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陷入了绝望和自责。
会发生这件事情和她脱不开关系。
要不是她当初心直口快，帮云溪许下愿望，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自己当初愿意将自己的鬼送给白歌，白歌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后悔，她愧疚。
但都无法挽回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云溪也跌坐在地，双目无神。
要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那自然就是她了。
要不是她一心只想给自己的父母报仇，她不会经历这一切。
掌门也不会死。
“啊！！！”
“你杀了掌门，你竟然敢杀死掌门！”
“我要你死，我要你给掌门陪葬！！！！”
广场上，修为较强的几位弟子狠狠咬着牙齿。
挣扎着试图起身为掌门报仇。
但暗红色的鬼力重重压在他们肩膀上，让他们无法行动。
只能发出无能狂怒。
白歌没有搭理广场上的人，在他眼里，这些人迟早都会死。
他在意的，是谁动手。
白歌半蹲在云溪和灵儿中间。
伸出双手揽住两人的肩膀，将她们的耳朵贴到了自己的嘴巴旁。
发出阵阵诱惑的低语。
“你们的掌门现在应该很痛苦，很绝望，因为他教出了你们两位弟子，他肯定会自责，认为是自己的过错让自己的弟子遭受了这种灭顶之灾。”
“是你们亲手杀死了你们的掌门，如果不是因为你们，那个老头根本就不会死。”
“你们再也看不见他了，再也看不见一个白衣飘飘似谪仙的老头坐在那块大石头上迎着朝阳大口喝酒的背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亲手造成的......”
说到这里，白歌顿了一下。
随即真挚道：
“想让你们的掌门活过来吗？”
想让你们的掌门活过来吗？
这句话在云溪和灵儿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们想，她们太想了。
她们好不容易回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多看掌门一眼，掌门就死在了眼前。
她们多想跪在掌门面前，对他磕头道谢，然后自杀赎罪。
但掌门已经死了，这样的想法真的可以吗？
白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我能满足你们的愿望，我能让你们的掌门活过来，我能让他原谅你们的过错。”
“只需要......你们现在动手，杀死这群跪在地上，毫无反击能力的人类。”
“他们的存在重要吗？他们的命能比你们掌门的命重要吗？杀了他们，你们掌门就能活过来了，这是你们想要看见的。”
“至于会有谁因此殒命，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吗！”
白歌静静开口，不断诱惑着。
每一句话都直冲云溪和灵儿的内心。
直击心灵。
让她们动摇。
两人眼中都蒙上了一层血雾。
神情有些恍惚。
片刻过后。
两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神情呆滞，双眼蒙上的一层血雾似乎影响了她们的思维。
手中同时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
两人僵硬着脸，如同一个机器人般一步步走向广场上手足无措的弟子。
见到这一幕，弟子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挣扎的幅度明显加大。
“云溪！灵儿！你们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你们为什么要背叛组织，背叛掌门，为什么！”
“不要啊，你们清醒一点啊，你们不能这样做！！！”
“救命......师兄救.......救我”
“师妹！！！！”
云溪和灵儿冷着脸，走到一位女弟子身边。
抬手拿起手中的匕首，放在对方的脖颈上。
冰冷的匕首上闪烁着丝丝寒光。
地上的女弟子不断哭求着，想要活下来。
但匕首还是划过去了，划破她的肌肤，割断肌肉，来到喉管上。
再度用力间，喉管破碎，大量鲜血涌入胸腔，也流出了一些鲜血打湿衣服。
女弟子的呼吸变得困难，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
但她被鬼力压制身体，根本无法移动。
只能流着泪水，感受匕首慢慢划破脖子，从后颈处露出的感觉。
“噗嗤--”
“噗嗤--”
“砰--”
云溪和灵儿此刻化作了无情的生命收割机器。
毫无怜悯的收割着自己师兄师姐的生命。
她们此刻没有多余的思维，脑海里只有白歌的那句话。
“让掌门活过来。”
“让掌门活过来。”
“只要能让掌门活过来，别人的死活都不重要。”
然而，明明杀死这些人就能让她们的掌门活过来。
那为什么......她们会流泪呢？
这个眼泪究竟是激动，还是伤心呢？
眼睛好疼，是不是进砖头了。
......
白歌和侯龙一双手环抱在胸前，十分满意的注视着这一幕。
似乎很享受，乐在其中。
亲眼看着跪在前排的弟子满脸恐慌，身躯颤抖，大喊着不要“杀我”。
后排的弟子不断替前排的师兄师姐求饶，心里为他们感到绝望。
又看着当云溪和灵儿来到他们面前，他们脸上的忌惮变成恐慌。
上百人。
一个人用时五秒。
移动位置用时三秒。
八百多秒的时间过去。
广场上活着的人只有云溪和灵儿。
白歌和侯龙一不是人。
原本干净，整洁的广场。
此时已经沾满了鲜血。
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山谷之间还回荡着这些弟子绝望的惨叫声。
令人胆寒。
当最后一个人被割断脖子，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失去气息时。
云溪和灵儿眼中的血雾这才有所减弱。
缓缓归于平静。
也逐渐找回了自我意识。
但当她们看清楚眼前满地的尸体，以及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时。
她们猛的愣住了。
“啪嗒--”
匕首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啊！！！！！”
“啊！！！！！”
两人发自肺腑的低吼响起。
云溪和灵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本就不稳定的情绪再度变得激动。
虽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们心里都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是她们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师兄师姐们！！！！
虽然很难以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