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裴凌一脸凄然地笑了笑,笑声中还带着一些自嘲的意味。
“我就知道这世间的真相很难用嘴说清楚,或许终此一生,我裴凌都摆脱不了这欺师灭祖的恶名了吧。”
裴凌感叹一番后,神情落寞地看向那蒙面女子道:“姑娘,你刚刚提出的那两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首先是我师父被折磨致死一事,这件事显然不是我的主意,否则我当初又何必冒险安排师父去太医院养伤呢?
其实关于我师父投靠朱太后的证据,我确实拿不出来。
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也很突然,我也是在快事发时才听师父说起的。”
裴凌说到这儿,脸上突然露出恍然之色。
“哦,对了!我师父临终之前,给了我一块令牌和一枚玉佩,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跟朱太后有关的东西。”
裴凌说着将朱太后给他的元丰玉佩,以及在魏朝喜房中找到的黑铁令牌拿了出来。
蒙面女子走过来,将玉佩和令牌接过去。
她先是拿给圣公看了一下,圣公看完立刻将朱太后那枚元丰玉佩递给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拿着元丰玉佩跑进破庙,没一会儿便跑了出来。
她低声对圣公道:“圣公,这枚玉佩是神宗赐给朱太后的,确实是朱太后的贴身之物。”
圣公一听这玉佩的来头这么大,立刻相信魏朝喜确实暗中投靠了朱太后。
因为裴凌刚进宫不久,就算他才是朱太后的暗子,按理来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朱太后的信任和器重,让朱太后把如此珍贵的元丰玉佩交给他。
所以在圣公他们看来,这枚元丰玉佩只有可能是朱太后给魏朝喜的。
只要确定魏朝喜真的暗中投靠了朱太后,那么裴凌先前说的那些话,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圣公沉吟片刻,最终把黑铁令牌和元丰玉佩一起交给蒙面女子,示意她把这两样东西还给裴凌。
裴凌将两样东西收回后,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这些人的初步信任。
“裴凌,既然魏朝喜是你师父,那他临死之前不可能什么都没留给你吧?”
圣公凝视着裴凌问。
裴凌点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不瞒前辈,我师父临终前确实跟我说,他毕生积攒的一切都留给了我。
但我师父还说了,目前我根基薄弱,武功低微。
他留下的东西如果现在就落入我手中,对我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我师父另外做了安排,等到时机成熟时,他那些东西自然会落入我手中。”
“这狗日的魏朝喜,人都死了竟然还有这么多花招。”
络腮胡汉子忍不住骂了魏朝喜一句。
裴凌眼睛一瞪,勃然大怒地指着络腮胡汉子低吼:“你敢对我师父不敬?你信不信我他妈把你脑袋拧下来用作蹴鞠!”
“来啊!你以为大爷我刚刚不小心输给你一招就真的不如你是吧?谁能拧下谁的脑袋还说不准呢!”
络腮胡汉子也不示弱,直接和裴凌硬顶了起来。
裴凌丝毫不跟络腮胡汉子客气,一步踏出便准备动手。
“好了,都稍安勿躁!”
这时圣公轻轻甩了下手,裴凌感觉自己只是被轻轻地拂了一下,但他却没能站稳身形,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哇喔!
裴凌眼睛一亮,内心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武功!这肯定就是武功!
原来传说中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当真存在!
圣公并不知道他随便展露出的一点儿实力,在裴凌心中究竟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此时圣公全部心思,都在死去的魏朝喜身上。
圣公没去追究裴凌所说的“魏朝喜遗言”究竟是真是假,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裴凌问:“裴凌,魏朝喜死前还跟你说过别的事情吗?”
裴凌想了想回答:“师父还说过有一位叫‘平翁’的前辈,迟早会来找我,届时我可尝试与对方接触。
如果感觉志趣相投,那就随对方一起干番大事业。要是话不投机,那以后就跟对方保持距离,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裴凌这番话说完,圣公等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裴凌,既然你魏朝喜的弟子,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其实我和你师父是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你师父所说的‘平翁’就是我。”
圣公从身上取出一枚和田玉雕刻而成印章递给裴凌,裴凌接过去看了两眼,立刻确定圣公确实就是“平翁”。
因为在魏朝喜的账簿上,“平翁”每领走一笔利润就会拿印章在上面盖个章,表示利润已经领走。
那印章的文字是波斯文,一般人很难仿造。
所以裴凌一看就知道,圣公就是“平翁”。
“哦,原来是平翁前辈当面,晚辈失敬了。”
裴凌对着圣公抱拳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这态度恭敬中带着十分明显的疏远,显然就是裴凌刚刚说的第二种情况,大家“话不投机”了。
兴许是裴凌的态度太过明显,所以连那络腮胡汉子都看出了裴凌的意思。
络腮胡汉子一脸不悦地瞪着裴凌:“怎滴?你小子想跟我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是吧?
你他娘做梦!你师父魏朝喜活着的时候利用我们大发横财,现在他死了你就跟我们划清界限。
那过去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不他妈白废了?”
裴凌笑吟吟地看着那络腮胡汉子,笑容中带着戏谑的味道。
络腮胡汉子被裴凌看得有些抓狂,当即指着裴凌怒吼:“你他娘再看着我笑,我挖了你的眼睛,撕烂你的嘴!”
“来!你来动手试试!”
裴凌一脸不屑地冲络腮胡汉子招手,络腮胡汉子做出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裴凌似乎不耐烦了,突然怒声冷喝:“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没看见你家圣公都还没表态的吗?
给老子乖乖闭嘴滚一边儿去!没脑子的蠢猪!”
络腮胡汉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蠢,他瞪大眼睛看着裴凌,眼睛里面似乎快要喷出火来了一般。
裴凌直接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圣公道:“前辈,既然大家身份已经公开了,那就开诚布公地谈吧。
我师父临终前跟我说过,只要我能够说服皇太后建立城管司,那我对于你们而言就具有难以估量的价值。
如果你们想跟我继续合作,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直接说你们能够给我什么样的好处,而不是让这种蠢货在这里没脑子地乱叫。”
说着,裴凌又指了指那络腮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