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了。”轻盈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叶昭阳回应着。
叶昭阳拧着眉头,憋着呼吸,打量着这间破宫殿,心里好一阵感叹。
太可以了,很有那个阴间的感觉。
“采素,你在外头一定要守好门!”叶昭阳转过身来,吩咐着采素。
任务已经布下了,务必完成。
轻盈则是拽着嬷嬷,一步步走进了白色蜡烛围成的圈里,叶昭阳则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葫芦状的瓷瓶,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往墙壁上甩去。
葫芦里的液体,洒在墙上的刹那,就变成了发着幽幽绿光的一片。
做完这一切,日头也已经完全落山了。
掐指算算,药效也该到头了。
“一会就让你看看本宫的移形换影术!”叶昭阳唇角勾起,狡黠一笑,在嬷嬷面前打了个响指。
随即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在嬷嬷跟前,“嗖”的一下消失了。
嬷嬷清醒了。
可是她宁愿自己不清醒。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阴森恐怖,她回过神来,想抬脚离开,却发现自己在一个诡异的烛圈里,抬起来的脚,又被吓的从新放回到地上。
她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她本来是去浣衣局的,
怎么就出现在了这儿?
她在大脑里快速的搜索着,可是……她想不到。
霎时,屋内突然响起女人凄厉的笑声。
“为何害本宫?桂嬷嬷,你下来陪本宫!”
“湖底好冷,你快下来!”
“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桂嬷嬷吓傻了。
那声音越听越像皇后娘娘,不对,就时候皇后娘娘。
此时在桂嬷嬷眼里,绿油油的屋子,飘来飘去的鬼影,还有奇怪的烛圈,她认定了自己撞见鬼了。
妥妥的阴曹地府啊!
叶昭阳心里一惊,想不到轻盈模仿竟然如此之像。
半年前,轻盈来过一趟宫里,特意为皇后演了话本,所以还能记得她的声音,并且模仿的惟妙惟肖。
有两把刷子的口技人。
“娘娘,老奴本本分分,您快走吧!”桂嬷嬷脸色惨白,哭哭啼啼的开口叫喊着。
突然,空气里多了些刺鼻的尿骚味,此时的桂嬷嬷瘫坐在地上,身下还有一瘫莫名的水渍。
桂嬷嬷被吓尿了……
“老实本分?那本宫杯子里的毒,是怎么来的!”轻盈躲在柱子后面,阴测测的开口说着。
声音里有气无力,却带着凄惨。
“娘娘,您就
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道,不知道啊!”桂嬷嬷声嘶力竭的解释着。
可是无济于事。
叶昭阳挥动着手里的白幡,还带着香烛的气,从桂嬷嬷身边快速闪过。
别说桂嬷嬷。
就连轻盈,都觉得被这样的氛围太可怕。
“既然你不说实话,本宫只好带走你了,让阎王爷断断官司!”
话音落下,桂嬷嬷就像疯了一样,也顾不得裤子水嗒嗒的,也管不了脚下的白烛滚了一地,会烧着一旁的废弃木板,她只想着往屋子外头跑去。
毕竟地上的蜘蛛网成堆,那可是上好的燃料。
可是门栓已经被拔了。
外头的采素死死地抓的拽着门环,咬紧牙关,绝对不能让她跑出去。
否则就功亏一篑了,毕竟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呢。
“救命啊,来人!快来人!”
“闹鬼了!快救命啊!”
桂嬷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死死地扣着门框,想逃出去,但是没有什么用。
叶昭阳但是害怕她一使劲,再把房门拽塌了,毕竟年久失修了。
“想跑,你若是不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便日日引你来!”
话音落下,便嗤嗤的笑出了声音来,配上泛着幽幽绿光的
墙壁,桂嬷嬷浑瘫软,倒在了地上。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恐怕这条命,今天都要交代在这了。
“娘娘,老奴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桂嬷嬷贴着门框,瘫软了下来。
一听桂嬷嬷的话,叶昭阳心里一喜,激动的忘了行动。
“那就来陪本宫吧!”
“娘娘,老奴今日确确实实手脚不干净,去你们宫里偷了个翡翠镯子,罪不至死吧?”桂嬷嬷说这话的时候,腿肚子都在发抖。
她怕的很。
叶昭阳一听,愣住了?偷镯子?
不等她给轻盈使眼色,桂嬷嬷就瘫坐在地上,从胸口处的衣襟里,掏出来一只成色上好的翡翠镯子,双手合十,嘴里好一阵念叨,又使劲磕了俩头,才把镯子放在一旁的地上。
“娘娘,老奴是有苦衷的,我有个不成器的娘家侄子,好赌成性,动不动就来逼问老奴拿钱财,我兄弟死的早,就这么一个根,老奴也不忍心……”
桂嬷嬷说的声情并茂,眼泪涟涟。
躲在暗处的轻盈也偷偷瞧着,看起来桂嬷嬷也不像撒谎。
“你说什么,本宫就会信什么?本宫不是傻子!”
“娘娘,老奴要是骗您,一定不得好死。”桂嬷嬷哭天喊地,突然止住了哭声
,一脸认真道:“您若是不相信,就去宫门前找桂安,他是我侄子,您好好教训教训他也成。”
似乎一提起来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她连鬼怪都不害怕了。
叶昭阳有些动摇了。
给了轻盈眼神示意,准备先放桂嬷嬷离开。
采素在门外,依旧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的拽着门环,生怕桂嬷嬷这是调虎离山计。
“你若是想活命,便帮本宫抓到冒充你下毒的真凶,否则七日后,本宫定然会带走你!”轻盈咬紧了牙关,死死的开口说着。
听的这话,桂嬷嬷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感恩戴德道:“多谢娘娘饶命,老奴一定抓到凶手。”
说的这话,回过神来的桂嬷嬷后悔不已。
她有什么本事抓到凶手啊!
现在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桂嬷嬷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了。
采素擦了擦手上的铜锈,不解的开口道,“太子妃,就她那样能成吗?”
“当然成不了事,盯着桂安,看看她这个侄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叶昭阳目光盯着这杂乱的草堆,不由得心头一紧。
这儿虽好,她也不想来了。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