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缎羽则是生怕受到两人的波及,早早便带着行李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神仙打架,小鬼不想遭殃。
见到无丧和君迢出来,缎羽如蒙大赦一般,赶紧躲到了君迢的身后。
“你们可来了,这可怎么办?”
无丧有些无奈,他深知自己老友的脾气。这是动了真格的了。如果李景天不同意,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本不想管,但看到老友如今年迈依旧对医术这般执着,不由叹了口气。
“木子兄弟,要不你就……”
话没说完,李景天将茶杯一放,猛的起身,直接忽略无丧,对上君迢的眼睛。
“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过诚叔一眼。
“父亲,儿子就此别过……”
君迢眼含不舍地看向父亲,这还是他长成之后,第一次独自离开猫头鹰属,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他也知道,这是作为一个继承人,必须要有的经历。
若连五重天都没有看过,日后如何又能领导好猫头鹰属呢?
“一个人在外要多加注意,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君迢郑重地点了点头,又颇为担心地看向旁边的诚叔,却见无丧安慰地笑了笑:
“没事,我来劝说。”
有了父亲这番话,君迢便放心了。
三人再次服下定风丹,出了猫头鹰属。
再次身处大风之中,这一次缎羽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恐慌,反倒怡然自得。
“木子哥哥,君迢哥哥,这一次我们去哪里随缘吧!看大风能把我们吹到哪儿!”
李景天倒是无所谓。
这一次再出结界,那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他也无法判断,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倒是君迢拿出了一根孔雀翎毛。
“咱们去孔雀属……”
缎羽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两只小翅膀忽扇忽扇地拍了几下,
“孔雀属好,孔雀属好!”
早在喜鹊属的时候,她就听许多人说过,孔雀属乃是整个鸟族各种属中,长得最漂亮的一属。
“听说孔雀属的属长,倾国倾城乃是鸟族的第一美人儿。凡是见过孔雀属属长的男子,毕生愿望便是求其为妻……”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原本还在兴致勃勃的八卦,但是看了看旁边的两位哥哥,突然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君迢哥哥出了本属,便说要去孔雀属……难不成,也是仰慕孔雀属属长的容貌?
万一到了那里,君迢哥哥和木子哥哥都被孔雀属属长吸引了,不理她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她喃喃道,“咱们还是去其他的地方吧,我看这里离相思属也不远,要不咱们……”
但君迢却断然摇了摇头。三人独立于飓风当中,因为服下定风丹,像是周身照着一个保护罩一般。
“猫头鹰属离孔雀属最近,我有信心可以在定风丹失效之前,到达孔雀属。如此我们便没了性命威胁。”
“再者,木子兄弟听到的那个声音,我虽不知是什么,但去了孔雀属,总会有进一步的消息。”他望向李景天,“孔雀属在鸟族中的地位是最高的,他们知道的信息,说不定比我们更多。”
看着君迢坚定的目光,李景天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孔雀羽毛:“你这毛是做什么用的?”
“指路。”君迢说着,便一松手,那孔雀毛立马被大风吹到了半空当中!
“呀!”缎羽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要飞走了!”
待她马上要跳起来,去追那羽毛的时候,却发现孔雀毛竟然悬停在他们几人的斜上方,稳稳地停住不动了!
“这羽毛竟然自带定风系统?!”
君迢却笑了笑:“哪有什么定风系统?是我松手的时候,给它加持了法力。它会指引着我们,一路到达孔雀属。现在我们只要跟着它走就行了。”
李景天了然:“怪不得你兴致勃勃地要带我们去孔雀属,原来是早有准备。不过,你不是从来都没有出过猫头鹰属吗?这毛又是从哪儿来的?是你相好的?”
说完便饶有深意地看着君迢,眼见他由从容不迫,变的颇为窘况,赶紧下意识的看一下缎羽。
“瞎说什么?我哪来什么相好的?从小到大,除了猫头鹰属的人,就没见过哪个外属的女子,缎羽是第一个!”
“三千年前,一只雄孔雀误入猫头鹰属,本是要回到孔雀属的,却在大风当中迷了路,又被风袭的灵力封闭,意识也要消散。我父亲看他着实可怜,便将他留在猫头鹰属,治疗了几天。”
“而后他为了报恩,便将这根羽毛留在了猫头鹰属,说是以后若有需要,便带着这根羽毛去找他。”
原来如此……
李景天兴致缺缺,本以为能听到一个英雄救美,美报答英雄的故事。没想到从君迢的口中说出,却成了鸟族之中各属的互帮互助。
果然,人太正义了,生活便失去了乐趣。
一行人走了几步之后,缎羽像是刚反过劲儿一样,弱弱地问道:
“君迢哥哥,这真的是一只公孔雀的羽毛吗?”
李景天震惊!回头望向缎羽,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个小丫头,跟着他学坏了!
竟然如此腹黑,连这个问题都想得到!
这分明就是在质疑君迢,刚才并没有说实话,甚至偷偷的将主人公的性别给换了!
要不是身处大风当中,他简直就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缎羽丫头,有前途啊!
倒是君迢不乐意地瞪了李景天一眼。
都是他教的!
否则以缎羽这样的单纯心性,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是以,接下来一个时辰的路程,君迢别的事儿没干,只把这只孔雀如何受伤落到猫头鹰属……是被哪些士兵运送到了客房当中……诚叔等医生又是如何救治的……救治之后又是如何在猫头鹰属中与他们相处了几日……包括谈话都说了哪些内容……
事无巨细,从头到尾,一一说了个清楚。
若不是看着孔雀属近在眼前,李景天甚至怀疑,君迢都能将孔雀属的前世今生讲一遍。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真的!你相信我!这真的只是一只公孔雀的羽毛。”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待会儿我们进了孔雀属,你亲眼看一看,便知道公孔雀和母孔雀到底有什么不同了。届时你再比一比做毛发,一切便可分晓。”
缎羽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君迢哥哥如此着急。她摸了摸小脑瓜:
“奥……那……什么叫‘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