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莺儿杏眼圆睁,一副要把面前的小宫女吞下去的架势。
小宫女吓的战战兢兢,心说自己才说了这么一句,就把这位小主给气成这样。如果自己再说季余欢直接被封赏为妃,苏莺儿估计要直接把自己拖下去狠狠打板子了。因此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干什么,是对我有意见吗?你再不说,信不信我给你一巴掌!”苏莺儿双手叉腰,向小宫女吼道。
另一位嬷嬷连忙接话:“小主,皇上昨天不但留宿在了季余欢宫中,今早起来还直接封赏她为灵妃了,您以后去见她的话要向她行礼。”
苏莺儿气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想不到这个贱人这么会勾引皇上,居然还让皇上留在她宫里!她到底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苏莺儿怒从心头起,看到一旁有一个茶杯,拿起来狠狠的向地上摔去。茶杯“砰”的一声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苏莺儿还觉得不能解心头之恨,又拿起花瓶也向地上狠狠砸去。最后干脆把整个桌子都掀翻了,屋里变得一片狼藉。下人们全都吓得退了出去,任凭她一个人在这里发怒。
苏莺儿
越是想,心中就越气。明明她们是同一时间进宫的,为什么皇上不宠幸她,而去宠幸季余欢那个贱人。她所能想到的,就是季余欢一定使了什么妖术,迷惑了皇上的心,让皇上对他言听计从。
苏莺儿在屋子里砸了半天的东西,依然不能让心情变得有所舒畅,她看到一旁的挂画,上面画着一个美人,越看越像季余欢。
苏莺儿狠狠攥起拳头向那张画冲去,将那张画一把扯到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以宣泄自己心头的不满。
苏莺儿那边摔打东西颇显热闹,而季余欢这边同样也是一番热闹景象。
这日早上,季余欢从床上起来,自有立在一旁的丫鬟给她穿上衣衫鞋袜,扶着她走向梳妆台。
丫鬟将浸满热水的帕子在季余欢脸上细细擦拭着。
季余欢叫自己的丫鬟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十分的清雅。
丫鬟扶着季余欢来到外间,去大厨房提早膳回来的小太监们,正在一一的将菜肴摆放好。季余欢看着桌上的菜品竟有些出神。
自从前几日晚上舞剑的时候被皇上发现,齐知非对季余欢好一阵夸赞。之后便被召去侍
寝,竟然被封为了灵妃。在这一届的秀女当中,还是当属第一人,这不,连早上的菜品都比之前的丰富了几倍。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经是妃位,吃穿用度自然是要比之前好很多,想到这里不禁摇头暗笑。
小太监们将菜品摆好之后,便朝着季余欢行了行礼。其中一个朝着寄于欢笑嘻嘻地说道:“主子,这几日我们刚到大厨房,那里的厨子们便争抢着赶到我们面前来,想问您的喜好呢。您瞧瞧看。今日的菜品里,可是有您喜欢的。而且连带着对我们也客气了许多”。
季余欢闻言,只淡淡一笑。对小太监们挥挥手说:“你们先下去吧。”季余欢的丫鬟给她布起了菜。季余欢慢慢的吃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晌无话。
季余欢用完早膳,桌上的菜品竟有一大半都未曾动过。便对着丫鬟们说道:“都撤了吧,那些未曾动过的,你们就分着吃了。”丫鬟们自是垂首行礼。
吃完饭,净了手,丫鬟端上茶来,季余欢掀开茶盖,刚想喝又放了下来,转头对着旁边的丫鬟说道:“你去将书房布置一下,待会儿我想要练一练字
。”丫鬟垂首应是,便去准备。季余欢喝了热热的茶,略坐了坐便往书房去了。
季余欢练字,喜欢安静,将自己的丫鬟全部都赶了出去,只留一个在门外等待传唤。这几日因着自己被封妃位,季余欢心绪漂浮略有些浮躁,便想要靠练字抚平心绪,回到原来的样子。略想了想,便抄起了那清心咒。谁想刚抄了几个字,便听到门外喧闹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便有一道身影停在了门口,那身影像是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便听到充满恭敬的声音低低地喊道:“主子,宫里的老嬷嬷来了。”
“进来吧”
丫鬟推门进来,满脸笑容地朝着寄语欢说:“来了两位宫里的老嬷嬷,并几个抬着箱子的太监,说是要把咱们灵韵阁的布置给换一换。”
季余欢放下笔,道:“你去让嬷嬷们稍微等一等,待我去换一身衣服再来。”本来季余欢今日没打算出门,所以穿得十分简单。这要是去见嬷嬷们便有些不好看。虽说他们的地位并不高,但是他们也在空中熬了几十年,该给的体面还是得给。
换了衣服,季余欢便去了招待客人
的外厅。一进门便看见坐在左边椅子上的两位嬷嬷,并站在一旁的八个强壮的太监,地上还放着四个崭新的红木大箱子。正在喝茶聊天的两位老嬷嬷,看到季余欢进来忙放下茶,对着季余欢行礼,边行礼边说“见过灵妃娘娘”
季余欢并未避让,安心的受了礼便上前去将两位嬷嬷扶了起来。季余欢坐上主位,丫鬟奉上茶放在了她的手边,便立在了一旁。
季余欢两手交叠放在膝上,看向重新坐下的两位嬷嬷。
年纪大概在五十左右,衣着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头上均带了一个珍珠排簪便没了。
这珍珠排簪也有讲究,想要得到好几个一样大小的珍珠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见此,季余欢也知道这两位嬷嬷一定是十分得脸面的。
想到这里,季余欢便先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嬷嬷今日来到我这灵韵阁,所为何事?”说着还指了指地上的四个红木大箱子。’还有这四个红木箱子,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
两位嬷嬷又站起来,对着季余欢行了礼,靠前的那一位,面带笑容的说道:“恭喜灵妃娘娘,贺喜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