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柔没有回应。
因为台上的秦无渊，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了。
司马和康大人嘴里塞着的破布被取了下来，他们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在剧烈的起伏。
他们眼神里充满愤怒，还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不安，想张嘴说话，但是……
失声了。
这是秦无渊的杰作。
反正小娇妻给的药粉多，各式各样都有，若是不用完，那可是辜负了叶昭阳的心意。
“所谓的百花娘娘，不过是个骗局，都是康平为了自己的私欲搞的鬼。”秦无渊眉梢带着愠色，厉色道。
沸腾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他们只是疑惑，并不相信。
因为康平和司马的人设，已经深深的重在他们心里了。
“那些妻子成了花神的兄弟们，你们是不是偶尔还见到自己的妻子？”
秦无渊没有强硬的挤压，只是拋给他们个问题。
很快，他们对视一眼，又木然的点了点头，狐疑中又带着肯定。
不等他们反应，秦无渊便道：“那只是幻影罢了，她们早就死了，都是骗你们的把戏。”
“什么？”
“骗子，你才是骗子！”
“放了司马和康大人，滚出逍遥镇
。”
人群中沸腾了。
不光是他们的信仰受到了诋毁，最重要的是，那些失去了妻子的男人，他们的心就像被冰封住了一样。
那是他们的骄傲，可现在有人质疑了……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脱下臭烘烘的鞋子，往他们身上砸，还有帽子，只要是能扔的，都扔到了台子上。
远峰拔出剑来，挡在秦无渊的身侧。
“你们疯了，竟然敢欺辱当今太子，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终于，远山忍无可忍了。
众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康大人虽然嘴不能说，但是听得到这话，还是猛的抬起头，直起绵软无力的脑袋，眼睛里装满震惊。
司马并没有康大人那般震惊，昨夜他口中的“孤”，就已经让他怀疑了。
有如此胆识和身手，身上散发着贵胄之气，是寻常公子哥身上没有的。
尤其是一抬眸，阴鸷又深沉的眼神，野性却又带着帝王之气。
躁动不安的人群，渐渐的平息下来了，目光如蛇一般，盯着台子上那矜贵的男人，浑厚又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为什么这么好运？不过是给旁人捡了个东西，就能给你一块碎
银子，有额外的报酬？谁嫌自己的钱多？”
这话一落地，最有感触的是掌柜的。
因为秦无渊说的就是他。
不等他们思考，因为他们思考也想不到答案，秦无渊告知了他们真相。
不过是因为殿里刻了牡丹标识，康平才派人时不时的去“表现”一下。
因为那些“花神”出自谁家，都在康平那登名造册，他不过是费点银子的事情，就能让所有人深信不疑，挣着抢着想要送自己妻子成花神。
“就算如此，我真的见到过红川，这如何解释？”掌柜的双眼通红，神情有些不自然，但是依旧倔强的开口问着。
秦无渊轻哼一声，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街道两旁的花丛上，正值暖春，粉蝶轻舞，惊扰人间。
轻盈的蝴蝶，在那些娇艳欲滴的花丛间飞舞着，好不热闹。
“你们自己看。”秦无渊下巴微抬，指向花丛：“阳光正暖，正是蜜蜂蝴蝶采蜜，传播花粉的时候，可是它们扑扇着翅膀宁愿落在绿叶上，都不愿意落在花蕊上，这说明什么？”
大家齐刷刷的转身，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傻眼了。
从未有人注意过这个现象，还都认为是百
花娘娘的赐福……
“那又如何？是它们不想落下，和我们见到花神又有什么关系？”
人群中响起一道尖细的女声，满是质疑和不悦。
这话一出口，秦无渊脸上的轻蔑之意更深了，“你们见到的花神，不过是个模糊的身影罢了，可曾见过真容？”
众人：“………”
大家伙面面相觑，说话声也结结巴巴，但是依旧为自己找借口，“都已经成神了，怎么可能让我们看到真容？”
这理由？好像也不是特别牵强。
可是落在秦无渊他们耳朵里，还是幼稚的紧，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们的眼神，已经动摇了。
“花蕊上被撒了幻影药粉，虽然咱们闻不出来，可是它们能够分辨出来，所以它们不会落在花蕊间，前几日的蝴蝶，要比现在还多，他们采不到蜜，自然就飞走了。”
听了秦无渊的解释，掌柜的万念俱灰道：“所以，我才能见到红川？却又看不清楚面容。”
“对。”秦无渊微微点头，随即道：“本就是虚影，怎么会有真容呢？他们装神弄鬼，不让你们在白天出现，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准确点来说，是我们都中了
毒，才会看到！”
就像当初在漳州，他往海岛上下毒是一个道理……
躁动不安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只有台子上五花大绑的两人，呜呜咽咽的不安生。
“因为是幻影，夜间出现比不上白天出现的说服力，加之你们信奉百花娘娘，所以不敢在白天触犯禁忌，可我们不是，孤亲眼看着那些幻影从窗前飘过，若是街道上足够安静，出现时间就长一点，倘若有声音，它们就会被吓到破碎，你们明日大可以观察观察。”
秦无渊的话音落下，空气变的安静下来了。
就是一块细小的石子，投进了波澜壮阔的大海，细微的响动过后，就没了生息。
他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吧。
“她们真的死了吗？”掌柜的放下念川，掩面而泣。
似乎是说累了，秦无渊给了远峰一个眼神，远峰便清了清嗓子道：“是，死了，你怀里的念川，也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什么？”
掌柜的嘴唇都在发抖，像是受了惊吓，不安的看了看念川。
“之所以要成婚不久，且貌美的新娘子，就是因为未经人事的姑娘达不到他们的目的。”远峰义愤填膺的开口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