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漠河城第一捕头,面子还是要给的。当雷华拿出被扎满针的人偶时,香草看见了也没有躲闪。而是直接说:“这就是我的东西,怎么在雷捕头手里了。”
“这么说这满身的针也是你扎的了?”沈落直接了当。
“那当然了,我就是见不得可情过得比我好,我就想她死。怎么扎个针,就能说明人是我杀的了?”香草漫不经心的说道。
沈落看见香草说话的口吻,简直想捶她。毕竟是一条生命陨落了,她怎么说的好像就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你...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再怎么说,她也是跟你同一个屋檐下的姐妹。”
香草这回没有反驳沈落,只是有点耐人寻味的笑了。
过了好一会,才沉下心来说:“沈姑娘,我只能说人不是我杀的,至于你们信不信,就随你们了。”
“再说我当时扎这个人偶,也是偶然听到街头的豆腐大婶说扎人诅咒灵验。一时兴起才扎的,不过还别说真是灵验了。”香草的眼神由漫不经心变为不可置信。
“哪个豆腐大婶?”沈落敏感的直觉,觉得这个大婶可能也不简单。怎么会刚好在香草得到人偶后,又听到这种事呢?
“是西街那个豆腐铺的张大婶吗?”雷华想起巡街的时候,别人因为夸赞张大婶做的豆腐非常鲜嫩,直接夸她为豆腐大婶。
“是她,我每周都要去买一次她的豆腐。所以那个时候正巧,听到她和别人在说这些奇闻怪事。”
香草这时候好奇心都提了起来,怎么说着说着就关心到张大婶那里去了。想来这两个衙门的人也是真逗,不想着怎么破案,净想着吃了。
“你找得到豆腐大婶?”沈落直接转头问雷华,雷华点点头。沈落就让雷华立马带她一起去找豆腐大婶了,直接没有打算再找房老爷了解情况。
雷华原本还想拒绝沈落,但想着既然已经知道房老板的踪迹了。下次再拜访也不迟,看沈落这么着急,估计已经有了蛛丝马迹。
在赶往西街的路上,雷华还是忍不住向沈落询问:“好不容易找着的房老板,怎么就这样走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怀疑,就是有人故意将线索引向香草和房老板。不管是他们两人谁被定罪,自己都能从中脱身。”沈落第一次有一种很笃定的直觉,但是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是说...”雷华听到沈落的话后,有些不敢相信,以至于没能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二人便沉默的赶往豆腐大婶那,希望这只是个大胆的猜想,能先将这层嫌疑给否掉。
等到沈落和雷华赶到豆腐铺的时候,张大婶已经卖完了今日的豆腐了。正好在收拾摊铺,看着雷捕头带着一个眼生的姑娘到来。
手中的活并没有停下来,“雷捕头,今日豆腐已经卖完了,想吃我家的豆腐,记得下次来早点。”
说完,张大婶咯咯的笑了起来。看起来是个踏实的劳动人民,笑容都是亲切的感觉。
“哎哟,张大婶,那我今日可就来得真不是时候,肚里正馋你做的豆腐呢!”雷华摸着肚子画圆。
沈落在一旁看着说瞎话不脸红的雷华,也是打心底里佩服。
谁知张大婶也爱听雷华这话,利落的收拾完摊子,就招呼他们两人进屋子里。
张大婶说虽然豆腐今日个是买不着、吃不着了,但是可以请他们两人吃碗豆花。
两人就坐在了豆腐铺的屋内,看得出来张大婶是个爱收拾的,家里虽然不大,但是里里外外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沈落和雷华坐下来不久,张大婶就手脚麻利的将两碗豆花端了上来。
如果张大婶不说这是豆花,沈落压根就看不出来。因为上面全是些料,例如:香菜、花生碎、肉酱和辣椒酱。这些配料都盖满了,光闻着味就够香了。
沈落和雷华也就不客气的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开吃起来。张大婶怕两人不自在,就去给两人拿茶壶倒水去了。
张大婶刚将茶壶拿来,沈落和雷华也就差不多吃完了。雷华满足的用勺子刮了刮碗里剩下的碎末,就差要把碗都给舔了。
张大婶见状像是看见孩子一般宠溺的笑着,分别给他们沏一杯茶。“要不,我再去给你做一碗吧!”
雷华另一只手就赶紧挥了挥,“张大婶,我这是爱惜粮食,再说您做得这么好吃,自然更是不舍得浪费了。”
沈落啧啧啧的几声,接过张大婶的茶便喝了起来。雷华也接过茶,张大婶这才坐了下来。“张大婶,兰香姑娘你认识吗?”
“认识,我这可有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常来。”张大婶说完又看了眼沈落,“兰香姑娘、可情姑娘还有香草姑娘都是爱吃我做的豆腐。”张大婶心里还纳闷,原来身边这个姑娘不是雷捕头心头好啊。
“那这几个姑娘谁跟大婶您的交情最好呢?”沈落好奇的追问。
“都是些老主顾,哪谈得上什么交情呢!”张大婶平日里卖豆腐,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和顾客谈交情,但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不过,前段时间兰香姑娘倒是拜托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什么事?”
雷华和沈落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大婶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缓过神说道:“她说让我捉弄一下香草姑娘,就让我在她来的时候说扎小人的故事。”
张大婶又笑了,“还别说,真是被兰香姑娘说对了,香草姑娘一听,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八成是吓到了,不过我也担心香草姑娘晚上睡不好觉,就没继续说了。”
沈落和雷华听了这话都没有说话,面面相觑。再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豆腐铺,沈落和雷华便聊着,看来张大婶是被兰香利用了。
这个人偶是兰香故意送给香草,而且也知道香草每周固定那一天去张大婶那买豆腐。所以就让张大婶说扎小人的故事,也知道这个香草一定会上钩。
看来兰香的赌注还是挺大的,万一香草不上钩呢?
沈落和雷华通过这件事,彻底将目光锁定在兰香身上了。所以房老爷和香草这边就决定先放下来,两人立马决定再次去找一下刘善。
时间也已经过去大半天,想必刘善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雷华轻叩刘善的大门,屋内却没有反应。沈落有些心急,上前用力拍打。
门里终于传来迷糊噔噔的声音,“谁啊?自己推门进来。”
沈落便用力将门一推,“哐”的一声,将刘善也从迷糊中惊得清醒过来,也缓慢的起了身。“原来是雷捕头和沈姑娘来了,坐坐坐。”刘善一边起身还一边招呼着
沈落和雷华坐了下来,雷华开口:“刘公子,我们聊会。”
刘善甩甩头,像是把脑子里面的酒精给甩掉似的。“好好好。”
“你和兰香姑娘是怎么回事?”
听到雷华的话,刘善眼神开始了闪躲。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和兰香姑娘就只是因为可情相识的而已。”
沈落看着刘善这番状态,心里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你撒谎!”
沈落心里突然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可情就是刘善和兰香合谋杀害的。
雷华也一脸严肃,“刘公子,希望你不要隐瞒,如实说来。”
刘善先是抬头看了看雷华和沈落,又皱眉低头,一下子说了一句让雷华和沈落起鸡皮疙瘩的话。“可情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