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姗这一走,丘楚剑可怜巴巴的望向牧远山,寄希望于他为自己求求情。
谁料,牧远山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崩溃。
“你看我做什么?我都是替秦先生打工的,哪有资格替你求情!”
“忘了跟你说,验收司马家的产业就是为了易主给秦先生。”
牧远山冷不丁的说道。
丘楚剑只感脑袋上像是多了一只魔爪,那是秦风的大手,随时都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司马家没了的消息,只有丘楚剑这种公司骨干或者高管才有资格知晓。
但到底是谁灭的,不可能对外公布。
而且,在绝大多数人意识里,司马家倾塌以后,其偌大的产业肯定要落在欧阳家手里。
谁曾想,却是另有其人。
丘楚剑就算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那个接手司马家丰硕产业的人会是秦风!
这岂不是意味着,灭掉司马家的人也是他?
灭了一尊天王家族!
无视其背后的大靠山武道世家欧阳家家族!
让牧管家俯首称臣!
这该是怎样的一尊大佛巨擘?
丘楚剑扑通一声跪倒在秦风面前。
“秦……秦先生饶命,我该死,我不该举贤唯亲,我有眼不识泰山。”
“之前是我冒犯了您,我掌嘴,我这就掌嘴……”
丘楚剑对自己真舍得下重手,巴掌打的啪啪作响,一张脸很快红肿不堪。
“起来好好工作吧!”
“这餐厅暂时还交由你来打理,我希望你认真工作,再有下次,定不轻饶你。”
秦风抬抬手打发道。
司马家的产业肯定不少,他不可能每一个都经手,所以有必要留一些老员工。
丘楚剑罪不至死,索性就给他一次机会。
在戴罪立功的前提下,相信这货一定会痛改前非。
丘楚剑千恩万谢,惶恐离开,当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当然,心惊胆战之后,他自然要死命效忠秦风。
一个能把司马家拉下神坛的大佛巨擘,当然要牢牢抱紧大腿才行!
“秦先生,我怎么觉得杨姗姗和我家二老爷不像是意外遇到的那个怪人呢?尤其是这女孩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阴霾气息。”
丘楚剑带着其他餐厅工作人员一走,牧远山闷头一想,忍不住对秦风说道。
瞧,牧远山都觉出来不对劲了。
那傻呵呵的杨姗姗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用极少的钱治好了梅毒,现在身体好转的她更加喜欢欧阳天狼,也同样认为欧阳天狼会喜欢身体恢复如初的她。
殊不知,她八成被人家给卖了!
“你说对了,这极有可能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欧阳天狼故意制造的偶遇,那个戴面具的人对杨姗姗另有所图,而他跟欧阳天狼也早有接触。”秦风猜测道。
牧远山虎目一瞪:“我家二爷这是要干什么?大好的家业,鼎好的富贵他都不要了吗?”
“你对西域鬼国了解多少?”秦风忽然问了一嘴牧远山。
牧远山一怔,不明白秦风怎么忽然提起了西域鬼国。
“这是荒域大战的遗留问题,据说当年荒域暴乱就有西域鬼国的鬼兵鬼将参与,第八皇族和四大贤王全部下场参战,最终战死沙场。”
“也有人说鬼国的复兴是第九皇族的阴谋,他们为了尽快手握皇权,拉拢了不少邪恶力量,西域鬼国就是其中一支主力军。”
“据说,这些鬼国兵众像是不死一族一样骁勇冲锋,他们头戴鬼族图腾面具,像是那阴曹地府里的恶鬼……”
牧远山话说到这里,猛然间停住了,他想到了杨姗姗说的那个怪人戴的形似美人鱼的面具。
他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极其惊悚的脱口而出:“那面具可能不是美人鱼,它……它是鬼国图腾半蛇人!”
半人半蛇,如那葫芦娃里的蛇精,长得妖媚如画,正是鬼国图腾半蛇人。
那南暮雨背后的图案也是这个,当初秦风看到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鬼国图腾。
“你说对了,就是鬼国图腾!”秦风点点头。
牧远山目瞪口呆,半晌才骇然说道:“那岂不是说我家二爷他效忠了鬼国?”
欧阳天狼隐世多年,他具体做了什么,无人得知!
而从其没有精进的医术来看,他怕是没有闭关修医,而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再一个,欧阳家这么大产业非他把控,一直都是其大哥欧阳虎啸掌权,欧阳天狼难免不会生出非分之想,借助鬼国余孽之手谋财篡位也不无可能。
深入一想,牧远山只感后背发凉。
欧阳天狼真要是搭上了鬼国兵众的列车,欧阳家就算是武道世家,却也不一定是对手。
“不行,我要回去禀报家主,必须找二爷问个清楚。”牧远山着急说道。
秦风一把拽住了他,板起脸训斥道:“你傻不傻!这个时候质问欧阳天狼岂不是打草惊蛇?”
一句话把牧远山说的目瞪口呆。
他太冲动了,失去了理智。
“多谢秦先生提醒,我一时冲动过于莽撞。”牧远山讪讪说道。
秦风摆摆手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欧阳天狼或者鬼国兵众,按照当下形势,你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对欧阳家族动手?”
牧远山思考半晌,猛然间眼睛放亮,神情亦是骇然无比,他果断说道:“按照欧阳家目前的情况,没有什么比老爷子的百岁寿宴更为重要。”
“正解!”
秦风附和一声。
牧远山的智商终于在线了。
欧阳老爷子百岁寿宴,宴请的四方来客必定都是重量级人物,鬼国兵众派出得力干将横压现场强者,让众人俯首称臣。
这寿宴哪是给欧阳虎啸办的,分明就是给鬼国大帝准备的。
“所以,您放走杨姗姗,除了因为她命不久矣已经成为鬼国兵从,更多的还是想从她身上得到欧阳天狼和那些邪祟的最终计划。”
牧远山终于明白了秦风的良苦用心。
秦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全是,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救她,但这个女孩屡次不听劝,如今变成无药可救,属实令人无奈。”
“我想,给予她最好的安慰,便是在送她上路之时让其少受一些痛苦吧!”
牧远山还要说什么,这时杨雪薇走了过来,紧张不堪的问道:“要送谁上路?你们究竟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