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霓虹、侯玉娇二人前往宸福宫,恰逢刘素娥身子不适,卧床休息,没能见上一面,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二人去宸福宫扑了个空,孙霓虹倒没觉得有什么,今日没碰上,大不了明日再去呗!而侯玉娇则有些患得患失,她心里始终有心结,总觉刘素娥不待见她们,借故避而不见。
“姐姐!临近午膳时分,德妃娘娘还在就寝是不是有些……”侯玉娇压低声音道,她总觉得刘素娥刻意装睡,回避她们二人。
“妹妹宫里头,可不比其它地方,稍微不慎,便有可能担上莫须有的罪名。妹妹应谨言慎行才是,德妃娘娘身子不适,卧病歇息,也是能够解释的通。”孙霓虹道。
她在兰情阁砸了刘素娥的茶盏,恰巧被赵宗钰得知了,命她当着兰情阁宫人的面,徒手收拾茶盏碎片那一刻,她心里瞬间崩溃,才明白什么样的行为是作死!
她被茶盏碎片划破手掌时,开始后悔,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可笑,而且很愚蠢!
刘素娥嫔位在她之下,却是赵宗钰的心尖宠,而她的在嫔位在刘素娥之上,可赵宗钰连看她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呢!
她的嫔位是靠阿爹为朝廷效力换取来的!而刘素娥的嫔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多谢姐姐提醒!眼下张都尉、刘统领带人四下查探案子,只怕过不了多久,金鱼桥一事,便会被查得水落石出,咱们阿爹毕竟……”侯玉娇担心道,眼下没能见着刘素娥,她反而开始着急起来。
“妹妹稍安勿躁!德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咱们先不打扰,想必过不了几日,德妃娘娘的身子便会痊愈。到那时,咱们再来宸福宫探望德妃娘娘,也不迟呀!”孙霓虹道,她在心里头暗骂侯玉娇操之过急。
她同侯玉娇二人前来宸福宫探望德妃娘娘,虽未曾见着,但暗中监视她们的人,自然是都看在眼里的。
“可咱们连看一眼德妃娘娘都没机会,这要是被金鱼桥一事给牵连上了,只怕咱们百口莫辩呢!”侯玉娇道,不知为何,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咱们什么事也没做,问心无愧怕什么呢?”孙霓虹不以为然道,她始终觉得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既然姐姐心里明白宫里头人心隔肚皮,复杂的很,那么一切皆是有可能的!姐姐还是担心些为妙!”侯玉娇提醒道,既然崔永进想甩锅,那么甩给她和孙霓虹是最好的选择。
“若非崔昭华被圣上给打脸了,妹妹担心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可眼下崔昭华丢了将军府的脸,只怕崔将军还在气恼中呢!”孙霓虹道,她始终坚信崔永进奈何不了她。
“既然如此,恕妹妹多嘴了!”见孙霓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侯玉娇怕自己言语不当,孙霓虹心里介意,同她生分了,便慌忙解释道。
“妹妹也是为姐姐好,怎会多嘴呢!今日阳光倒是挺晒人的,要不同姐姐前往珊瑚阁用膳?”孙霓虹道。
“多谢姐姐美意,珊瑚阁同出云阁距离倒是挺近的,妹妹还是先回出云阁吧!”侯玉娇道,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即使去珊瑚阁同孙霓虹一同用膳,恐怕也开心不起来。
孙霓虹看了一眼,一脸心事重重的侯玉娇,也不好挽留,便同她说道:“妹妹且放宽心些,甭想那么多。”
护卫营。
这一两日为了查探金鱼桥刷石蜡一事,张羁和刘言二人忙得焦头烂额的,仍无头绪,二人心里难勉有些浮躁。
“张都尉!内务府那头毫无线索,唯一有出入的地方,便是石蜡领取这一块,签了莫总管的名字。
可明眼人都瞧的出来,那是被人栽脏,毕竟字迹同莫总管是对不上的。唉!真是令人头疼的!”刘言叹气道,既然莫非是冤枉,那么他便不可能命护卫营的人,把莫非给关押起来,遂了奸人的意。
“怎么会没有线索呢?石蜡领取有出入这块,便是线索,国舅爷是否想过,这石蜡谁在登记呢?”张羁似笑非笑道。
“除了内务府负责账目登记的公公,其他人动不了账目!”刘言道,张羁的话,给他打了个机灵,若是内务府负责登记的公公,不守规矩,胡乱登记的话,那岂不是坏了规矩?
“所以嘛!到底是谁领取的石蜡,至少内务府负责登记的公公,是知情的!咱们向圣上禀报,拿到手谕后便可把他拿下,问个口供不就知道了?”张羁胸有成竹道。
“若是如此,咱们赶紧禀报给圣上呀!若是有人暗中灭口的话,咱们好不容易查出来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刘言道,金鱼桥一事,折腾的他睡不好,吃不香的。
如今,他入了刘家的族谱,是刘素娥名正言顺的亲哥哥,刘素娥那边若是出了问题,必然会牵扯到他。
圣上虽然宠爱刘素娥,可这子嗣问题不容小觑,大顺王朝的江山,还是要有人去继承的。
二皇子天资聪慧,又是刘素娥所出,圣上甚是喜爱。他敢断定,若是二皇子能够平安无事,将来继承大顺王朝的江山,非他莫属。
那么,他的妹妹刘素娥也能够母凭子贵,母仪天下,他这个做哥哥的,官场上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
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查出幕后黑手,避免夜长梦多,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国舅爷稍安勿躁,我已经禀明了圣上,过不了一刻钟柳公公便会给咱们送来圣旨,咱们便可名正言顺的抓人啦!”张羁道,在赵宗钰身边待久了,他也变得敏感起来,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即刻警觉起来。
就拿这次查内务府账目一事,他刻意不动声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故意把责任压在御膳房总管莫非的头上,就是声东击西,刻意麻痹幕后的黑手罢了。
不给幕后黑手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是给自己争取突破案子的最佳时间。有时候耍得幕后黑手团团转,也是一种能耐。
“张都尉真是够神速的,刘某佩服!”刘言抱拳道。
“圣旨到!刘言接旨!”刘言的话音刚落,柳公公便带着圣旨过来护卫营。
“吾皇万岁!万万岁!”刘言慌忙跪地叩首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公公打开圣旨念了一堆话,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把内务府负责石蜡账目登记人,先行羁押!
有了圣旨,刘言即刻带着护卫营的人,前往内务府,名正言顺的把负责石蜡账目登记的公公给带来护卫营。
本以为那负责石蜡账目登记的公公,收了人家的好处,嘴巴比钢筋还要硬呢!却不曾想,还没动刑逼问,他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
有了新的线索,张羁、刘言二人,便顺藤摸瓜,没废多大功夫,就把与金鱼桥一事,有瓜葛的人,全部带来护卫营看押了起来。
查问到最后,这案子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没有仔细查得话,还真以为是后宫的嫔妃们,争风吃醋,嫉妒刘素娥才暗中合伙起来,谋害二皇子呢!
“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后宫的嫔妃,谁也脱不了干系!”张羁冷笑道,从登记石蜡账目公公那,供出来的口供,的确是御膳房的人,打着莫非的名字跟他要石蜡。
毕竟莫非是御膳房的总管,御膳房的人前来内务府领取物品,只有莫非签字的情况下,前来领取的人,才会登记上自己的名字。
由于石蜡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领取的人也不多,登记的时候也比较随意。再加上内务府负责账本登记的人,同御膳房的人关系甚好。
因此,他们用膳的时候,御膳房的人,也会特别的照顾,哪个小主食欲不好,退回御膳房的食物,基本上都被御膳房的人拿去照顾他们了。
毕竟,退回来的食物,不吃要倒掉也是浪费,还不如拿来做人情呢!
基于种种原因,一些不是很贵重的物品,若是同内务府交好的话,报上自己主子的名字,便可以领走了!
因此,前来内务府领取石蜡的人,除了登记石蜡账目公公,认识的几个御膳房的公公,也有几个不认识的。
登记石蜡账本的公公,以为是御膳房那头新进的生面孔,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只要报上莫非的名字,他便给了石蜡。
本来石蜡仅是普通物品,登记石蜡账本的公公,并不知道他们用石蜡来害人,而是害的还是二皇子,不然的话,也不会轻易地就给他们。
对登记石蜡账本公公的供述,御膳房那几个领取石蜡的小公公,倒是比较容易确定。只是刘言带人抓拿他们时,他们都被幕后黑手,成功的灭口了!
为了查出领取石蜡的那几个生面孔的公公,刘言带人把皇宫里头的人,查了底朝天,依然毫无线索……
如此一来,只能把目标锁在后宫的嫔妃身上,毕竟,谋害二皇子,排除外界的因素后,也仅有后宫的嫔妃,能够如此!
目标锁定后,张羁、刘言二人,便开始暗中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一时间,后宫的嫔妃们,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不能排除嫌疑的,便被赵宗钰下旨禁足,包括孙霓虹、崔曼美、侯玉娇三个。为了自保,嫔妃之间,便开始揭破脸,互相打小报告,把自己遇到可疑的事情,全部同张羁、刘言二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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