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勿怪,实在是学生一时激动,太过靠前,僭越了老师。”
言罢,胡中海身下马匹,不动而动,往后退了半个马身。
“墨海院师生听令,进城,入宫,会越皇!”
齐德隆冬的小脑袋摇头晃脑,小手一挥,骑马入城。
......
皇宫,乾阳殿。
越皇坐在龙骑上,看着手中来自当今吴皇的圣旨,脸色黑到能够研墨。
大殿左右,绝大多数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
大殿中央,一群黑衣白字和白衣黑子的墨海院师生,却怡然自得。
“哼,你们吴国慕容老儿是否太过欺人太甚,自恃文道强势,竟派第一书院墨海院来参加我越国的文道书院比试,岂不是有意羞辱我越国文道?”越皇气道。
“若越皇觉得我墨海院太强,不如你们越国所有书院一起上吧。”墨海院院长齐德隆冬小手一挥睥睨道。
“狂妄!”
“自大!”
“气煞我也!”
一众越国文武百官,气到不顾殿前失仪,纷纷指着墨海院师生狂骂。
文相秦争闭目养神,似是并不在意。
武相斗云故作愤怒,眼神却满是笑意
齐德隆冬嘴角微微翘起,小脑袋摇晃不停,这种骂声,完全就是荣誉嘛。
齐德隆冬顿时有了当年慕容彻差点灭了越国,城下题诗的豪迈感!
越皇也是气得发抖,很想命人将这群家伙乱刀砍死。
可他不能,因为这些人不仅是他国来使,而且还是以切磋文道的名义而来,若真的杀了他们,越国和他只能成为诸国笑柄,遗臭万年。
“好,既然你说要与我们越国所有书院为敌,那便如你的愿,我们越国文道比试就此作罢,改为选拔比试,选出文技九类共九对师生来与你等切磋。”越皇咬牙切齿道。
“如此甚好!”齐德隆冬继续摇头晃脑。
“齐德院长既然如此自信,不如院长级别也下场参与比试如何?”问相秦争忽然睁眼看向齐德隆冬笑道。
那可太好了,自己可是文道二重天呀!齐德隆冬暗喜。
“妥!”齐德隆冬嘴角翘的更厉害了。
“老师,如此不妥吧,这可是集结了越国所有的文道精英啊,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
胡中海赶紧用神念传话,可看到齐德隆冬斜瞥过来的眼神,直接闭嘴。
“咱们墨海院院长师生一个文道二重天,六个文道一重天,越国才一个文道一重天,还不参赛,这要是输了,咱们墨海院还是解散算了。”
胡中海脑海里传来老师齐德隆冬冷冽的话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可胡中海不敢说这句话,之前那些话已经是僭越了。
唉,这该死的尊卑啊!
胡中海欲哭无泪。
......
京城,春闱,选拔日。
一众越国书院院长师生,除了文殊院,纷纷惊异好好的越国文道书院比试,怎么就突然变成了选拔比试。
之后还得和吴国墨海院交锋,直接成了两国文道之战。
不仅如此,还是以师生为单位进行。
各位书院院长,也得下场参与选拔,一共选两位。
青蓝书院先生夏春秋得知之后,兴奋非常,诗性歌赋兴致大起。
“天苍苍,地茫茫,老夫聊发少年狂。取榜眼,镇吴郎,汗青史书美名扬。”夏春秋悠悠念道。
“院长,为何不是取头名?以院长实力,院长间的比试,唾手可得矣。”有青蓝书院师生上前拍马屁。
夏春秋本来潮红的老脸,顿时冷了下去,独眼侧目道:“你是不是故意揭老夫伤疤?”
糟了,马屁拍到马腿上!
“岂敢!”那人忙抹汗道。
“老夫看你敢的很,难道不知道咱们死对头文殊院院长叶隐秋是文道一重天么,老夫拿什么取头名?你这么能,这次要是通不过选拔,自己从青蓝书院滚蛋吧!”夏春秋拂袖。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那人欲哭无泪。
观众席首上,越皇坐立不安。
虽然期待能够出现奇迹,但放眼望去,一众书院,除了寥寥数十人神色安详,其他人等,全部垂头丧气。
还未开战,士气已崩,这两国文道之战,难打呀!
且先提振一下士气!
“来人,传朕旨意,能入选国之队的院长师生,每人赏赐黄金十万两!”越皇大手一挥。
“是。”
随后,春闱上空,鸭公嗓声朗朗。
“陛下有旨,凡通过选拔入国之队者,赏金十万两。”
一众越国文道书院院长师生听到入选能有十万两黄金之多,顿时红了眼,一个个摩拳擦掌振奋非常。
打不过吴国,还打不过本国这群乌合之众么?
“嘿嘿,发了发了,浅草,你我母女二人定要全力以赴,争取带二十万两黄金回家,吓死你那死鬼老爹。”曲浅草母亲王倪美眼神炽热。
对于母亲的话,曲浅草却是半点也没听进去,此刻她到处张望,想找到那人身影。
因为,那人至今迟迟未归,她很是担心。
“唉,先生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已经快开始比试了。”贺琦琦快急死了。
“咳咳咳,贺兄莫急,陆尘先生向来都喜欢踩点,这次怕是也不例外。”范通劝慰道。
“希望如此吧。”贺琦琦翘首以盼。
“相公,十万两黄金啊,可比咱们林家一年的净收都多呢。”林招娣惊叹。
“娘子若是喜欢,为夫替你去取那十万两回来。”杜如诲摇扇道。
“嘿嘿,谢相公。”林招娣傻笑。
观众席次席,文相秦争闭目养神,和太子赵明相伴而坐。
“老师,此番选拔比试,您预料结果将如何?”太子赵明笑问秦争。
“有一个书院定能取头名。”秦争闭目回道。
“不是取消了书院间的比试改选拔了么?”太子赵明惊道。
“若通过选拔之人都是一个书院的,太子觉得如何?”秦争闭目反问。
“老师就这么看好皇家书院?”太子赵明大惊。
“咳咳——”
秦争咳嗽了两声,不再言语。
这个太子,实在太平庸了些!
皇家书院那些纨绔,除了正副院长和先生,至今一个学子都未到场,哪会是他们?
若不是这位太子知尊卑讲孝义,秦争早投了其他皇子门下。
观众席三席,雍王赵构和武相斗云相伴而坐,虽声动而唇不动。
“陆尘此子,还是没有任何下落么?”赵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