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我认为我的大学应该一直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地过完。
但我不得不说,有时候有一个有钱的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会让你经历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还记得我刚入学的时候,军训结束了想加入学生会,结果经过层层选拔之后失败了。可现在因为认识了高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成了学生会的主席。一纸委任状下来,我就走马上任了。我一开始还担心我的能力不够,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小老百姓永远弄不明白官场的道道,光杆学生也不会理解得了学生会的鸡鸭鹅毛,我当上学生会主席的时候经常在想,我当时没能进学生会应该不是我能力不够,而是我长得不够有个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学生会里你能见到各种漂亮的女生,各种奇葩的男生,唯独缺少的是正常人。
比如说宣传部部长是个大美女,就是那种第一眼看见她你就想亲她的那种美女,但如果你看一次她创作的过程,我保准你会把自己的欲望掐死在摇篮里。
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宣传创作办公室让她折腾地除了她之外没人能进得去,各种颜料、画纸、垃圾、饭盒绝对不是随地乱放那么简单,它们会通过让你匪夷所思的方式糅合到一起,然后以一种最难以接受的视觉效果呈现在你面前。
那是一次爱心助教活动,记得她画的海报里有一张是一个大学生拿一个火烧给一个小学生的画面,也许学艺术的人就是要追求极致,就为了那张饼,就因为对那张饼不满意,她反复画了不知有多少次,关键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了追求极致效果,她买了十个菜火烧,看着画,拿着画,吃着画,甚至是把饼贴在画纸上画,弄得饼上全是颜料,然后她就吃了,对,就是吃了。
为什么我这么熟悉呢?因为我亲眼目睹了她吃这最后一个馅饼的全过程,当时也许是处于对艺术的尊重吧,我都没好意思告诉她,她被颜料弄了一脸,不对,是一身。
我当时闭上眼睛想,浅绿色的长裙,一头半红半咖啡色的长发,一张精致的能捏出水来的脸,闭着眼的我好像都在流口水。但一睁眼你就发现全是梦,蓬乱的头发湿漉漉地,有的搭在肩上,有的蘸了颜料似乎也想要作画,再加上她思考的时候经常挠头的原因,她的头发那绝对配得上五光十色这个词,但在这里这绝对是个贬义词,因为眼前的形象只有在中国的恐怖电影里才能看得到,一打开门,一屋子的韭菜味。
就在我抵制韭菜味而静止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韭菜味扑面而来,就仿佛一只恶鬼扑到了我的身上,我当时的反应也够糗的,“啊···”。
也许是我的反应惊动了她,或者是惊醒了她,当她发现自己抱着我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我身上的时候,再加上我一脸的惊讶与嫌弃,她居然在我脸上亲了两口,这绝对不是艳福,因为我当时都怀疑我的脸上有没有挂着韭菜叶子。
那应该是我最生无可恋的一次人生体验吧,我真的想不到我对人生最恐惧的一刻居然是这样发生的。
她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平时冷艳高雅,却时常能显形危害人间的魔鬼。
那是我第一次与她接触,给我留下了严重的阴影,从此以后我就叫她魔鬼。
对了,这魔鬼还有一个迷惑人的名字,方琳。
我第二位认识的学生会人物是外联部的韩宇凡,据说没有他拉不来的赞助,就等于是学生会的财神爷,不过就是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超爱摄影,据说基本上不在学校上课,去各地采风摄影去了。
如果缺钱了就一个电话,保准当天钱就能到账。原来他是一个超级富二代,根本不需要出去要钱,需要办活动的时候,他随便给我们刷一点就够了,只是要加一个挂念堂皇的企业的名字,毕竟是“拉来的”赞助。
韩宇凡,一个标准的把摄影当成事业,把恋爱和学生会当成工作,唯独把学习当成业余爱好的家伙。
随身两台摄像机,据说一台是拍人物的,一台是拍景的,而且这家伙超级自恋,你跟他聊天超不过三句就会被他带到摄影的话题中,然后不管你感不感兴趣,他都会滔滔不绝地开始他的演讲。
组织部部长简直就是个传奇,就听听他的名字你就不得不服气,他叫郑德义,也许是因为他的名字,他活得真的挺得意的。要说在学校里名气最大的应该就是他了,不对,应该是他跟她的女朋友。
郑德义一米七五的身高,瘦得跟个电线杆子一样,戴着一副方框眼睛,看上去傻傻的那种,但再加上一头艺术家的长发,配上一把吉他,那全身冒的就不是傻气了,这就成了艺术家的气息,喜欢唱歌,而且想唱就唱,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他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体型微胖,长长的头发喜欢梳成马尾。最好看的就是她的脸了,肉肉的,但绝对不显肥胖,再配上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叫一个漂亮,皮肤有点黑,但她的声音绝对给她加分的,声音够嗲的,你可千万别说她是装的,因为我从来就没见过她不嗲的样子。
我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的存在是在餐厅食堂。
晚饭时间,我去的有点早,刚爬上楼梯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小情侣,面对面坐在食堂中间,互相拿着勺子,在喂饭。你给我一口,我给你一口,看到这种画面让我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这就是显摆,这就是炫耀,这就是赤裸裸地秀恩爱。
出于好奇,我从他俩旁边经过,听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老公,你再多吃一点粥好不好嘛,人家怕你饿瘦了嘛,来张开嘴,啊··”
“老公,我吃蔬菜,你把肉肉都吃了好不好嘛,人家可不愿意变胖的”
“老婆,你就是变成大胖子,我也喜欢,爱你一辈子”
“来,老婆,你也多喝点粥,喝南瓜粥可是会美容的幺”
······
走着几步路,我的眼睛和耳朵都快要承受不住了,女孩每次都要把“老公”的“公”字拉得老长,就不怕叫成太监吗?每句话里都要带一个“嘛”字,我就感觉自己的耳朵泡在了蜂蜜里,腻出了好多耳屎,真想把耳屎挖出来都给他们吃了,然后把粥扣在他们脑袋上。就那个小碗,就那么点粥,我一口两碗都不用换气的,可在他们手里就没完没了了,好像这两碗粥能吃一辈子。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羡慕嫉妒恨了,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是特别作,不是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吗?可是人家一直作就是不会死。人家有钱,任性;人家有对象,任性;人家就是不嫌腻,我只能在强迫自己的潜意识鄙视他们一千次后任由自己的潜意识承认人家命好。
而且有一个怪现象,哪人多哪就能看到他们,各种秀恩爱,记得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在物理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写着什么的时候,郑德义突然唱起了《因为爱情》,唱了一句突然又停止,好像唱完了才知道是在课堂上,就在我们被雷得目瞪口呆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女朋友来了一句“老公唱得真好”。一屋子的单身狗跟着起哄,老师愤怒地将他们给赶出了教师。
我当时在想,老师这不是惩罚他们,是成全了他们,说不定人家两口子是什么时间来的教室呢,如果老师问一句这节是什么课保准他们会懵逼的。如果我是老师我就会安排他们坐在第一排,这才叫惩罚呀,哎,该罚的解放了,不该罚的都在承受着。
他俩不是一个专业,但从来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上课,反正你要看到了他们中的一个,另一个一定在方圆五米以内。对了,女孩子叫魏佳佳。
其实,我能进学生会都是因为高飞,我不知道高飞是以什么理由让我进学生会的,但我知道小老百姓进学生会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有些东西我懒得去查明白,我可能就是一直糊涂着过来的。
但我知道高飞为什么让我进学生会,那天早上跑完步,他突然跟我说:“我有事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帮我打理一下学生会吧。”我说好呀,也没问为什么,因为我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高飞也确实理解我,紧接着就来了一句“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