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洲赶的马车,一路急行,很快马车便来到了国公府,“到了。”
肖临渊抱着顾青芷一路来到自己的院子,府中众人被两人的样子吓的不轻。
早已等在府中的国公爷肖正和大夫人以及其他二房三房的人,见肖临渊和顾青芷的模样都担忧不已,跟去了小院,一时间小院挤满了人。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众人让开一条路,太医被人拉着进到内室,见两人的样子,便快速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脉枕,“将军,容下官为顾小姐把脉。”
肖临渊这才把顾青芷裹在被子里的手臂露出来,放在脉枕上,老太医伸出两指搭在顾青芷的脉门上,整个房间的人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太医诊治。
而此时正在把脉的太医,心中却是沉甸甸的,指尖几乎感触不到脉搏的跳动,“顾小姐情况十分危急,下官几乎摸不到她的脉象,只能尽力一试。”
摸不到脉象!
房中的人齐齐倒吸了口气。
肖临渊跪在床边对着老太医鞠躬,语气深沉无比,“请你一定要救她!”
老太医什么也没说,直接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全是长短不一的银针。老天一走到床边,对着顾青芷手臂和头上的几处穴位缓慢下针,静默了片刻次啊取下银针,复又抬手搭在顾青芷的脉门上细细感触,脉象时有时无。
老太医微微摇头,众人的心也都跟着下沉。
“太医,她身上怎么变得这般烫?”肖临渊感觉顾青芷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烫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惊慌失措。
老太医轻轻掀开顾青芷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脉象,起身走到桌边用笔墨写下了两张药方,“这副速去煎来喂她喝下,另一幅用水煮开,让她泡在里面,速度要快。”
大夫人忙接过药方走了出去,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心里更是悔恨当初,要不是自己的阻拦,他们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肖临渊突然想到自己发热时,顾青芷曾让人用酒给自己降温,忙对外吩咐,“来人,拿烈酒来。”
众人虽不知此时肖临渊要酒做什么,但还是让人送了来。
“祖父,您老今天为了孙儿劳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肖临渊踉跄的起身对着祖父说道。
老国公看了看肖临渊身上的伤,对着另一旁的老太医说道,“李太医,劳烦你为他看看伤。”
“是,下官遵命。”
“顾丫头还未醒,你也要保重身子才是。”老国公叮嘱了肖临渊一句,转身对着其他人说道:“都先回去吧。”
“是。”二房和三房的人听从老国公的话,跟在后面一同离开了院子,唯独国公爷肖正和小儿子,也就是如今国公府的新世子肖诚习留了下来。
肖临渊对着被人挤在角落里面的两人交代了一句,自己先走到了外间,“采薇,宜夏,你们去用烈酒揉搓她的手心后背脚心这三个地方。”
“是。”
两个丫头眼睛通红,放下床边的帘子,强忍着泪为顾青芷脱下身上的衣衫,两人把烈酒倒在自己的手心,仔细的为顾青芷屋里降温。
过了一会,顾青芷身上的体温果然降下了一些,两人为顾青芷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军,主子的体温降了,能否请太医再给主子看看?”
“李太医,劳烦你再给她诊治一番。”
李太医进到屋子,空气中充满了酒味,李太医甚是好奇,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老太医走到床边为顾青芷又搭了个脉,眉头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快去看看药好了没?”
“属下这就去。”青离转身就往外走,正好碰到带人端着药来的大夫人。
“药来了,沐浴的汤药也已经准备好了。”大夫人手丫鬟手中把药端了过去。
肖临渊接过药,“宜夏采薇留下,母亲带他们先出去吧。”
大夫人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叹了声气,命人把东西留下便带人出了屋子。
肖临渊扶起顾青芷,让其靠在自己怀里,一手用汤匙把药送进顾青芷嘴里,可送进嘴里的药却又顺着下颚流了出来,肖临渊不再耽搁时间,直接把药含在嘴中,嘴对嘴把药给顾青芷喂了进去,宜夏和采薇正经在原地,随即扭过头。
虽然送进嘴中的药还是流出来了一大部分呢,可是能喝下一点也是好的。
肖临渊脱下自己的外衣,抱着同样只着里衣的顾青芷一起进了浴桶,宜夏和采薇两位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肖临渊身上的伤口接触到温热的汤药,骤然发疼,肖临渊强忍着疼痛,抱着毫无知觉的顾青芷,谨防她逆了水。
屋中静默无语,肖临渊感觉水有些凉了,便吩咐采薇宜夏两人更换热水进来,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采薇看见顾青芷的皮肤被汤药泡的有些起皱,低声的询问,“将军,要不先让主子出来,让太医把脉探查一下?”
肖临渊也看到顾青芷的异样,点点头,抱着她出了药桶,“你们快速给她换好衣服,不要让她着了凉。”
“是,将军。”
肖临渊等顾青芷准备妥当才带开门,迎面百年看见了顾家几人。
“芷儿怎么样了?”顾氏看见门开,连忙小跑过来。
“伯母,阿芷还未醒来,我先去找太医过来。”
肖临渊在宫里与人激战又受了伤,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全凭一个信念撑着他,可他真的害怕,深怕这个支撑他的信心之人会离他而去。
顾帆带着家人进到屋子里,看到屋中的药桶什么也没说,带走到床边,便看见小脸苍白,唇无血色,毫无知觉的顾青芷,顾氏扑到床边,泪水接连的滴落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