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官家?”
柳三娘惊呼一声,小嘴半天没能合拢。
老王再度点头确认后,柳三娘眼睛迷离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我柳三娘这是几世修得的福分,这里竟让官家亲手摸过。”
“好了,别站在这里念这些骚了,先去把事情安排好。
要是今晚把官家伺候舒服了,说不定官家将你也一起宠幸也不无可能。”
说着老王伸手在柳三娘身上游离起来,脸上带着兴奋之色道:“真要是官家宠幸了你,那我王将明岂不是等于睡过官家的女人?”
柳三娘整个人依偎在老王怀中,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地说道:“老爷您放心,要是官家真宠幸了奴家,奴家一定把伺候官家的活计,原封不动地拿来伺候一遍老爷。”
“哈哈哈……就你懂老爷我的心思。”
柳三娘陪着王将明暧昧一番后,这才摇曳着身姿走出房间,去找正在弹琴的潘霓儿谈话。
今晚潇湘楼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其实说到底都只是王将明为了讨赵佶开心而已。
别看在设计好的流程上,贾莺韵的归属要先经历一轮吟诗作对的才艺比拼,然后再经历一轮拍卖。
实际上王将明早就已经做好安排,无论是拼钱还是拼才艺,最终的胜出者都必是赵佶无疑。
不过赵佶突然兴起,想连潘霓儿一起宠幸,这确实是在王将明意料之外。
但王将明并没有把这小小意外放在眼里。
一个教坊司的乐伎而已,能够得到当今圣上的宠幸,那不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吗?
负责安排这件事的柳三娘,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但令柳三娘没想到的是,潘霓儿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当今圣上放着后宫三千佳丽不睡,没事儿跑来逛青楼,这谁能信?
“哎呀霓儿妹妹,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呢?今晚要点了名想让你侍候的真是官家。
三娘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拿官家的名义打幌啊。
再说你知道我这潇湘楼真正的东家是谁吗?我们东家姓王名黼字将明,是当今门下省的符宝郎,专门替官家保管符玺的天子近臣。
所以三娘断不会骗你,今晚真是妹妹你的福分到了。”
柳三娘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潘霓儿,甚至连王黼的身份都透露给了潘霓儿。
潘霓儿要说一点儿都没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但她一来对柳三娘的话依旧将信将疑,二来潘霓儿已经得到相好之人梁少游的承诺,近期会走关系帮她脱了乐籍,然后迎娶她进门。
和柳三娘口中不太靠谱的“官家宠幸”相比,潘霓儿自然更加相信自己的相好。
所以潘霓儿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三娘,霓儿已经心有所属,就算今晚要我侍寝之人真是官家,我也不愿前去,我想这应该不算是抗旨不遵吧?”
潘霓儿故作天真地问柳三娘。
柳三娘见潘霓儿态度如此坚决,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好!”柳三娘冲潘霓儿竖起大拇指,“霓儿妹妹真是有情有义的好姑娘,他日霓儿妹妹当真脱籍嫁入梁府,还请一定通知三娘一声,三娘到时必定奉上薄礼以作庆贺。”
柳三娘这番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却暗戳戳地带着讥讽潘霓儿的意思。
潘霓儿听了心中自然不喜,当即回应柳三娘:“放心吧三娘,霓儿出嫁时一定会专门送请帖给您。另外也希望三娘您能早日觅得可托付终身的良人,让霓儿有机会喝一次三娘您的喜酒。”
“潘霓儿你……”
柳三娘差点儿被潘霓儿这番话气破防。
毕竟柳三娘都三十好几岁的人了,能嫁人早就嫁了,哪里还轮得到潘霓儿来假惺惺地祝愿?
这一波潘霓儿属实一记重拳正巧打在了柳三娘最痛的地方。
柳三娘冷哼一声,直接一甩衣袖离开。
潘霓儿本来就不是潇湘楼的人,所以在柳三娘走后,她也吩咐跟她一起来的贴身丫鬟秋儿,收拾古琴准备离开。
结果就在秋儿把古琴收拾好,准备陪同潘霓儿一起走出房间时,几个魁梧大汉突然冲了进来。
这几个大汉一进入房间,立刻将潘霓儿和秋儿一起抓住。
然后他们捏住潘霓儿的嘴,给她强行灌了一大碗会令人意乱情迷的汤药。
潘霓儿被灌药以后,几个大汉强行把她带走。
秋儿惊慌失措地大喊着,她想要拦住那几个大汉,结果却狠狠地挨了两记耳光,被人强行锁在了这房间内。
亥时末,贾莺韵也选出了她的第一位恩客,正是微服私访的赵佶。
王黼引领着赵佶进入贾莺韵的房间时,他低声对赵佶道:“官家,这贾娘子和潘娘子虽然貌美,但毕竟都是第一次伺候人,多半是没什么经验,要不微臣让柳三娘也留在屋内,给官家助助兴如何?”
赵佶眼睛微微一亮,明显对王黼这个提议十分满意,他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王黼也是兴奋不已,立刻跑去叫来了早已经打扮好的柳三娘。
王黼把赵佶安排好后,也没委屈自己,他立刻转身去了一个专属于他的房间。
房间内有五个容貌完全不输给贾莺韵的清倌人,是柳三娘特意为王黼物色的。
就在王黼和赵佶各自进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一队穿着黑色锦衣的汉子,带着一大批禁军进入潇湘楼。
为首之人是名身材挺拔,年轻英俊的男子。
男子站在大厅中央高声喊道:“城管司例行检查,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要动!这地方的负责人是谁?赶紧出来答话!”
潇湘楼明面上的负责人是柳三娘,这会儿她正在“逍遥居”内侍奉赵佶,自然不可能出来答话。
于是一名龟公带着一大批护卫走了过来。
这龟公上下扫了年轻男子一眼,态度冷淡傲慢地问:“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啪!
年轻男子旁边,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汉子走出来,狠狠一记耳光甩在这龟公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见到我家大人不先行礼,反而用这种语气跟我家大人说话,我看你活腻了是吧?”
汉子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身材娇小模样清秀的年轻姑娘,从一间屋子的窗户处跳出来。
这姑娘哭着冲城管司的这些人大喊:“各位大人救命啊,这潇湘楼的贼人强行给我家姑娘灌了药,把人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