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都告诉你吃一枚,等药力化开,你非要一把一把吃。”
陈义一愣,惊疑地问:“不是只喂了两三次?喂了一些?怎么变成一把把,这是什么吃法?”
“是一天吃两次,一次吃一把!”
李英散去威压:“好家伙,那你不得吃到饱?”
刘丰羽鬼使神差的给自己补刀:“不会不会,我记得出发前身上一共只有四十枚活血生肌丹,自己吃掉一枚,老王应该是吃了三十九枚,不会饱。”
“你还说!”王天陨快要被这师兄整崩溃了。
陈义深默片刻后说:“所以你的伤是因为在赶路过程中,药力爆发,皮肉之伤快速合,这才造成骨头尚未复位,而肌肉外表却看似无事。”
这回轮到王天陨疑惑:“我觉得骨头都对得挺好。”
“那是我重新把你切开,帮你把骨头一点点接好。”
王天陨心中诧异,没想到师父会外科手术。
刘丰羽被吓得不轻,顿觉这两师徒都十分狠辣。交谈这么久,两位大佬依旧让他坐在角落,想必没把他当自己人,再待下去,万一不小心听到什么秘密,也许小命就要交待在此处。
他抓住机会,以消耗药力为由,提出要到洞外走动。
陈义当然随他,让他到外面守着那锅肉汤。
李英:“最后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王天陨便又将一些刘丰羽不清楚的细节说了一遍。
陈义似乎有点心疼地说:“三张符箓,你一次全部用完,你真是我的好徒弟啊。”
王天陨不解:“要不师父再画几张给徒弟防身?”
陈义脸色尴尬,最后还是李英搭过嘴:“老陈画了五十年才画出几张符,那是最后三张,你真够败家。”
此时王天陨才知道那些符箓有多珍贵。
陈义僵硬地岔开话题:“你先休息,我去盛碗热汤给你。”
王天陨一听有热汤,顿时两眼放光,没想到师父会熬汤,十分期待地目送陈义离去。
片刻之后,洞府外传来陈义的责骂声:“我的汤呢?为什么我的肉都变成炭了?刘丰羽,你对我的汤做了什么?说!”
可怜刘丰羽在那锅炭旁边瑟瑟发抖。
即使是以大量丹药的恢复能力,王天陨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完全恢复。其间刘丰羽被李英护送着回去外门,并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那些柠檬树。
这天王天陨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下床走路,本来身体康复应该会带来快乐,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只因为如今的他修为已经达到炼气八层,而关节处的结晶体却越来越多,痛风越来越严重。
越是提高境界,痛风就越严重,这根本就达不到治疗的效果,这让他很是惆怅。
经过一个多月的疯狂积累,王天陨戒指中早已装满天然肥料,虽然菜地里的各种青菜蔬果长势很好,但他心中郁闷,无心打理,直接将肥料全部倒在泥地上便算了事。
砰!
一阵巨响突然从陈义洞府方向传出,王天陨眉头一皱,不再管菜园子,急急忙忙地跑去查探。
“老陈,咱不急,慢慢来,稳点。”
“唉,再来。”
洞府外的空地上,陈义手指挥动,在一张纸上艰难地画着什么,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李英在旁边盯着,严阵以待。
两人精神都高度集中,甚至没有发现王天陨的到来。
陈义突然快速抽回手臂,嘴里喊:“躲!”
两人迅速后退数丈。
砰!
那张纸在王天陨惊讶的目光中发出耀眼的光茫,直接将地面炸出一个小坑。
他们在画符!王天陨瞬间反应过来,同时快速跑过去,兴奋地说:“师父,也教我画符吧?”
陈义愣愣地看着地面的坑,过去片刻才无奈地说:“不是我不教你,你也看到了,画符箓这一点,我不会。”
王天陨疑惑不解:“那三张符箓不挺好使?连筑基修士都被炸飞了。”
“几千张才画成一张,又怎么能说会。”
李英走近一步拍着陈义肩膀安慰:“别灰心,你把画符箓的事项和天陨说一下,也许他有天赋不一定?”
陈义看了看两人,也不嫌地面都是刚炸出来的灰土,直接盘腿做下,拿出一叠空白符纸和一本符文图谱放在面前,缓缓说出其中关键。
第一,需要合适的纸作为载体,纸的品质越高,承受的灵力越大。
第二,将灵力汇于指尖,以灵力为墨,勾勒出符文,难点在于灵力的输出必须尽可能均匀,该连惯时不能断,该断时不能连。
“没了?”
“没了!”
王天陨更加疑惑,这听起来不是很简单?纸是现成的,符文有模板,灵力收放自如是修士的基本,应该没啥难度才对。
他拿起那本图谱翻看,第一页上画的是火球符,线条复杂度一般。辅开一张空白符纸,注意力溶入指间,一指点向符纸。
仅仅片刻,他便将图案临摹完毕。然而空白符纸依旧是空白符纸,没有任何变化。
陈义拿过符纸,指间一点一画,符纸上却是随着动作出现红色条纹,正当他快要画成之时,所有条纹突然开始发出红光。
缝。
符纸突然自己燃烧起来。
陈义这才开始解释:“你画不出条纹,是因为你的灵力只是在手指皮肤上停留,压根没有离开自身。它会自燃,是因为我没掌握好灵力的强度,纸张承受不住那份灵力而被击穿,或者说是厚薄不均匀,其中缘由难以解释,只能意会。”
王天陨脑抽地回了句:“那你拿点好的空白符纸啊,这么扣扣搜搜干嘛?”
陈义不重不轻地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别人也是用这种符纸制作符箓。重要是将灵力控制好,到了筑基以上,谁都会灵力破体,但大小程度控制得恰到好处却极难。”
王天陨又重新偿试几遍,依旧无法将灵力逼出体外。皱起眉头想半天,提出一个问题。
“如果这张纸被弄脏了,还能用吗?”
“没试过,你要干嘛?”
在两人疑惑地注视下,王天陨拿出塑梦在自己指间上轻轻一划,几滴鲜血瞬间流出。
王天陨将手指放在纸上开始临摹,分不清那抹鲜红是因为血,还是因为灵力。才临摹三分之一,指间的血便有凝结现象,他赶紧用力挤压,继续临摹。
整幅图案临摹完毕,王天陨反复挤压手指数次,其间还重开一道口子。
看着地面那张毫无反应的符箓,三人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