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宥宁大脑快速运转。
“那也不用那么粗鲁吧,我那会就坐一下你的床铺,就被你甩飞了不说,你看,我这手腕,都被你那天扯红了。”
纪宥宁特意扯了扯衣袖。
周之刑看着自己造成的红印子,不自觉地滚动了喉结。
“我……对不起,疼吗?”
他眼里露出歉意和心疼,纪宥宁瞬间舍不得了。
“早就不疼了。”口快啊,说完就后悔了。
“疼!”亡羊补牢。
周之刑却真上当了,双手握着她的右手,目光凝重地盯着手腕上的红痕。
纪宥宁被盯得头皮发麻,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这孩子本来就敏感,万一想多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哎,小之刑,你别难过,要是补偿我,我就原谅你了。”纪宥宁洋洋洒洒地说道。
周之刑疑惑地抬头看向她,好一会儿才问。
“怎么补偿?”
纪宥宁得意笑着,眼里闪着小恶魔似的,周之刑看过了无数次,知道她又在盘算着什么,但都无所谓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我都答应你。”他加了一句。
纪宥宁的笑容更加放大。
“小之刑啊,你果然还是我的贴心小夹克,补偿的话我一时间还没想到,以后我再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许
赶我出你卧室的门,太丢脸了,这里还是我家呢。”
一想到那日的心境,纪宥宁就比较崩,本以为转换了身份,她成了比周之刑大的姐姐会耀武扬威,结果被如此不留情面地轰出门,多歇她面子。
可是!
小之刑竟然想了好久才勉强地嗯了一声,这让纪宥宁给着急的。
“你还不情愿了?到底还背着我藏了多少小秘密,就这么怕我瞧见吗?”
纪宥宁恶狠狠地说。
没想到还真说中了某人的心思。
纪宥宁看着周之刑背过身去,嘴角抽搐,这丫的是承认了?
我……你大爷。
她要不要现在就严刑逼供,省得未来再给她个猝不及防地‘惊喜’?
可万一这家伙吃软不吃硬怎么办?从小到大,就没见他怕什么,情绪变化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少,姚万珍洗钱这么大的事,他都办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她还是别跟他硬碰硬了。
还是得从长计议!
想到此,纪宥宁瞬间决定了,既然这孩子有事瞒着她,那就紧盯着他得了,他越想藏着,她就越粘着,她就不信还找不出端倪。
于是当晚,纪宥宁抱着枕头出现在周之刑屋里时,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的周之刑吓得呆滞住了。
纪宥宁也就刚洗完澡,头发还没
干呢,笑嘻嘻地站在他床旁边。
“小之刑,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我今晚高兴,你帮我教训了那个女人,我们秉烛夜谈happy庆祝好不好?”纪宥宁连理由都想好了。
周之刑刚想开口,纪宥宁一眼就清楚明白这孩子不乐意呢。
“你答应过我的,不赶我出去的。”
周之刑嘴微微张着,又闭上了,沉默了好几秒,纪宥宁正心底没底呢,只见周之刑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了过来,将自己身上的毛巾,温柔地盖在她的头发上,然后轻柔地为她擦拭着。
“头发为什么不吹干?会着凉。”他语气沉稳。
又成了小老头的样。
纪宥宁仰头笑着说:“这不给小之刑你表现的机会了吗?你不是说让我给你感觉,我需要你吗?你看我这多需要你,小之刑你有没有感动啊?”
纪宥宁一脸自豪的样,周之刑无法形容他眼中看到的美丽,也无法形容内心的激荡。
周之刑的床并不小,但还是在地上打起了地铺,纪宥宁觉得这孩子知书达理,不错不错,还知道敬老爱幼,喜滋滋地睡在人家的床上。
晚上,灯灭了,纪宥宁侧着脸看着坐在地上敲着键盘的周之刑。
“小之刑,你就没点别的兴趣爱好了吗?”
纪宥宁
看着他脸被电脑银蓝色的光罩着,想着现实世界里他无数个日夜都是如此孤寂地跟机器度过,是多么乏味的一件事。
周之刑抬眼撇着她。
“吵到你了?”
纪宥宁摇头,伸出手。
“你别抱着电脑了,睡吧。”她就是想让他脱离电脑而已,不想他跟机器一样。
看着纪宥宁生来的手,周之刑再迟钝几秒后还是选择关掉了电脑,握着她垂下的手躺在床边上,和她四目相对。
对于周之刑的乖巧,纪宥宁甚感满意。
“小之刑,以后不可以瞒着我做危险的事了。”
纪宥宁叮嘱,周之刑点头。
太贴心了,纪宥宁特别的欣慰。
“那,你还有没有秘密瞒着我?”纪宥宁趁胜追击地问。
周之刑抿着唇,想了好一会才摇头,纪宥宁就知道,这孩子撒谎了。
到底哪里出了错呢,她几乎二十四小时盯着了。
好难啊。
纪宥宁胡思乱想中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周之刑缓缓坐起身,趴在床头,两个人的脸近乎贴在了一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越发迷恋这张脸,越发的想要靠近,无限的靠近,明明他们已经整日里形影不离,但他还是觉得不够。
他亲吻了她的脸颊,等他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做完了坏事
。
瞬间莫大的恐慌,羞耻和罪过感涌上心头,他惊得猛地后腿。
他在干什么?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大,纪宥宁还没完全熟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坐直的周之刑。
“地板太硬了吗?”她嘀咕着,随即往床里腾了腾位置,继续说“小之刑你也上来一起睡吧,反正够睡的。”
周之刑瞪着,没动作,纪宥宁不满地呢喃着。
“别耍小性子了,快点上来,别着凉了。”
说完又拍了拍,周之刑又沉默了几秒才爬上床躺下来,一躺下来,纪宥宁就像个无尾熊一般地抱了上来。
“我家小之刑变成了好大只,以前还抱在怀里睡呢。”
她还有脸说。
周之刑呼吸艰难,想要推开她,纪宥宁死死抓着。
“小之刑啊,你是我的心头肉啊,知道吗?”姨妈心啊,睡着了都不忘那日被推开的伤感,手越抓越紧。
周之刑完全被她压着,精神快要崩裂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她贴近自己身体的碰触上。
她很软。
好软。
为什么会这么软,这么香。
她就像是海上吟唱的妖姬,在暗夜里,不断地勾引蛊惑着他,为什么他会在自己无限靠近她后觉得越发的熟悉,就好像她在自己的怀里已经很久很久了,本就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