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鹤清风从一旁的草丛里,拉出一根麻绳。鹤清风稍微使劲的拉动麻绳,不过一会,便拉出一叶小木船。
木船上面有简易的拱形棚子,鹤清风让鹤宁先上船,鹤清风上船后,走向了漆黑的一边。在另一头的船头,摸着甲板像在寻找什么。
不一会儿,船就缓缓的动了起来!随着船往外走,越来越远离光亮。
当船完全驶入,就陷入了漆黑之中。鹤宁来这一年多了,完全没有发现这么个地方。
“别怕,这就是出谷的必经之路!”黑暗之中响起了鹤清风的声音,还有浓重的回应!
鹤宁点点头没出声,随后又想到,这么漆黑。点头爷爷也看不见,便道:“爷爷!我怎么一直没发现这还有艘小船!”
“因为小船被爷爷隐藏起来了,免得你这调皮鬼瞎跑出去!”鹤清风说完,就听到他慈祥的笑声!
过了十几分钟,鹤宁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光线。不过一会,船头冲出了草丛!鹤宁眨了眨眼睛,以适应现在的敞亮。
往回看了一眼,发现这只船几乎是靠着墙壁。所走过的船道,只有矮矮的一条洞。而木船的运行,也是通过拉麻绳。
这外面也是一方平静的小湖,和出来的那一弯小湖看起来极为相似。
鹤宁和鹤清风下船后,鹤清风将船只推进洞内。洞外的草叶,刚好将小船和洞完美隐藏起来!鹤清风将拉动小船的麻绳,藏在了草丛里。
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背着背篓带着鹤宁往镇上方向走。
不知走了多久,鹤宁都觉得有些腿酸了!就发现了前方有了炊烟,鹤宁一下子又有了精神劲!
来到了王家镇,王家镇顾名思义,这整个镇子属于地主王家氏族。现在王家掌家的是个叫王守财的人,人如其名,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守财奴!住在王家镇的人,都被欺压得苦不堪言。
王家镇对于现在的鹤宁来说,就是个大世界。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鹤宁满是新奇。镇上还有卖各种好吃的,鹤宁一下子像只脱缰之马。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一下子跑到包子铺前趴着盯着别人卖包子,一下子又看看别人叫卖烧饼,一下子看到了一串串红彤彤的玩意!
正想问问老板,这是什么!
扛着棍子的老板,就吆喝起来。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鹤宁看了一下身后的鹤清风,哪知鹤清风被她远远甩在身后五六米远。鹤宁蹿的一下,就跑回了鹤清风的身边。
“爷爷,给我买串冰糖葫芦吧!”
“好!可是你得先陪爷爷,把药材给卖了。”
鹤宁跟着鹤清风一路走到了平济药铺,一踏进药铺就发现,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对着药铺里的人破口大骂。
“你这是瞎了眼了,没看见王老爷都亲自来你这小小的药铺了!王老爷能亲临你这破店,算是你三生有幸了!”
狗腿子一边骂人,还不忘讨好自家主人!
他身后不远处,坐着一位身材臃肿。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听到那小厮的谄媚,露出了得意的坏笑。
“大人呀,你行行好!我这都是小本买卖,你直接要拿走我这么多药材!小的这,这,这没法活了呀!”
鹤清风每次的药材都是直接拿到平济药铺,一出谷就径直来平济药铺,换了些许银钱后,置办好用品,就回谷。
这次也是一样,但是鹤清风一进店。就有股被直勾勾盯着的感觉,心中顿感不妙!
那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人,嗖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像是急不可耐的搓着,来回踱步的看着鹤清风背篓里的药材。药材虽然不多,但都是上品。
骨瘦如柴的狗腿子看到了他家老爷的眼神,瞬间就心领神会了!不再和药铺掌柜拉扯,直接来到鹤清风身边。王守财看见自家恶狗过来了,也就回到座位上悠闲坐下。
狗腿子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抢了鹤清风的背篓。
鹤清风自然是不情愿,死死护住背篓。
狗腿子直接一个扫堂腿,将鹤清风扫摔倒地。见鹤清风还不松手,拼命几个飞踹。鹤清风哪里招架得住,这般折腾。吐了几口血,但仍未松手!
狗腿子蹲下准备给鹤清风几拳头,鹤宁见鹤清风被打个半死,赶紧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咬了一大口。
鹤宁这一口也是下了死口,一下子鲜血流了出来。鹤宁却死死不松口,她想着如果她松口了,鹤清风就又要挨打了!
这下把狗腿子弄疼了,以前他哪吃过这种亏。瞬间怒火中烧,用力一甩。
把鹤宁飞甩出去,重重摔倒在地。这狗腿子仍不解气,抡拳给鹤宁补了几拳头,鹤宁此刻晕了过去。
鹤清风见状,赶紧把背篓递给了狗腿子。求他放过鹤宁,那狗腿子这时候就像是杀红了眼。
夺过背篓,又继续拳打脚踢鹤清风。口中喃喃道:“贱命!不识好歹!”
鹤清风被打的刨地嚎叫,旁边的人都不忍心看,但也不敢上去阻止。打了好一会,狗腿子才发泄了怒火。鹤清风也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了!
王守财也只是坐在那儿,继续悠哉的喝着茶,仿佛是置身事外的看客。对于他来说,这就是狗咬狗。蝼蚁一般的贱命,都不值一提。
狗腿子叫唤着药铺里的人,提来一桶冷水。狗腿子一把淋在了鹤宁身上,鹤宁身上的伤痛加上冷水,瑟瑟发抖的醒来!看向鹤清风,费劲的向鹤清风爬去。
狗腿子一脚踩着鹤宁的手,十指连心,鹤宁疼得又晕厥过去。
“何必欺负一个小女孩?”
不知何时,药铺里面来了一个戴着斗篷,一袭白袍的男子。
“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块打”
别看这狗腿子骨瘦如柴,却还是有点看家本身。
“那我管定了!”
狗腿子见白衣男子,如此不识趣。抡拳就直击男子的面门,男子见势身子一侧。巧妙的躲开,狗腿子立马一个横肘。
白衣男子一个手臂格挡住。并立马变换拉住了对方的手,扭着他的胳膊,没过两下狗腿子自知技不如人。
“好汉,饶命!”
王守财见状,便乘机溜走了。
“快滚!”
白衣男子一把甩开狗腿子的手,他连滚带爬的跑了!
白衣男子姓凌名云,自幼习武的凌云,一直得不到舒展。此次从家里偷溜出来游历,不仅给凌云增长了见识,一路上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血气方刚的凌云,终于感受到自己十几年勤学苦练没有白费。
凌云上前看了一下鹤清风,已经没有了脉搏。叹了口气,摇摇头。赶紧查看一旁的鹤宁,发现还有鼻息。
心中还算有些许安慰,凌云给药铺掌柜的一些银钱,让其妥善处理这位老伯的后事。并烦请掌柜的,将鹤宁送回家中。
药铺掌柜哪里知道鹤宁的来路,虽说和鹤清风算是旧相识。但也同样不知鹤清风来自何处,每逢掌柜一问鹤清风的来处。
鹤清风也只是说,为了方便找草药就在偏僻的山中居住。这几十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鹤宁这个小姑娘。
凌云看着掌柜犯难的表情,自是知道说的都是真话。药铺掌柜自知这下得罪了王大老爷,只想快些送走鹤宁。
便对凌云说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求其将这个小姑娘带走,不然留其在镇上,怕也是没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