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沈落跟着凌云五更天卯时就起床练功夫,一练就是一个半时辰才烧火造饭。除了练功,沈落自己买了一些刺绣的针线、布匹,原主本身就是刺绣相当了得的原身。
所以沈落脑海里面也有原主刺绣的记忆,只是手还是比较生硬 ,毕竟是沈落自身的身体,在之前沈落压根没有碰过针线 。
一整天下来,练功占三个时辰,刺绣占两个时辰。这样一来,一个月时间过去 ,沈落的刺绣和功夫都有所精进,小丸子有时闲来无事,也会跟在旁边练练功夫和刺绣。
这天,沈落练完功夫,正在揉肩搓背。却听到门外有些吵闹,好像听到了男子怒喝的声音和女子呜咽求饶声。
沈落没有叫在屋内的凌云,想着自己一探究竟,顺便也可以小试牛刀,看看自己近期练功的成效。
沈落出了院落一看,在隔壁不远处门口 。果然见着一个女子伏倒在地,一只腿对着那妇人踢来踢去,时不时还给妇人补两拳。
妇人被打成这样,其他的邻里也不见出门劝架、拉架 。沈落心中好奇 ,想想估计这样的情况是常态,或者那痞子不好惹,所以大家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落立马出门,跑到旁边院落门口大喝一声:“住手!”
那痞子见居然有人多管闲事,先是冷笑一声说:“我管教我媳妇你个外人来插什么手。”
那妇人也不说爬起身逃走,好像还在继续等着自己的丈夫踢打自己,对于这一切,妇人好像都是认命一般。
沈落看着心里也有点生气,难怪这痞子这么嚣张,估计也是这妇人给惯的。这痞子身材羸弱,但是说话和表情都有着一股狠劲。
沈落只好去扶那妇人,妇人像是被打傻了一般,先是一怔后才拉着沈落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痞子见沈落不搭理他,还将那死婆娘扶了起来,瞬间火冒三丈。抬腿就朝沈落狠踢过去,恨不得将沈落一脚踹飞。
以为世间女子皆像自家婆姨那般,沈落现在可不是好欺负的对象。沈落的余光瞥见那痞子,冲自己而来。沈落一个侧身便轻易躲过痞子的攻击,痞子却一个扑倒在地。
愤怒就更上心头,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沈落连连挥拳,沈落左闪右闪。找准时机,给痞子的左眼来了一拳熊猫印记。痞子连忙摸着眼睛,向后退了几步。
痞子看了一下院墙靠着几根晾干,准备做柴用的竹子,抄起就向沈落劈来。沈落左躲右躲,那痞子都挥得有些累了,举起竹子重重砸了过去。
沈落快速避开,走到他身前,朝他肚子一踢。痞子疼得抱住肚子,只见沈落也抄起地上的那根竹子。朝着痞子的背屁股,一顿好打。那痞子一会摸屁股,一会摸着背,手也被打得疼得直甩。
沈落正打得起劲,那妇人却一把跪倒在沈落跟前,抓着沈落的裙角喊着:“女侠,你放过我家相公吧!他要打我,你就让他打吧!”
沈落听到这话,真是又气又好笑,合着自己还真是多管闲事了。搞得沈落真想骂娘,妈的!
沈落将竹棍一扔,气呼呼就要往自己院子里走。那痞子贼心不死,捡起竹棍就朝沈落一挥。气头上的沈落,心里还在喃喃骂着自己像个傻逼乱出头。
一时分了心,被那痞子打了一棍。身上传来了疼痛,沈落心下之恨更甚。转身抓住竹棍一拉,那痞子一个没站稳,被沈落拉得一个趔趄。沈落最近一个月,天天提水训练手劲,也不是白练的。
痞子趔趄到了沈落跟前,沈落直接抡起巴掌快速来了个降龙十巴掌,把那痞子打得两眼冒金星。
痞子知道自己不是沈落对手,便不再死磕,找了个破绽,立马跑了。只剩那妇人还瘫坐在地上,小声呜咽哭泣。沈落现在看着那妇人也是心烦,准备转身回院落。
转身一想,可能她也是有难言之隐吧!最后还是转过身,去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夫人,说道:“邻家嫂子,何苦为难自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苦了自己一辈子。”
那妇人开始只是摇头哭,并不说些什么。沈落只感到后悔,她哭就让她哭去吧,自己又是何苦为难自己,想着便叹了口气。
那妇人终于收住泪水,用手绢擦拭了眼角,说道:“多谢妹妹心疼,出手解救虎口之中。”
沈落心里翻了一记白眼,你也知道是虎口?
“不过,弘郎变得如此,也是奴家害的。”妇人又用手帕擦了擦已经没有泪水的眼角,“说来还是奴家命苦!”
沈落这下看得真切,这邻家嫂嫂也就比自己长三四岁。人长得标致,身材也凹凸有型,刚刚哭过的脸,显得更是楚楚动人。
沈落看了这张脸,不由得心疼起那女子。心中的不爽都被抹去了七八分,便扶着那女子往自家院子走,“嫂嫂,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也不拒绝,回到自己家中也只能一个人默默哭泣。
这时凌云从屋内到院子里听到街上有动静,正准备出门,就迎面碰见刚准备进门的沈落和眼睛红肿的陌生女子。凌云心中充满好奇,但是迫于礼貌还是没有将心中疑问问出来 。
那女子见到凌云也有些害羞,沈落和女子坐到院落的石凳上。女子想说但是又看了看凌云便没能开口,凌云也见两女子有话要说,便识趣的出门去了。
在女子的诉说当中,沈落才得知事情的原委。女子名叫何花并非漠河城人士,从小家中的父亲重男轻女。自己有个哥哥,快到了哥哥结婚的年纪。
因为女方要二两银子的彩礼,父亲拿不出 。就准备将自己卖出去 ,不管是谁愿意买父亲就卖 。但是普通寻常人家 ,谁也出不了二两银子。
何花的父亲就准备将何花,卖给镇上的窑子,何花伤心欲绝在某天准备离家出走。可是一个女子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而且很快被父亲发现了,在追回的途中,何花遭到了父亲和哥哥的毒打。
正在绝望之际,房弘出现了,他阻止了父亲和哥哥的暴行。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便表示自己愿意出二两银子做彩礼迎娶何花。
此时的何花不管嫁给谁都愿意,只要能逃离从小就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牢笼就可以。在何花心里房弘就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能够救赎她的一道光,如果没有他,说不定自己还深陷泥泞无法自拔。
说到这里,何花居然有些幸福的笑了,大概那个时候等待房弘迎娶她的时候,确实每天都是幸福的时刻。
“然后呢?”沈落不禁追问着,沈落实在想不到为何男子变化如此之大。是在外面有外遇了?还是婚后男子已经厌倦的唠叨的老婆?
后面到了房弘和何花爹约定好来迎娶的那天,房弘迟迟不见身影。何花的爹和哥哥还以为房弘变卦了,又生气的将何花暴打一顿。因为如果那天房弘不来迎娶,不将彩礼给到何家。那么第二天,何花的哥哥便没有彩礼迎娶嫂嫂。
到了下午房弘终于带上迎亲队伍出现在何家门前,听到声音,何花的爹才让何花赶紧补一下妆。尤其是哥哥不注意,将何花的嘴角打伤。为此,哥哥还被爹骂了。主要原因是打坏了,到时候卖都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听到这里沈落真是气得脸色铁青,想着从小父母虽对自己严厉,但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而区别对待。
“那房弘到底怎么了?”
何花又说,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爹给房弘在满安城找了一份差事。沈落听到满安城心中还是忍不住跳动了一下,满安城就是原主沈家庄所在的故乡。
沈落并没有打断继续听何花说,原本当时回来,他爹就可以先带回三两银子。所以房弘当时能够拿出二两银子救我,可是不知道满安城那家雇主出了什么缘故。何花的公公并没有拿回那笔银子,就连房弘的差事也没了。
房弘没有办法凑到二两银子,就去找人借了二两银子。可是房弘找的人,也不是个好人。本来新婚那一个月,小两口虽然过的得清苦,但还算幸福。
房弘那一个月里,一个人做了好多分工。终于在月末攒够了二两银子,最后房弘去还债,那人居然说利滚利已经变成了五两银子了。
那天房弘回到家中,全身都是伤,失魂落魄。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见人的踪影。第三天才回到家中,说债务还清了,会让何花过上好日子,说完还将五两银子给了何花。可是何花做梦都没有想到,噩梦也就从那天开始了。
原来,房弘是去赌场赌了一天,赢了十两银子。还了那些放贷人五两,将剩余五两银子都给了何花。
家中的债是还清了,何花也沉浸在美好生活的幻想中。可是房弘也就不务正业,天天就待在赌场赌钱。
十赌九输,房弘也就变得暴戾了。何花也曾劝过房弘,让他不要再去赌坊了。
房弘却说,如果不是自己去赌坊,你可能现在还在窑子里天天做新娘 ,夜夜换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