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森却不知道陆晚冬所想,余光见着陆晚冬一直在盯着自己瞅,那眼神一错都不错。
于是一个黑脸大汉脸红了。
怕陆晚冬看出异样,陈述森开始忙忙碌碌,从她的视线中来回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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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了?
见着两个人已经开始收拾,陆晚冬也不再闲着,想要伸手帮忙。
“你出去坐着吧,这弄好了叫你。”
此刻的郝麟松,正在徒手拆炸鸡,香味一出来,陆晚冬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就开始咕咕直叫了。
于是越发的移不开步子。
“话说你们买这么多,咱们吃的完吗?”
不过陆晚冬可没有因为有了肉吃,就把陈江夏忘了。
她们家江夏小可怜还在叭叭的等着投喂呢。
这么半天没过去,他怕是该等急了。
只是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接电话。
“多吗?”
???
听见郝麟松的回答,陆晚冬脸上的小问号又出现了。
你俩拎来的东西,把我的桌子都摆满了,你问我多吗?
不多我能问你?
“多。”
就算为了把陈江夏叫过来,她也得昧着良心说多,不过她不用昧良心,因为真的很多。
“这么多咱们吃不完肯定浪费。”
陆晚冬便开始在旁边,旁敲侧击的暗示着两个人。
“你这么说,我看着确实不少啊。”
听见陆晚冬一个劲儿说多,郝麟松也不由的停下手,确认了一番,这一看不要紧。
随着他和陈述森从包装袋拿出来摆列好,东西确实不少。
“对啊,咱们仨肯定是吃不下这么多。”
陆晚冬继续引导。
“好说,咱们再叫俩人就行了。”
“行,摇人吧。”
“江夏就在隔壁,等我先给他打俩电话。”
“你沾手了,手机给我,我帮你打。”
“还是我们家冬子想的周到,密码四个6.”
按着密码打开了手机,拨打了好几个,跟陆晚冬是一样的结局后,陆晚冬不由得心里泛起了担忧。
“他应该不会这么早睡觉的对吧?”
陆晚冬扭头看着郝麟松的眼睛。
而郝麟松则是被陆晚冬突然跟自己对上的眼睛,愣住了神。
“你瞅啥呢?问你话呢,天天的,费死劲了。”
见着郝麟松半天不说话,望着自己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啥,陆晚冬对这群人的暴躁脾气就又上来了。
“他应该不会这么早睡吧。”
一旁的陈述森出声了。
“不如去他们家喊他,反正离着这么近。走一趟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好主意,我走一趟。”
郝麟松也很快的回过了神,听到陈述森这么说,就要去水池里去洗手。
“你在这忙活吧,我去走一趟。你们记得把别人也叫上啊。”
陆晚冬等的就是这机会。
等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陆晚冬已经走出厨房外了。
“冬子,江夏家就在...”
“知道了。”
还不等郝麟松的声音说完,陆晚冬快步的去卧室穿好了衣服,拎起客厅里给陈江夏的两大袋物资,换完鞋人就跑没影了。
前后的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
只剩下厨房里的郝麟松和陈述森面面相窥。
“这俩人啥时候这么熟了?”
郝麟松边嘀咕便继续手底下的活。
“咋了,你这是还不准人家俩人熟了?”
陈述森调笑的话传来,怕被察觉到心底小九九的郝麟松听着心下一咯噔。
“不是啊,我刚刚是想告诉冬子,江夏家的楼层,结果冬子竟然说她知道了。这不奇了怪了吗,两个人啥时候有的交集,并且连家门都知道了。”
郝麟松这没心眼的,也没多想,依旧在旁边小声嘀咕。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旁没有说话的陈述森,把郝麟松的话听进了心里。
早就看出两个人有些故事在,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想的这样吧。
陈述森狠狠的闭了闭眼,而后手里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陈江夏回了家,把自己身上折腾了一番,从卫生间出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
孤独感再次涌上心头。
此刻晚冬家,怕是更加温馨热闹吧,家里那么多人在。
想着想着,陈江夏便觉得有些苦涩。
滑动着轮椅回了自己的屋子,把支架拿出来,就开始往自己的腿上套。
面无表情,让人看不起他的情绪。
他对自己的腿一点都不怜惜,狠狠的,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会因为自己受伤。
等着两条腿都穿戴完毕,陈江夏才拄着肘拐,歪歪扭扭的把自己撑了起来。
而后一步步慢慢移到了全身镜前。
他的身高并不矮,出事前他的身高就是哥几个当中最高的,身材比例最好的。
等他出了事,身体又发育了不少,只不过他却没有再站起来过。
以往他并没有在乎自己的身高,反正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现在不一样。
170也是一米高,180也是一米高。
他出事那年就已经176了。
现下180+是有的。
他就站在镜子面前,久久的看着自己。
直到门铃被人按响,他却不为所动。
陆晚冬出了单元门,是用一路小跑过来的。
她敢肯定陈江夏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像上次那天又昏倒了吧?
光是这么想想,她心里就害怕的不行。
等到了他家门口,摁了半天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陆晚冬直接输入密码,被她扔在地上的袋子都没顾得拎,就进来了。
“陈江夏,陈江夏?”
进了屋,陆晚冬着急的喊人,但依旧跟上次一样,没有人回应自己,陆晚冬心里咯噔一下。
直到打开陈江夏主卧室的房门,看见陈江夏拄着拐好好的站在镜子前,她才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你在这干嘛呢?我喊你那么多声,你没有听见吗?”
心下发急,说出口的话也不由得难听些。
等她好好打量几眼,见着这人好好的,她提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你给我吓死了你知道吗?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我早晚得给你吓出心脏病来,给你打电话就要及时回,就算现在不方便,也得要过后回才行。”
陈江夏在陆晚冬出现在镜子面前的那一刻,死寂的眼珠才终于亮了亮。
但随即,眼里的光又再次熄灭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说了那么多都不见陈江夏回,而是抛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陆晚冬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