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郝二走后,胭脂每天都在换身边的男人,但没有一个能让她满意。从各处打探知道郝二接连受伤住院,她嘴上笑得比谁都开心,但有帮众看到大姐一个人在安全梯一边喝酒一边哭得像个小孩。
今天一早,炸天帮派人来胭脂帮了解郝二的过去,顺带给胭脂送来了一张五千亿的支票。等人走后,胭脂命人不许任何人打扰,自己将自己锁在了会所的包房内。直到深夜,胭脂才推开门,微醺的妆容,配上她本就妩媚娇艳的面庞,让男人都不自觉地侧目。更别说,现在的胭脂越穿越大胆,在露与不穿之间,疯狂放飞着自己。所以不论她走到哪里,她就是定力不足的男人的毒药。
“去,取车来,上鬼医那,我的纹身需要补一补。”
胭脂冷冷地吩咐身边马仔。不一会儿,一辆商务车载着胭脂,离开了三环,驶进了四环那条冷清的街面。
高跟鞋敲击着路面,发出悦耳的踢踏声,不一会儿,鬼医打开了笨重的大铁门,露出一条缝。
“你怎么来了?”
胭脂轻轻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鬼医阴鸷的双眸死死盯着胭脂,半响才将门完全打开:“让你的人等在外面!”
身后的马仔不放心,胭脂一挑眉毛,提起玉指阻止了众人,吸了吸琼鼻:“放尊重点。”
说完,胭脂径直走进屋内,鬼医也警觉的将门关上,顺带从里面反锁。
胭脂嘴角一翘,眸子一转,闪过一丝不屑,随手将红色外套脱下,露出一条黑色丝绒旗袍包裹着的玲珑身形。
“我的纹身,好像掉了色,你帮我补补。”
鬼医弯着腰,低着头,阴鸷的双眸,藏在满是褶皱的眼眶内,死死盯着胭脂酒红色的高跟鞋和她黑丝包裹下的大长腿。半晌才伸出舌头,舔一下唇角,狠狠吞了口唾沫:“这种小事,还用我动手吗?我的费用很高!”
胭脂没有说话,她猜得到鬼医到底在想什么,抬起雕龙画凤的玉臂,轻轻解开了领口的盘扣,整件旗袍顺着她曼妙的身躯缓缓滑落。
胭脂后背上居然纹着自己精美的面庞,仿佛栩栩如生一般。那勾魂摄魄的眼神,魅惑娇艳的双唇,就连那一头如瀑披散的卷发发丝,也清晰可见。
鬼医的双手抖个不停,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这幅自己的旷世佳作,不住吞咽着口水。
粗糙的手指,滑过后背,胭脂只觉得阵阵难以言喻的恶心。
“完美,这是我毕生的杰作,没有掉色,你放心,只要你活着,它永远不会掉色!”
胭脂右手大指猩红的指甲,已经快要嵌入掌心中:“我说的是前面!”
鬼医一怔,前面?她居然肯让自己看她的前身?据说,除了女人,即便和她睡过的男人,也没见过她的前面到底是什么样。凡是看过的,哪怕只是偷偷瞧见,都早已魂飞魄散了。
鬼医使劲搓着手,思虑良久,还是壮着胆走到了胭脂身前,这可是百年难遇的艳遇,他怎么舍得放过。
“这……这是……”
鬼医吓得连连后退,这个女人简直疯了,她的胸前乃是牡丹图,但在左边心脏的位置,竟然是郝二的头像。
“为什么把他纹在这里!你简直就不懂艺术,你知道你毁了这副作品吗?我不会帮你补色,你滚,你滚!”
鬼医发了疯一般咆哮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之状。
见他彻底疯狂,胭脂眼底的狠辣翻涌出来,一掌狠狠拍在了毫无防备的鬼医头顶,看着五指陷入他的头骨,和他那惊惧无措的丑脸,胭脂面若冰霜。
“这个世上除了我,再也不能让第三人知道郝求活着。你看了太多不该看,死在我手上,你也该满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修炼道了厉鬼境!”
她太了解男人,这个色中饿鬼,能让他不站在别人身后的唯一办法,就是又足够理由让他与自己面对面;而他一生的执念便是这些美轮美奂的纹身,在他眼里,整容和纹身就是他心中的神邸。
将他的阴气统统收入囊中,胭脂缓缓穿上衣物,看一眼四周,这才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每一面墙都给我扒开,不要留下痕迹。”
五哥马仔手持利器,提着油桶,冲入了屋内。
胭脂走到车边,从外套中拿出一支香烟,轻轻放到红唇边,扭头望着二环的方向,吐着眼圈,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等马仔做完事出来,胭脂扔掉烟蒂,看着大火熊熊燃起,胭脂一番手,一道凌厉的掌风,将五位马仔都轰入了大火中。
回到会所,见只有大姐一人回来,身边的姐妹想问什么,但却被胭脂一个眼神吓得不敢抬头:“帮我约炸天帮的周堂主,就说我想和他做笔交易。”
说完,胭脂头也不回的往包房走去,眼角不经意瞥见一个俊俏的服务生,胭脂冲一旁的领班递了个眼色。
……
郝二一直盯着面条发愣,任凭陈锐在一旁如何唤他,他都没有应答。
此刻的郝二,魄在此地,但魂却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在那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五光十色的尘埃,郝二好奇,抬手去摸,但是那些尘埃却很轻,一遇到气流,便飞快的逃开了。
这就是鬼修顿悟,但因人而异,所见不同。就像菩萨,所谓无相,郝二能看出他是菩萨,但路人看他就是卖地瓜的油腻大叔,医院打杂的义工。
郝二顿悟的世界,与别的鬼修也不相同,他的世界简直就是五彩斑斓的儿童乐园。拨开这一层层尘埃,一群孩子排成一队,在做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每一张面孔都写满了真诚和童真,他们的笑就像耀眼的阳光,驱散着这世间所有的不公与黑暗。
孩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郝二又拨开一层尘埃,但这些色彩散发的光鲜太强,晃得他根本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
“小白,是你吗?”
郝二一边抬手遮住眼前的光亮,一边从指缝中偷望,他只能听到女人如银铃一般的微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