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学期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可以到霍格莫德的周末,所以像他们这样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学生还有很多,大概也就他们的身高,看上去不太对劲。
雨果嘴里叼着糖和朱利安从蜂蜜公爵的店铺里走出来。
他们来都来了,准备继续逛逛。
朱利安先去文人居羽毛笔店补充了些期末需要用到的文具,俩人再去三把扫帚酒吧喝了一杯黄油啤酒,之后,他们决定去看看六年级的幻影显形考试。
雨果在这里果然看到了比尔,他在上午请假了俱乐部的活动,理由自然是因为这个。
当然别人并没有看到他们。
他们还是比较收敛的,因为他们出现在霍格莫德属于违反校规,自然不想让熟人碰见他们。
但很快他们就兴致缺缺,因为幻影移形考试很无聊,甚至还不如他们日常在礼堂上课有趣。
雨果白天的课程结束后,在礼堂看到过他们训练。
眉毛或指甲分离都是基本操作,分体的也不在少数。但要说有多危险,他们不都没事吗?
大概除了当事人受到的心理伤害吧。
雨果对当事人的尖叫心有余悸,但比尔在练习的时候就表现得不错。
排队轮到比尔了,在他旋转着消失后,他们就没有继续看下去了,毕竟幻影移形的目的地并不设在霍格莫德,他们想找也找不到他,而且雨果也并不担心比尔通不过考试。
“我也好想学习幻影显形啊!”雨果叼着糖感叹道。
“这个现在是不太可能,但你可以去学习反幻影显形咒啊。”
雨果惊讶地看着朱利安,最后只能说,“好主意。”
这种既然自己不能幻影显形就让别人也不能幻影显形的想法,想想还是挺愉快的。
“接下来去哪里?要回去吗?”朱利安问道。
“暂时……还不想回去。”雨果又开始有点惆怅了,他努力想让自己重新积极起来,“我看这里离尖叫棚屋挺近的,要不我们去尖叫棚屋逛逛吧?”
“也行。来了霍格莫德这么多次,但却没去过那里。”
他们沿着小路,来到霍格莫德村的郊外,一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得稀少。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栋房子,它看上去像一间被长期废弃的棚屋,十分破旧,但它现在并没有传闻中的尖叫。
他们上前去,准备开门看看,朱利安已经准备好了开锁咒,因为按照传闻,这座闹鬼的房子的门和窗都是封闭的,无法从外面打开。
但意外的是,雨果仅是门把手一拧,门就被打开了。
而里面是个极恐怖的景象,他们在满上裂痕的木板上看到了一具趴着的干尸。
阳光照进来,雨果看到她枯燥的头发像冬天的稻草一样,手上的骨头挂着皮,伸向他们,实际上她是向门口伸去。
雨果和朱利安看到这里,全身的寒毛直接倒竖起来,一股冷气从脚趾头涌向头顶。
而最让雨果感到战栗的是,他认出了她身上穿着的淡紫色的袍子。
他脚底一软,直接跪倒,但跌跌撞撞地爬向她,“教授,艾丽卡教授!”
雨果用力把她翻过来,现在的她,异常得轻,他甚至觉得只要用力,他就可以把她的骨头捏断。
他拨开了她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了那个没有半点血色、枯瘦的脸。
即使她现在没有半点人样,雨果还是认出了她,他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星期三,他们还上过她的课,她像开学的时候承诺的那样,教了他们飓风咒;而那天晚上,他们还答应她期末要考O。
而现在,雨果觉得他仿佛分不清虚假与真实。
但他知道的是,这件事与他和维罗妮卡之间不同的是,他可能还有机会,而他如果不去做,会后悔的。
他先从口袋里掏出了补血剂急切地给尸体灌下,他灌得匆忙,尸体也没有吞咽的能力,不少的魔药从干枯的嘴角滑落,但雨果并不在乎,现在他只盼她能喝多少喝多少。
手上没停,不带犹豫地掀起了右手的袍子,对着手臂用魔杖释放了一个切割咒,顿时血流如注,再急切地再把流血的伤口,怼到了教授的嘴边。
他刚缓了一口气,因为他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嘴唇在动,很快两颗尖牙刺穿了他的皮肤,扎入了血管,剧痛让他直接发出了痛哼声。
“雨果!离开这里!”
雨果回头看到了朱利安抓住他的衣领,露出惊恐的表情。
没等他问怎么了,他就看到朱利安身后刚才被他打开的门砰地一声关闭,紧接着他的身后传来了让他觉得无比阴冷的声音:“除你武器。”
朱利安的魔杖直接飞向了雨果的身后,雨果的魔杖因为魔杖控制结的作用则返回了他自己的右手,而一直隐形在他右手的魔杖控制结第一次显现了出来。
蓝色的丝带连着魔杖的末端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腕,但上面的细线断了好几根,雨果感觉到正在喝着他的血的艾丽卡教授顿了一下。
但时间是不等人的,原本靠近门口的朱利安却突然踏步冲向了他的身前。
因为朱利安的阻挡,雨果终于看到了黑暗中的另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血色的眼睛。
他速度快极了,雨果不知道朱利安是怎么做到的,他拦截住了他的攻击。
那是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朱利安的身前擦出了五道火星,接着是飙起的血线。
他被击飞了,雨果本能地爬起来从身后抱住了朱利安。
两个人失控中,雨果的后背撞到了尖叫棚屋的墙壁上,而他垫在朱利安的身后,勉强做到防止朱利安继续受伤,紧接着是无法抑制剧烈地咳嗽,雨果觉得他的肋骨一定断了,他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口腔中已经尝到了铁锈味。
但极度的紧张让他无法在意自己身上的疼痛,即使疼痛让他的动作挣扎而僵硬。
剧烈的咳嗽与喘息中,雨果将朱利安调整为仰躺,恐惧地发现朱利安已经昏迷了过去,而他的嘴巴和身前都是血,他自己的血。
“朱利安!朱利安!”
雨果原来已经不再红肿的眼睛再次泛起了泪花。
他突然觉的自己好没用,只会闯祸。如果不是他,他们今天根本不会来到霍格莫德;如果不是他,他们也不会来到尖叫棚屋;如果不是他要对教授进行施救,他们应该早就离开了;如果朱利安出事了,那都是他的错。
但雨果根本没有时间悲伤,也没有时间对朱利安进行抢救,因为敌人看一击不成已经对他们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他速度依旧很快,只有一道黑影,而手爪尖锐宛如尖刀。
雨果试图反抗,但他的魔杖因为刚才的袭击,已经脱手,而受到损伤的魔杖控制结无法带回他的魔杖。
他只像朱利安刚才做的那样,挡在了他的身前,在绝望与无奈下,雨果觉得自己唯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