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
但她鼓足勇气,才刚开了个头,就被猫头鹰属长直接打断了。
“这是我们属自己的事情,你无权参与!”
缎羽的心猛然一沉!
这人……好强的气势!
饶是那士兵求得再可怜,猫头鹰属长却依旧一眼都没有看。
队长赶紧吩咐:“来人!带走!”
“属长……属长饶命!饶命啊……”
求饶的声音越飘越远,缎羽则是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在她看来,那个士兵不过与自己多说了几句话,并没犯什么错。这在喜鹊属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怎的在猫头鹰属,就要受到如此严厉的责罚?
虽然她不明白在猫头鹰属降级意味着什么,但端看那士兵的神情,便知这是一种极其严厉的惩罚!
她还想要开口求情,但想到刚才属长冷酷的神情的语气,又没胆子了,缩了缩身体,直接躲回到木子哥哥的身后。
好可怕,还是这里更有安全感……
处置了多嘴的士兵,猫头鹰属长方才将目光放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两人看。
那审视的目光险些让缎羽站不!
她用两只手紧紧地拉着李景天的胳膊,身体抖动地越来越明显……
猫头鹰属长不说话,李景天也不开口,两边就这样僵持着。就在缎羽觉得自己就要被这低气压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猫头鹰属长却率先开了口。
“为何要说谎?”
这一句却是对李景天!
“你不是喜鹊属的人。”属长开口便语气不善。
他们猫头鹰属最厌恶的,便是虚伪和欺骗。这人一来就犯了他们的忌讳,绝不能留!
李景天却是一脸无辜。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喜鹊属的人。”
什么?!
猫头鹰属长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看向旁边的队长。
队长立马慌了,站出来指着李景天:“怎么没说?刚才这个姑娘还拿出了喜鹊属的令牌!”
李景天淡然一笑:“没错,她的确是喜鹊属的人,但我是人族。属长说我欺骗了你们,这话可就是扣帽子了。‘诬陷’这个罪名,在鸟族怎么判的来着?”
牙尖嘴利,强词夺理——这是猫头鹰属长对李景天的印象!
他的眉头皱得越发深!
既然这人是个难啃的骨头,索性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小姑娘。
“你是喜鹊属的什么人?来我猫头鹰属,所为何事?”
“这个……这……我是……”
缎羽心中满是无奈,早知道她在出门之前,就先问问属长爷爷,出门到底要做什么了!
怎么一个两个上来先问的,都是这个问题?
她根本不知道她来猫头鹰属要做什么啊!
她只是跟着木子哥哥,做他要做的事情,找他需要的东西。
可是至于自己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我……我们是来……我们……”
她像刚才一样,求助地望向木子哥哥。
但李景天这一次却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一般,只是站在那里,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丝毫没有打算替她开口。
这是要让她独自面对了!
可是,她此时脑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办……怎么办?
缎羽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左看看、右看看,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两只小手在不停地摩挲这李景天的衣袖。
她的耳边一会儿是属长爷爷的声音,告诫她,以后喜鹊属的未来就要靠她了;一会儿是木子哥哥的声音,向属长爷爷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一会儿又是刚才那个士兵哥哥的声音,说跟他们属长说话的时候,一定要逻辑清晰,因为属长最讨厌废话……
缎羽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
她从来就没有觉得,说话竟然这么困难过!
两相纠结之际,属长早已失去了耐性。他的眉头直皱成了一个川字形!暴躁的情绪愈发压不住!
“来做什么都不知道吗?连个话都不会传,喜鹊属那老头到底为什么要拍你来?专门折磨我的吗?”
缎羽本就慌张,被属长这么一吓,她只感觉到心里似乎有一只小鼓,在砰砰砰地敲着!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刺的她耳边,除了心跳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我们是来……我是来……”
该死!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刚才木子哥哥跟士兵哥哥说的话,她竟然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属长的耐性终于被完全消耗没了!袖子一甩,冷哼一声!
“以后盘问清楚,再往我面前带!浪费时间!”
说着,竟要转身离开!
缎羽心中一急,向前迈出一大步,下意识喊出了四个字——
“共商大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个词,只是隐约记得,有一次她在喜鹊属玩耍的时候,看到长老们聚在一个小屋子里面,不知在谈些什么。而旁边路过的一个大婶告诉她,这是在共商大计。
虽然她不明白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了解,应该就是互相商量什么事情。
在喊出这句话的瞬间,她的脑海中萌生了许多想法——
完了完了!属长会不会因为这四个字更加生气?
要是彻底翻脸怎么办?
要是他被自己的话激怒,直接出兵喜鹊属怎么办?
届时喜鹊属民不聊生,那她可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属长爷爷放她出来历练,是为了让她护好喜鹊属的子民。
可她一出手,竟是让喜鹊属灭族!
她的父母,可是为了喜鹊属的千秋万代而丧命!
可她却直接让几代人的努力都灰飞烟灭!
她成了整个喜鹊属的罪人!
缎羽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连带着脸蛋都被憋的红紫了。
要是自己真的说错话,属长大发雷霆,她就只能求求木子哥哥帮自己了!
面对外界,她自己一个人真的不行!
但让她出乎意料的是,猫头鹰属长听到这四个字,立马顿下脚步,回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继续离开,也没有要发怒的意思。
正在她摸不到头脑的时候,只听属长冷声吩咐:
“跟我到书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