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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离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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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30,大伙吃过年夜饭。秦燕收拾了几个碗筷拿去厨房洗了,桌上剩了好多饭菜,没有端走!想着过会守岁后,有可能会饿,就留在桌面上,随便热一热,再烧点酒水,大伙又可以吃个夜宵。

秦长风的农家小院地处偏僻,周边并没有邻居,年夜饭后,也甚是冷清,偶尔传来的烟花爆竹的声音都是好几公里外街上燃放的。

不过,青叶上街买了好几桶烟花,等秦燕忙完,都来到屋外欣赏烟花。

青叶点燃烟花,烟花嗖嗖的飞向空中炸开,看着璀璨夺目的烟花,秦燕,青叶,开心的不得了。

郭恒仰头欣赏烟花时,感觉有粉末掉落在眼睛里,赶紧撑开结界,护着大家。秦长风看着三个孩子嬉笑开心,也仰头欣赏起烟花来,但思绪万千,似乎想起了什么,微笑的面容下略带伤感!

一桶烟花燃放完了,青叶感觉意犹未尽,郭恒看着大家都好像还想看看,于是收起结界,向前走了几步。达到通宇境界后,可以用内力幻化出所有事物,只不过幻化出的事物都是空气状态的。

郭恒凝聚内力,飞向半空,双手左右撑开,顿时幻化出千万朵火红色的梅花延展撑开,郭恒心念一动,双手用力握拳,梅花霎时间炸开,无数朵花瓣碎开,慢慢飘落,就像是青尘道观里银杏树落叶的样子,比烟花都要美丽很多。

青叶看着郭恒耍帅,哪里受得了,对秦燕说道:“秦燕妹妹,青叶也能做到”。青叶随即飞向空中,撑满内力,幻化出一棵银杏树,正是青尘道观那棵银杏树的模样,等银杏树的样子完全成形,青叶也握拳炸裂了银杏树,金黄的银杏树叶夹杂着血红色的梅花花瓣同时飘落,美轮美奂,乐的秦燕放声大叫:“哇!好美呀”。不自觉的也飞向半空,翩翩起舞。

郭恒和青叶看着秦燕起舞,都痴呆了,如此场景搭配美女跳舞,换作任何人都会被迷倒。青叶看着看着竟然忘记要输出内力,直接狠狠的摔落下来,引得大家开怀大笑。

郭恒收起内力,飘落下来,拱手做礼,对爷爷说道:“新年到,祝爷爷身体健康,天天开心,事事如意”。青叶赶紧爬起来,趔趔趄趄跑了过来,也拱手做礼庆贺道:“新年到,祝爷爷福如东海,万寿无疆,新年发大财”。

秦燕也赶紧飘落下来祝贺道:“燕儿祝爷爷,开心快乐每一天,身体健健康康,事事顺心”。

秦长风高兴的回答道:“好好好,爷爷也祝你们,新年快乐,事事如意,身体健康”。当即又从怀里掏出三个红包分给三人。

回到屋里,大家围坐在火炉旁说说笑笑,一起守岁过年。秦燕说笑了一会儿,就去厨房里生火热菜。郭恒则去给酒壶加满酒,給茶壶换了新茶,灌满了水!

没过多久,饭菜热好了,大家坐在餐桌边吃边聊,很是温馨!

凌晨已过,外面突然又下起了大雪,青叶,郭恒和秦长风都回房准备睡了。秦燕却坐在屋外的石阶上,旁边放了个火炉,安静的坐着,托着下巴,看着纷纷落雪。

郭恒灭了烛火,准备上床睡觉,烛火一灭,就看到房间外面的烛火还亮着,心里想着,秦燕应该也快忙完了,可是好久没动静,烛火也没熄灭,于是披了件袄子,出了房间。

郭恒看着秦燕还在看雪,开口说道:“不冷吗”?随即撑开结界罩住二人。

秦燕回过头来,问道:“郭大哥,怎么还没睡?”

郭恒也跟着坐在秦燕旁边:“看大厅的烛火没有灭,就出来了”。

秦燕低头整理了下情绪,抬头看向天空,说道:“睡不着”。郭恒没有说话,安静的跟着坐着。

许久,秦燕吱唔着问郭恒:“新年到了,有什么打算”?

郭恒心疼的看看秦燕,秦燕也转头看着郭恒,两眼对视了一眼,都闪开眼睛,郭恒说道:“可能跟青叶去陈国”。

秦燕知道,终究还是要分开,不自觉的喉咙里有点哽咽,强忍着泪水,哭笑着回答道:“终究我们要还是要成为过客,祝你们一路顺风,事事如意”。

郭恒也想过就这样平静的在这陪着爷爷和秦燕过一辈子,只是想起师傅的话,人世疾苦,你得去尘世走一遭,才能真正勘破人间疾苦。

郭恒也哽咽说道:“对,我们终究都将成为过客,愿前路大家一路平安顺遂”。

秦燕回想这半年来,与郭恒的点点滴滴,快乐无数,飞天遁地,浪迹天涯,可是似乎一瞬间,一切都将结束,秦燕突然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当初有多么的开心快乐,此时就有多么的撕心裂肺。知道郭恒一定会走,心里无比绞痛。

郭恒看着秦燕落泪,还一只手捂着心口,心疼的扶过秦燕靠在自己肩膀上,安慰道:“秦燕,人世就是这样,爱别离,得不到,放不下,任何美好的时光,都会过去,任何痛苦的经历,也会过去,此次一别,或许真就永不相见了,或许也有可能再见,以后的路,自己照顾好自己,终究一切都将会离开,没有了谁,路都要自己走下去。”

秦燕擦了擦眼泪,推开郭恒说道:“放心吧,我现在学会了堪舆风水术,也学会了无极拳术,以后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走吧,反正这里没人留的住你,你走吧,去走你要走的路,做你想做的事,走了以后,我们就不见不见”。

郭恒抬头望着夜空,也不言语,心里想着:人家是不见不散,我们是不见不见。心里有点心酸。

大雪纷纷扬扬的尽情的下着,秦燕看着落雪,似乎感觉天都在哭泣,尽情的嚎啕大哭,所以雪花像开了闸一样的飘落!秦燕靠着郭恒的肩膀,在郭恒的结界里,安静的坐着,两人只是静静的看着落雪,相顾无言,千言万语都深埋心底,

或许她知道,

或许他也知道,

或许大雪知道。

过开年,郭恒又重新给秦燕复习了葬经,把很多细节讲解透彻,青叶也要抢着教秦燕无极拳术。

转眼很快到了大年初六,郭恒,青叶还是背起了包袱,带着苍龙剑,踏上了新的路程。离别时,秦长风哭了,他们都哭了,都相互拥抱着抽泣着,离开了。

郭恒,青叶,回头看着秦燕和秦长风,使劲的挥手告别。郭恒两人也挥手,只是一转身,泪水狂涌,在拐弯处,知道秦燕看不到自己了,郭恒心念一动,飞了出去,转身又飞回了秦长风房子的后山,落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远远的看着秦燕和秦长风。

只见秦燕蹲下了身子,还在屋外撕心裂肺的痛哭。秦长风拍了拍秦燕,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尽情的哭吧,哭出来了,心里就不那么痛了”。

郭恒立在后山的大树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心里绞痛起来,突然感觉自己很是残忍,就这样抛下了他们。郭恒也很无奈,天下无不散宴席,早痛晚痛,迟早要痛!

秦长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回头进了屋里,拿出一桶烟花点燃了。郭恒知道,这是秦长风爷爷在做最后的道别。就如同曾经师傅一样,敲钟告别。

秦长风扶起秦燕,说道:“傻孩子,走,进屋去,外面天冷”。

郭恒看着秦燕扶着秦长风,似乎一瞬间,秦长风爷爷就老了很多!

郭恒含着泪,蓄满内力,轻轻一跃,飞离了后山。秦燕听到后山飞鸟惊起之声和树上雪块落地之声,也知道为什么爷爷要燃放烟花,更知道自己的郭大哥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秦燕看着房子里的一切,似乎看到了郭恒还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又似乎听到郭恒在开口跟自己讲解堪舆术,不觉间,昏天暗地。

等秦燕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秦燕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郭恒守在床边看着自己,这一瞬间,秦燕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奋力坐了起来,抱着郭恒说道:“郭大哥,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郭恒拍了拍秦燕,说道:“是郭大哥,郭大哥回来了,回来看燕儿了”。

秦燕抱着郭恒,又松手看了看郭恒,赶紧抱着,生怕郭恒又走了,嘴里念叨着:“我以为再也看不到郭大哥了”。

郭恒说道:“刚走开不远,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绞痛,很是不安,于是折返回来看看,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爷爷在给你输送内力,为你疗伤”。

秦燕看了看四周,没见到爷爷,问道:“爷爷呢,爷爷去哪里了”。

郭恒说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爷爷看你烧退了,就和青叶上街去了”。

郭恒把秦燕扶坐在床头,给秦燕披了件红色披风,再把火炉移近了一点。然后提走了火炉上的药罐子,给秦燕倒了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端到秦燕手里。

秦燕看着这一切,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郭恒心疼着,也不敢太过亲近,因为郭恒知道,自己迟早还是要离开的!

喝完汤药,郭恒又给秦燕推送了内力,给秦燕调理身体,可是,郭恒哪里不知道,这是心病,推送内力,喝汤药,都是有点多余,自己能留下来陪伴,啥病都没有。

中午,秦燕好了很多,精神也上来了,见郭恒去厨房里做饭炒菜,于是缓慢的跟着进了厨房,嚷着要帮忙给土灶里烧火,郭恒也犟不过她,扶着秦燕坐在土灶前,让她烧火。

没过一会儿,饭还没做好,秦长风和青叶上街回来了,不过秦长风身边还跟来了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

郭恒看着那小孩子,面骨清瘦,眼睛很大,身着朴素,有点陌生胆小,看到郭恒和秦燕,怯怯的躲到了秦长风后面!

秦长风扶过那孩子,慈祥的说道:“这是你的表姐,那是表哥,快叫哥哥,姐姐,跟哥哥姐姐打声招呼”。

郭恒满脸疑惑道:“爷爷,这是?”

秦长风意味深长的解释道:“这是以前的一个亲戚的孩子,那亲戚死的早,母亲也改嫁了,只留下这孩子跟着他的叔叔婶婶过日子,日子过的清苦,毕竟这孩子不是他们自己亲生的,所以多少会受点冷眼,我早就想把他领过来自己带着,只是没有开口,我看着燕儿舍不得你们俩,又舍不得撇下我这老头子,所以今天去把这孩子领过来了,给我做做伴,暂时我能养活这孩子,我有了这孩子陪伴,燕儿就跟着你们去浪迹天涯,看着燕儿舍不得你们,还因为你们离开生病了,爷爷实在不忍心。”

秦燕看着爷爷,眼泪又流了下来,上前抱着秦长风使劲哭着!

第二天秦长风就赶着郭恒他们赶紧离开,生怕多住几天,那孩子又舍不得郭恒他们。

秦长风看着秦燕郭恒依依不舍的离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那孩子拉着秦长风的手说道:“爷爷不哭,有小恒儿以后陪着爷爷,爷爷不哭。”

这孩子叫张恒,跟郭恒一样,十分懂事细心。

秦长风摸了摸小张恒的头,似乎感觉这就是郭恒。看着郭恒青叶他们远去的方向,再看看小张恒,对小张恒说道:“爷爷教你认字读书可好”。

小张恒开心说道:“太好了,谢谢爷爷,恒儿最喜欢读书认字了”。

孤冷的农家小院,只留下丁点的说话声,寒风吹过,春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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