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之后,沈落还特地问了小丸子,最近何花的情况。从小丸子口中得知,何花过得不错,而且经常叫小丸子去吃午饭。伙食也比往常丰盛了,沈落正问着房弘和何花两人的感情状况。
小丸子摇了摇头,还没等回答,就听到屋门口何花的声音,“你问小丸子,怎么还不如直接问我呢!”
“你来了,坐这。”沈落将凳子上放着的绣圈拿开。
“你这个大忙人,想要关心我,怎么不直接找我。”何花轻轻的坐在凳子上,将手里的篮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今日是刚好在街上碰到了房弘大哥,看他鼻青脸肿的,还说给你带丝线呢!”沈落将绣圈拿在手上,头也不抬的盯着绣圈,开始拿着绣针一上一下。
何花将篮子的帕子掀开,“这些就是弘郎给我带的丝线,还有的是时新样式的,我这不是想着拿来给你看看,所以大半夜就过来了。”
沈落看着篮子的丝线,有红的、蓝色、绿的、紫的,还有单根彩色的。看来房弘没有说谎,还真是给何花带了丝线,沈落用手去拿着彩色丝线,仔细看了看。
“他说今天倒霉透顶,米袋子没扛几袋,就摔了个狗吃屎。这不就把脸给摔破了,这会走路都还有些不利索。”何花说着脸上还有些心疼。
“何花,房弘大哥最近没有什么异常吗?”沈落干脆直截了当的问,藏着掖着也是不行的。
“他最近都挺好的啊,怎么了沈落,我看你最近总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何花手里拿着丝线,停下来穿针的动作,满脸疑惑的看着沈落。
沈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就说是自己在街上看到一个很像房弘的人,所以问问,也没什么别的事。
何花也没再追问,坐在一起绣了一会,聊了会天,何花就回家了,街上的灯也一盏盏熄灭,只有黑夜的繁星还在闪烁。
这一晚沈落睡得很香甜,梦见了凌云又给自己带了冰糖葫芦,当自己刚准备咬的时候,却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
沈落心想着好可惜,要是再晚一点就能吃上凌大哥给自己买的冰糖葫芦了。
可是沈落哪里知道自己是想吃冰糖葫芦,只不过想念买冰糖葫芦的那个人罢了。
沈落今日不知为何心情就比较低落,跟在雷华身后也不言语。雷华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细心如发,立马就意识到沈落,今日状态不对。
多次跟沈落说话,她都走神,甚至有些问东答西,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卖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一个背着糖葫芦木棍的老头吆喝着。
沈落愣愣的看着出神,雷华走在前面都没有注意,等到说话发现沈落半天都没有回应。
一转头,才发现沈落拉在后面老远。雷华只好无奈摇头,又跑回沈落身边,看着沈落这副样子。也没再问她,直接向老头买了一串糖葫芦。
雷华将糖葫芦递到沈落眼前,沈落笑着接过冰糖葫芦,口中说道:“凌大哥,你终于...”沈落一抬头看到是雷华,硬生生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谁?谁终于要怎么样啊?”
“没怎么,走吧!”沈落脸颊微晕。
“你不会是少女怀春吧?”雷华却不想放过沈落,继续打趣。
“你少胡扯了!”沈落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却感觉少了点味道,好像对冰糖葫芦的期待感都少了好几分了。
沈落勉强将一根冰糖葫芦吃完,就看见前面有一位老婆婆摔倒在地。
沈落和雷华二话不说,都冲上前将老婆婆扶起来。二人定晴一看才发现,原来老婆婆是个瞎子。
于是雷华和沈落决定送老婆婆一段,因为街上的人川流不息。老婆婆已经摔了一跤了,毕竟老人的骨质疏松,禁不起摔跤。万幸刚刚那跤摔得不狠,老婆婆对着沈落和雷华一顿感谢。
在送老婆婆回家路上,了解到才得知原来老婆婆家住得不远。这条街也是她走过几十年的老路了,在她眼睛还没有瞎的时候,就经常说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
一语成谶,老婆婆每天都要上这条街卖大饼,一卖也是几十年。只不过现在每天都要摸瞎上街了,一开始真不习惯,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
老婆婆又说很少能遇到像沈落和雷华这样的好人,以前摔倒也就是自己从哪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老婆婆还说着,明日让他俩还来,自己要送他们大饼吃。
沈落本想推辞,毕竟老人赚两个钱不易。哪料想,雷华立马就答应下来了。沈落白了一眼雷华,雷华还在咧嘴大笑。
突然,闹市里一声“抓贼啊!抓贼啊!”沈落和雷华一个眼神对视,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二人就已经达成了默契。
雷华立马往人堆里面冲,只剩沈落护送着老婆婆回家。沈落时不时回头看向那人堆,又被老婆婆询问雷华抽回了思绪。
沈落并没有告诉老婆婆实情,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等沈落送完老婆婆回来时,雷华已经将人抓住了。
沈落远远的看着那被雷华捆住手的贼人轮廓,就感到有一股不安,等沈落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这份不安也就越来越重。
“房弘大哥,怎么是你?”沈落心里没有一丝疑惑,甚至觉得房弘迟早都要落网。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但是嘴上还是问出了疑惑。
房弘脸上的伤还没有消退,面对沈落的质问。房弘沉默不语,只是把头低得更沉,大概他希望这一刻自己并不认识沈落。
“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雷华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对于房弘来说,他宁愿不要被打破。
“什么意思?”
“之前他也偷了别人的钱,只是被他跑掉了。上次你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就看他有点眼熟,只不过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一次,我可是实打实的记起来了。”
“说,你为什么要偷钱,你让何花怎么办?”沈落一提起何花,心中怒火又上了三分。
房弘一听到何花的名字,低着的头猛然抬了起来。被绑着的手抓着沈落的衣袖,“你别告诉何花,沈落,求你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沈落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抽脱出来,“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房弘的头又深深的埋了下去,过了半晌,房弘才轻轻的点头。然后边哭边抽自己耳光,口里还说着,自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