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就是这几匹马,俺刚运回来不到半个月,上好的饲料调养了几天,正是活蹦乱跳体力充沛的时候。”
“套上马车,能日行千里,挂上木犁耕地,那也是行走如飞呀。”林老板不愧是走南闯北的马匹贩子,推销起自己的马来一套一套的,说出来的都是对自己马匹的赞美之词。
他一边介绍,一边指引着董真和云茂山看向一匹匹马驹。
云成岫也好奇地打量着那几匹马驹,虽然她没有骑过马,但是哪匹马长得精神好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圈起来的几匹马看上去就是四肢强健、匀称高大的样子,应该不是用来充数骗人的病马一类。
董真却没有只听林老板的介绍,他拽过一匹马的缰绳,用手指撬开马的嘴唇,露出里面的牙齿,仔细看过之后,又顺着马头的鬃毛从头摸到尾,马驹的四肢也挨个摸了一遍,最后还搬起马匹的后腿,把它的蹄子翻过来看了看。
他没有吭声,沉默不语地把栏里的马匹看了个遍,一圈转完他牵过一匹黑色的马驹对云茂山说道:“云兄弟,这匹黑马刚有两岁多,虽说还不到完全成年,但拉车耕地的活儿都没有问题,平时多喂些精饲料,出上十几年的力气都不在话下,比那些五六岁的成年马匹要合适的多。”
云茂山听着倒是在理儿,他也不懂这种相马的道道,只胡乱的点点头:“董牙纪,你看着做主就行。”
“那俺就去和林老板商谈一下价格,争取能便宜些。”说完董真就和林老板走到一边,用袖子盖住两只手比划了起来。
云成岫见了暗暗好笑,这牛马的买卖还真是靠指语来交流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两只手在袖筒里暗箱操作,到底会谈妥一个什么样的价格,真的只能相信牙纪的品德和信誉了。
表面看上去两个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好像势不两立,尽力争取双方各自的利益,实际的真相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不一会儿他们似乎谈妥了一个价格,董真满脸喜色的走了过来,他对云茂山说道:“云兄弟,这个林老板进这批马驹本来是想买出高价的,原价八十两,看咱们是诚心购买,也给他开个张,付给他六十五两就可以了。”
云茂山心中一喜,八十两的价位降到六十五两,便宜十五两,相当于省出一个大车钱了。
他用目光询问了一下云成岫,买马的事虽然说好了是让自己做主的,但还是问一下闺女比较好。
云成岫刚要点头认可,忽然角落里一阵“希律律”的马嘶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知为何她竟然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匹马歪着身子躺在那里,瘦骨嶙峋、皮包骨头,身上的鬃毛乱蓬蓬的,也看不出本身毛色,只一个肚子大的出奇。
“林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指着那匹马问道。
“哦,你说的是那匹母马呀,它肚里怀了小马快要生了。”林老板随意地说道。
“怀孕的马匹不是更应该照顾精细点吗,怎么看样子它都快要饿死了?”云成岫有些不解。
林老板一摊手,“没有办法,它自己什么都吃不下去,每天只喝几口水,俺请兽医看过了,怎么也找不出毛病来,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喽。”
“你看它现在身上连块完整的肉都没有,卖到酒楼都没有人要,俺正发愁怎么处理它呢。”林老板一脸嫌弃。
云茂山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正要递给董真,去给林老板付账。
“且慢!”
云成岫伸手阻止了云茂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