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他抽出剑,他不认,他盼望了这么久的事情,知道男子登位,那他就可以上位,可以杀出苌苠境内,去争霸四方!
他不认!!
“乖徒儿,在雪山的时候师父就告诉过你,还有一招你没学到,今天师父就教给你,你看好了。”
罗嗦脸上是笑意,眸子里却是赤裸的杀意。
“是。”
东方朝曦看着与往常不同的师父,心里竟然有一点儿惧怕。
只见三长老持剑冲了过来,罗嗦不动,张开身体,用力一抖,元气腾空包裹着他。
剑到身边儿,只见他伸手迎上剑刃,掌心对着剑一掌撑了上去,剑如废铁一般卷起。
“啊——”
三长老一声惨叫,只见他想抽身,却被他强大的内力吸了过去。
罗嗦双手并用,三长老就如同那剑一般,被扭在一起,筋骨断开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凄厉。
“老前辈饶命啊!!”大长老见状跪在地上喊道,声音却颤抖不停。
“老前辈饶三长老一命!!”二长老和四长老也跪在地上祈求道。
“哼!”罗嗦把如同一团烂肉的三长老扔在地上。
“三弟三弟!”
“三哥!!”
“如若以后谁敢不服从这个新任宫主,下场如他一般!”
罗嗦厉声道,阳光洒洒下,他仿佛不是那个顽劣的老人。
“弟子遵命!”
只听众人行礼,齐声答应,声音如洪水之势。
“玄月冥月,你们可有异议?”罗嗦瞥了一眼她们问道。
“弟子甘愿服从新宫主!”司徒玄月司徒冥月皆行跪拜礼。
“好!”罗嗦大笑。
东方朝曦有点儿傻了,看着自己周围一圈的人都跪在自己脚下。
曾经高冷的姑姑们,和陪伴自己长大的东哥哥,所有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她有些恍惚。
乱了套了,这时局她暂时还接受不了,当了宫主是不是就再也不能离开苌苠境内了?
她不要,她才十五岁,她大好的年华不能浪费在这里!
“啊啊啊啊~”罗哩瞪着眼睛看着东方朝曦哇啦哇啦的吼道。
东方朝曦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怕别的,就怕他解毒之后会一掌拍死她。
她看向东方旭尧,只见他的眼里皆是担忧,可能他也不想让她当宫主吧!
东方朝曦是这么理解的。
“朝曦……”东方需要指了指心口的位置,示意他的孩子,随心做事即可,别有负担。
东方朝曦自然明白自己爹的意思,便拿定了主意
“我是想问,我能不能先不当,或者过个几年再来当宫主!姑姑们待朝曦想清楚了再来接替你们……”
东方朝曦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心里乱糟糟的,眼下只想着怎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朝曦,你没事儿吧?”冥月看着她的模样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需要消化几天!”说着就要走,却被罗哩一把抓住肩膀。
朝曦一回身儿,就看到罗哩满脸青筋暴起的样子,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罗哩又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堆,另一只手刚要抓住她,突然一道黑影闪来,东方朝曦就这样硬生生的从他手里被抢走了。
罗哩气得要炸开了锅,罗嗦见状,挤眉弄眼的吼了一声,“你这小贼身手不凡,哪里出身啊!”
无常看了他们俩一眼,颇为尊敬。“晚辈师出彭山,尊师鬼影老螽。”
“啥!!你是那老东西的徒弟!!”罗嗦一听,炸了,一旁说不出话的罗哩更炸。
“素白,你马上回来,不能和那老小子的徒弟混在一起!!”罗嗦生气的说道。
“师父~您没看到,我这是被挟持了吗?!”东方朝曦急中生智,急忙道。
她要跟无常走,一定要跟无常走,不然等她给罗哩解了毒之后,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个小崽子!!你赶紧给我回来!别给我装!!”罗嗦气得直跳脚的喊。
“师父~~我真没装!我欠他钱啊~~”东方朝曦哭咧咧的说。
然后给无常使了个眼神,无常见状,十分配合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师父,这是给大师父的解药!!”说罢,东方朝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
罗嗦接过解药,罗哩起身就去追。
东方朝曦随手扔下一颗烟雾弹,他们两人就在滚滚浓雾中,撒欢了的逃跑了,身后却传来罗哩的怒吼。
“你个欺师灭祖的败类!!我一定要杀了你!!”
东方旭尧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唇角浮出一抹笑。
心里不由感慨,分开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在一起了,恐怕这是命中注定了。
其他人看着这场闹剧,倒无奈的摇起头来。
唯独躲起来的那人,手里握着的那柄沾满鲜血的剑在颤抖,
看着他们两人逃跑的身影,他长眉一蹙,清冷的脸上是苍白,
只是平日冷静的眸子里,添上一抹失力的绝望。
他纠结,纠结他爱她,她却成为了他的主子。
他失力绝望,她终是成为了他不能触及的爱人,哪怕近在眼前却不能拥她在怀里,
绝望她有一个那么强大的守护者,他已如同蝼蚁一般,无力再去以任何身份守护她。
而逃出苌苠境内的两个人,听着罗哩的吼声,笑得翻来覆去。
“想去哪里?”
无常笑问她,明亮的眸子如雨水淋过的海棠花般清澈。
“我想去洛阳。”
东方朝曦干脆的说,丝毫都未犹豫。“我想去看看姨母曾经说过的地方。”
无常看着她笑得天真灿烂的模样,这些日子里她经历了很多,从临江城年家到长安城慕容府,从大刀山到迦罗谷,再到如今的玄冥堂。
她似乎总有办法去接受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包括她爹对她隐瞒身份的事实。
如果换作旁人遇到这些事情,怕早已经心里设防不易近人了。
就连是身为男子的他,也已经变了。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东方朝曦看着他发呆的模样,笑着问道。
“盛情难却。”他笑道。
“那走吧!”东方朝曦脚下生风,头一次没有在意他的调侃。
眼下已是深秋,早晚已经有些冷峻。
他们踏着干枯泛黄的落叶,一路去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