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漓江上空,乌云滚滚,呈旋涡状旋转着。
“嘶——杜大才子诗词,竟能引起天地异象,实在是震撼呐。”
“诗词竟能让天地色变,能目睹此景,不枉此生啊。”
“我要是能有杜大才子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才气,今科定能有我的提名。”
望江楼赞叹声此起彼伏,身为被讨论的对象,杜如诲看着淞漓江上滚滚黑云,怔怔发愣。
这真的是我念诗引起的?
顶楼众人,匆匆来到杜如诲身旁,依栏而望。
秦争也忍不住来看上了一眼,当看到那滚滚黑云中心之下有一叶孤舟时,不由惊异出声。
“是陆尘!”
众人大惊,这才顺着视线向孤舟望去。
可在场的除了秦争,其他人不过只能看到孤舟之上,两个模糊的身影。
“老师,难道是陆尘引起这天地异象?”贺知章惊问道。
“不错,此刻陆尘身上气机十分复杂,似乎打通了身上所有的经脉,如今已到了收尾的阶段。”秦争凝重道。
打通所有经脉?
在场的武道中人,无不震撼。
因为他们都知道,武道一途,艰难异常,打通七条主脉已是不易。
那上百条支脉,更如同百座高山,压在武道中人心头。
从古至今,并不是无人想要全部打通。
可就算寿元耗尽,也无法做到,终生停留在锻体以下。
如今却有人打通了所有经脉,如此天纵奇才,实在惹人嫉妒。
武盼儿已经浑身哆嗦起来,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区区赘婿,不过是个废物书生,怎么可能是打通所有经脉的绝顶天才?
“四皇子,老秦相是在说笑对不对?”
武盼儿拉着赵安的衣袖,想找到那么一丝安全感。
“并非说笑,这种天地异象,我曾在古书上看到过,据说天纵奇才者,若是拥有连老天都嫉妒的资质,便会引起天妒雷劫。”赵安摇头苦笑。
不可能!
陆尘的天赋,怎么可能连老天爷都嫉妒?
“盼儿姐姐节哀吧,我都说你糊涂了,若是你听我的,就算和离,再争取一下陆尘,现在你可就是绝顶天才的妻子了,到时候陆尘一句话,别说你入皇家武院了,就算是那些隐世宗门,也不是不能进的。”林招娣悠悠叹道。
林招娣的话,无疑又狠狠抽了武盼儿一巴掌,让她更无助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他为何要骗我?呜呜呜——”武盼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就算武盼儿哭得凄厉,却也无人理会。
谁都想好好观察越国千百年来,难以看到得一幕。
“嘿嘿,陆尘可是我兄弟,我们可是号称燕城文物双雄。”杜如诲傻笑摇扇。
“得了吧杜胖子,就你还文武双雄呢。”知道杜如诲真相得林招娣瞥了杜胖子一眼。
“你们先别高兴太早,天妒雷劫既然是天劫,威力自然很大,若是陆尘扛不住得话,怕是会灰飞烟灭。”秦争沉声道。
听到秦争得话,跟陆尘相熟得人,一颗心全都悬了起来,除了武盼儿。
此刻武盼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心中默念。
“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一雷劈死陆尘这个王八蛋。”
“轰隆隆——”
又是一阵雷鸣,只不过不是落雷。
孤舟上得费伍德,神色沉重的看着头顶滚滚天雷。
百转轮回功是他创造的,可费伍德也没想到,打通所有经脉后,竟然会引起天妒。
既然这雷劫因自己而起,就算拼了老命,费伍德也要护陆尘周全。
“轰隆隆——”
第一道落雷直冲孤舟而去。
这一刻,孤舟上方,万千书影,在陆尘头顶,形成屏障。
“呲啦——”
书影发出惨烈的纸张破碎声,与这道落雷一起,化为乌有。
费伍德脸色一白,刚才那万千书影,正是他的招式。
如今受气机牵引,已受了伤。
“好像有人在保护陆尘,刚刚那万千书影,和那道天雷一起消失了。”林招娣惊道。
武盼儿睁开双眼,咬牙切齿,双目充血。
竟然还有人保护那个王八蛋,太可恶了!
“那岂不是说我兄弟安全了?”杜如诲抚掌笑道。
“这只是第一道天雷罢了。”秦争叹道。
“什么?”
众人惊呆了。
“老秦相,那天雷究竟还有多少道?”杜如诲忙问道。
“不知道。”秦争摇头。
所有人都倒吸凉气起来,天妒雷劫,恐怖如斯。
武盼儿重获笑颜,既然还有天雷,那就还有希望。
陆尘若是不死,她武盼儿的人生,将暗无天日。
“轰隆隆——”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
这一道天雷,威势竟然比上一道更盛。
陆尘头顶,出现万千刀光剑影,犹如实质。
“锵——”
一阵金鸣之声,荡漾开来。
这道天雷,也与那些刀光剑影,一同消散。
“噗——”
费伍德吐出一口鲜血,已是重伤。
费伍德耳畔,出现秦争的声音。
“阁下是陆尘家中长辈么?”
“呵呵,我和陆尘,毫无瓜葛,仅有一点的,怕是只有师生之情吧。”费伍德笑道。
“你是陆尘师父?”秦争惊道。
“并无师徒名分。”费伍德摇头。
“既然无名无份,何以至此?”秦争惊疑。
“费某一生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唯爱钻研武学典籍,有幸因此入了文道,到了一重天。费某研究了一辈子,不过是在武学起源上而已,所创典籍,只有一本《百转轮回功》,这么多年,唯有此子能全力以赴来验证我的研究,如今已然功成,费某就算死,也无憾了。”
费伍德昂首而立,哪怕天威难测,脸上也毫无惧意。
“轰隆隆——”
又是一道更粗壮的天雷落下,仿佛要给这个藐视天威的老头,一点颜色瞧瞧。
陆尘头顶,再次出现漫天虚影子,只不过这虚影全是人形,有的打拳,有的踢腿,有的身形如风,有的势如猛虎。
“啊——”
凄厉的叫声在空气中荡漾。
费伍德半跪于孤舟上,气息萎靡。
“阁下为人,实在令人敬佩。若能登上望江楼,在下愿意和阁下浮一大白。”秦争叹道。
“老夫才不会和你这奸相喝酒。”费伍德虚弱道。
“你是白莲教的人?”秦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