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吃点儿,最近都瘦了。”
到屋里坐下之后,念阳就开始给东方朝曦夹菜,恨不得把她的碗都夹满,一边夹菜还一边说。
“你要吃的饱饱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很多事情,这几天小千藤都不在家。”
说罢,一双丹凤眼满含笑意的看着东方朝曦。
东方朝曦瞥了他一眼,却不敢吭声。
“朝曦,你吃饱了,我给你准备了药浴,等下吃完了你就直接回你睡房,然后我给你烧水送过去。”
念阳看着她耳边的碎发,伸手替她掖到耳后。
东方朝曦正吃着,一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儿乱了,“不、不用你送热水!”
念阳看着她脸上一抹狐疑的绯红,一双丹凤眼打量着她,神色是说不尽的暧昧。
“除了我,这院子还有谁能给你送热水?”
“你、你离我远点儿~”东方朝曦被他看得脸上发烫,伸出手推开他。
念阳顺势就势,一把拉住了她欲拿回去的手,攥得紧紧的,看着她越发红的脸,他一脸认真。
“朝曦,我……”
东方朝曦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她急忙用力把手抽回来,慌乱的跑了。
夜下,东方朝曦已经泡了药浴几个时辰了。
这几个时辰念阳一直站在房门外,等着她结束,可是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他有些不放心,问了几声也不见回应,他便推门进了去。
“朝曦?”他走进屋,挥手将屋内烛火熄灭一半。
只见东方朝曦躺在浴桶里,已经睡得熟熟的了。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忍不住笑了。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总爱在水里睡觉。
他拾起挂在一旁的衣服,探进水里裹住她的身子,把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可是刚抱起来,东方朝曦便醒了。
“觉这么轻?”他轻声问道。
刚缓过神的东方朝曦一见自己在念阳的怀里,急忙低头看自己,见湿透的衣服根本遮不住羞便紧张的折腾起来,想要从他怀里跳下去。
“要是再乱动,我可能…唔…”
“不许乱说。”还未等他话说完,她便一把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一张小脸涨得红彤彤的。
被捂住嘴的念阳笑了起来,笑意从眸子里展现无遗。
他把她放到床上,刚到床上的东方朝曦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念阳看着她这般,实在是忍不住笑。
“那你休息吧,我去把水倒掉。”
念阳说着便转身要出去,一步还没迈出去,衣服便被一只小手扯的实实的。
他回头看去,就见一只雪白腕子露在被子外面。
“还要干什么?”他柔声问道。
被子里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能陪我睡吗?”
念阳抿唇一笑,看着她猫在被子里的神色都是宠溺。
“那我能抱着你吗?”
“……”她在被窝里半天没吭声。
“你不吭声可就当你答应了。”说罢,念阳手一挥,屋里烛火全熄灭了,他一个翻身,便进了床上。
被子里的东方朝曦被吓得往床里躲了好远,却被他一把捞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她也不敢再动,就这么生硬硬的被他抱着。
“念阳~”她在被子里低声叫他。
“嗯?”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倦意。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声音虽轻,却也被他听了去,他低声询问。
“如果以后我们分开了,请你不要忘记我。”她的声音很小,还有些许颤抖。
“我们不会分开。”他把她抱得更紧了,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
“就算分开了,也是你不要忘记我才是。”
“我不会。”她的头倚在他的怀里,轻声的说。
念阳阵阵倦意袭来,无暇考虑东方朝曦话里的意思,便抱着她沉沉睡去。
东方朝曦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弄醒他。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莫名其妙的落下泪来。
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念阳在她心里竟然占据了这么大的位置。
一想到他们要一年不能相见,这心里就像被沾了水的棉花堵住了一般,一丝空隙都没有的沉重。
可是满满一年啊,这一年里的变数谁说的准?
一想到此,她心里更是忧闷,泪水接连流下,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念阳,当我一年期满,大仇得报还侥幸活着,我希望你满心是我,依然等待的还是我。’
这夜过去,念阳转醒,却觉头部绞痛,迟迟缓不过神。
一转身发现身边早已不见东方朝曦的身影,只字未留,院里院外他都寻了个遍,却还是不见她的身影。
他的心慌了,强制着让自己的思路清醒,想着她能去哪里?
最怕她是去找聂天雷一命抵一命,可是她再恨聂天雷,头脑还是清醒的。
她被聂天雷打伤五内肺腑,元气大损不说,功力也都折半。
好好的时候都斗不过他,更别提现在了。
在家转了半天,他忽然想起了绝杀门。
不敢保证东方朝曦一定会去那里,但是他们一定会知道她的消息。
这般想着,念阳就不顾一切的跑去了绝杀门。
“你说,东方朝曦不知去向了?”郗竺在案前负手而立,一张笑脸难得的平静,听着念阳的话,神色在琢磨着什么。
念阳看着他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是,不知门主可知道朝曦的去向?”
郗竺微微摇摇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按她一贯的个性,一定是想着报仇去了。”
转而又看向念阳,“你没有去子影帮打探一下消息?”
念阳看着他一脸真挚的神情,心里明了,他是在指路让自己去与聂天雷决一死战。
他唇边浅浅的一个弧度,目光却有些冷。“在下疏忽了,实不该叨扰门主,在下告辞。”
说罢,念阳转身便走。
“无常。”还未等他走出几步,郗竺叫住了他。
黑色长袍裹着他高挑纤瘦的身体,那黑色图腾在阳光照耀下狰狞猖狂,一张清隽的脸上更是从未见过的冰冷,衬的他格外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