头扎进花蕾里吸食着花蜜。
她正看得入迷时,一个满脸沧桑,体型微瘦、微驼的人摇摇晃晃的从对面的田坎间走来,金黄色的花粉也沾染了他一身,那些蜜蜂像看见了油菜花一样围着他盘旋。
他走近了周蜜,用一双不符合年龄的天真的双眼看了看周蜜,然后咧开了嘴,带着委屈喊道:“小蜜!”
“哥哥!”
周蜜扑了过去,但是转眼间周清消失了,金黄色的油菜地也消失了,她茫然若失的注视着黑暗,心中一阵失落。
“小蜜,怎么啦!”旁边一个温热的身体缠了上来,季节微微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问道,“做噩梦了!”
“嗯!”周蜜伏在他胸前,低喃道,“我梦见周清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前几天廖香还在说,她爸在养蜂的山上曾经看到一个人很像周清,所以我这几晚都会梦到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周清,为什么后来我们去找却再也找不到了呢?”
“小蜜,别这样!”季节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心疼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说,“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嗯,你说得对!”周蜜抱紧季节的腰,缓缓地说,“我睡不着,能陪我聊聊吗?”
“聊什么呢?”季节清醒了一点,然后在周蜜的耳边低喃道,“你说,我听!”
“你说这世间真有因果报应吗?”周蜜似乎并不需要季节的一个答案,她继续往下说道,“昨天陆飞告诉我,他在国外遇到了一个同乡,那人告诉他,张平安和金燕也移民到那里了,只是他们过得并不好。”
“他们移民的第二年就跟着别人投资失败了,没过多久张平安就被人带到拉斯维加斯赌博,将剩下的资产输的所剩无几了。金燕和一个外国人跑了,张平安也穷困潦倒居无定所了。陆飞曾经去找过张平安,他看到他瘸了一条腿,像个流浪汉一样。陆飞说他还有一个女儿,只有六岁,但是他没有看到那个孩子,估计是被哪家收养了吧。”周蜜说起曾经的仇人已经没有什么怨恨了,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喜欢为恶,为恶的人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以前听明静叔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每个人的善恶果报,将来都要自己承担,没有人能够替代。可是,孩子何其无辜!”周蜜叹息道,“可见国外并不是遍地都是黄金,倒像是拦路抢劫的,也不知道陆飞在那里安不安全。”
季节一听周蜜的语气里流露出对陆飞的担心,心里不由的醋上了。他知道自己的醋意毫无理由,但是想到这小子对周蜜的亲热劲,他就想揍他。当然揍他也不可能,但是他可以让周蜜尽量不去想到他。
“这个话题不好,要不我们聊聊开心的事儿。”
“什么开心的事儿?”周蜜好像有点迷糊了,她想了想说,“是我们花店要把旁边的打印店门面买下来,打算扩建花店的事儿?”
“不是!”季节在周蜜的耳边轻轻说,“周澜都有孩子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了?”
周蜜感到耳朵发痒,往床边缩了一下,很快就被季节拉了回来。
“季节~”
“嗯~”
“我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