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易知北又一头扎进她师父的房间,罗阳闲的无聊,上去玩儿她的电脑了。
虽然易知北看起来很穷,但她有一台高配置的好电脑,比网吧强。罗阳小玩儿了两把,易知北上来了。
“别开了,去给你衣服洗洗。”易知北说,“待会儿等天稍微黑点,咱们去给你车加个油,夜晚直接骑到蜃乡去。”
“你不是说没牌照不能骑吗?”罗阳趴在椅子上问。
“夜晚没人管,你快点。”
罗阳一抖自己身上的道袍,“这个挺好的,我就穿这个去。”
易知北无语:“大哥,我要没看错的话,你挂的是空档吧?”
罗阳没听懂:“什么空档?”
易知北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你的内裤还在浴室。”
罗阳丝毫没觉得有问题:“怎么了?”
易知北咬着牙说:“我们要出门,你没穿内裤。”
“我经常这样干啊。”罗阳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易知北跟他沟通不了,索性搬个椅子加入他,“行,没问题。这手柄给你,咱们玩儿个双人单机,免得我干坐着没事儿干。”
两个人昏天黑地地玩起来。好不容易打到最后一关了,罗阳突然内急,两人只好暂停。
很快,罗阳急急忙忙地跑上来了,“八点啦!”
“啊?”易知北站起来,看向窗外,外面果然漆黑一片。
“cao!”易知北怒骂一句,拿起背包就走。
罗阳奇道:“你怎么换包了?”
“装着桃木剑呢。”易知北赶紧关了空调,“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
罗阳赶紧跟着她往楼下跑,两人一阵兵荒马乱地出了门。刚落锁,易知北又骂了一句。
“怎么了?”罗阳问。
易知北把背包递给罗阳:“我他*想上厕所。”
又是一阵等。到了八点半的时候,两人终于跑到加油站。
罗阳一路猛扭油门,两人在十点半以前赶到了目的地。
月光冷冽,洒到易罗二人身上。
易知北借着月光在罗阳周围撒了一圈盐,又塞一张桃木符到他怀里:“拿好,闭上眼睛,千万别离开这个圈。”
见她的神情不似以往懒散,罗阳也紧张起来,重重地点过头后,闭眼盘腿坐下。
安顿好罗阳后,易知北踩着罡步走入警戒线内,掐着堪鬼诀将那件旧校服放好,又在校服上放了个稻草扎的小人,小人身上贴了写了那女鬼姓名及生辰的黄纸。
接着她又从大背包里拿出一个木制手提包,手提包打开,今天她画的所有符咒都在包里按顺序排列好。
易知北从中抽出招魂符,借助旧衣假人召唤女鬼魂魄。
咒语念过两遍,四周空气渐冷,稻草人缓缓地坐起来。
易知北不敢大意。一手捏着镇邪符,一只手拿桃木剑指着稻草人问:“眼前之人可是谢娟?”
那稻草人没有反应。
易知北又问了一遍:“可是谢娟?”
稻草人倒了下去,一阵轻声喟叹打她耳后传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阵恶臭,易知北动作非常快,在身后那双鬼手碰到她以前将镇邪符打了过去,飞快地转过身掐着法诀,边后退边对着那女鬼念:“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急急如律令!”
“令”字落地,女鬼伏在地上,口中发出嘶吼,
易知北乘胜追击,把桃木剑插在地上,自那木箱中又抽一张净身符,贴在女鬼额头上,手指变换几个诀印,最终按在黄纸上念:“灵宝天尊,安慰身形。谢娟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她真。急急如律令!”
黄纸所贴之处冒出一阵青烟,女鬼四肢抽搐,七窍不断流出黑水。
一刻钟后,黄纸燃烧殆尽,黑水消失,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庞露出来。
易知北收回手,反手拔出桃木剑。女鬼从地上爬起来,胆怯地看向她。
易知北端着桃木剑问:“你可是谢娟?”
女鬼谢娟点点头。
“阳事自有阳间定,阴人强留阳间并非好事。”易知北说,“我送你下去吧。”
谢娟摇头,眼中流出血泪。
易知北轻叹:“现在科技发达,你的冤屈自有人伸。你只管下去找阎罗告状,地府会替你申冤。”
“我放不下。”谢娟说,“我的母亲,不应该是这个村子的人。”
易知北知她有心愿托付,耐心地听她说下去。
“为了给她哥哥接媳妇,她爹娘把她卖了。2000块钱,那个男的买了她。她不从,可是能怎么办呢?他们打她、饿她,她没力气了,最终被他得逞。”
“于是有了我。”
“有了我以后,那男的不满意,还想让她继续生。可是他操之过急,让她身体受了损伤,她再也生不出来了。”
“那个男的把算盘打到我身上。我才上小学,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能让我受到伤害。于是她想办法,把那个男的药死了。”
“药死那男的后,我们把他埋到了院子里。对外宣称他出去打工了,反正家里穷,出去打工也很正常,打工了不回家也很正常。”
“我们本来想离开,可是我的学籍在这里,我得在这里高考。”
“我们盼啊,等啊。终于我高考完了,考上了一所省外的的好大学,去拿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说到这儿,谢娟眼中血泪颜色渐深。易知北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是也暗自转动桃木剑,等她出现失控的表现时好制住她。
“那个畜牲说载我一程。都是同村的,我没多想。谁知这一上车,就踏上了一条与她阴阳相隔的路。”
“他把我迷晕关了起来,又带着另外两个畜牲来对我行苟且之事。我被他们弄晕,他们以为我死了,把我活埋在粪坑底下!”
易知北张开嘴,又闭上。厄运专找苦命人,谢娟太苦了,她不忍心再劝解她。
“所以是李婷的父亲害了你吗?”罗阳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不是他。”易知北下意识地说。
谢娟微微偏头:“是他!那张脸我是不会认错的,就是他害得我们母女不能离开这里!”
“那那个乡长也有问题咯?”罗阳又插一嘴。
“别说了。”易知北呵斥道。
罗阳乖乖闭嘴,谢娟可不听她的。只见谢娟低下头,身上颤动:“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全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