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季哥，侍应生只要端盘子送送酒水什么的就好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就能下班了。”林澈安慰道。
这份工作他找了很久，林澈一个人来国外求学，家里经济状态也不是很理想，打工不仅得赚学费，还要弥补各种费用，白天他要上课，所以他才不能丢了这份工资高且只有晚上需要干活的工作。
“好吧，好吧。”季无染随手拿上托盘有模有样干起了活，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不过他总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就要出意外了。
开始干活前他没忘记给花玄青发消息告诉对方他随手帮助了一个同胞，今晚会晚点回去，不要担心。
结果迟迟没有等到对方回复。
一开始他还觉得纳闷，这家伙不应该秒回他吗？之后被安排送各种酒水忙的也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在赌场东南角有一桌特殊的客人，赌桌旁围了一圈的人，季无染也好奇往那里看了眼，赌桌的两边坐了两位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左边的青年浑身的衣服破旧的泛黄，补丁也有很多像是偷偷混进宫殿的乞丐，完全与右边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形成了鲜明了对比，男人双手交叠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靠在椅背上，旁边穿的很凉快的小姐给他递上了一杯红酒。
为了方便翻译器偷听和吃瓜，季无染特意挪脚往那边靠了靠。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青年一眼，傲慢的态度尽显，“弗兰克先生，之前你输给我的，还有你那个短命的赌鬼父亲欠我的筹码什么时候还？我对你的手脚并不感兴趣，但是砍了它们于我而言非常容易。”
围观的客人们互相对视，小声交谈。
“诶，我没看错吧，那个不是很有名的钢琴家弗兰克·安德森吗？”
“得了吧，就算他钢琴天赋异禀，也全部被赌债给压没喽。”
“难得一见的大师居然是个赌鬼，怪不得许多有钱人都不请他了。”
“难怪，之前听说他还把他唯一的钢琴拿去抵押负债了。”
季无染看看那些八卦的不得了的群众又看了看弗兰克那饱经风霜的脸一阵唏嘘。
染上赌瘾输光了家产，荒废了天赋，这不活该成了一副乞丐样子吗？
热闹也凑完了，季无染无所事事的在大厅里闲逛，林澈正忙他没有去打扰对方。或许是赌场里鱼龙混杂的缘故，这修身的侍应生服饰给季无染带来了不少麻烦。
“还是学生啊，就在这里打工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轻浮的声音是一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不仅如此，他那双不安分的手还抚摸上了季无染紧实的腰肢还在逐渐往下，吓得他立刻躲开与男人保持了两米距离。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客人你自重。”季无染用英文磕磕绊绊拼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还是能用英语交流几句的，然后头也不回，撒腿就想跑。
季无染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就躲，换在国内他可不惯着这样揩油的人，如果真有人馋他身子，也不能是这个人。
虽然长得人模人样，但一点都不符合季无染的审美。
穿的花里胡哨的，讲话还自以为是的气泡音觉得很好听，很性感，他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还是花玄青更亲切一点。
可男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伸手钳住了季无染的手腕将他扣下。
“小朋友打工的话，应该缺钱吧？明明有更快的赚钱方式，要不要和我玩一把，你赢了要求随便开。”男人笑得儒雅随和，若不是他刚刚得寸进尺的动作，季无染真会觉得这家伙是什么好鸟。
呵，都快腌入味的老狐狸装什么？
季无染正在措辞如何拒绝对方，只见男人轻轻打了个一个响指，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拦在了他身后，完全不给他退路。
这明显是不打算放人走了。
“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但你很符合我的胃口，什么玩法我可以听你的，不过小朋友要是输了的话，就陪我一晚上吧。”
季无染被逼的退不可退，他在想能不能召唤朱雀出来把这个普信的外国男人烧成灰。
好吧，明显是不可能的。
用不属于现代社会的能力去伤害普通人什么的，真是没品又浪费。
“我……”
“你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哦，甜心~”
季无染认命闭上了眼睛，他熟知的赌博玩法还真没几个，不过他以前在孤儿院时玩小猫钓鱼从来没输过。
和对方提玩小猫钓鱼的话，会不会被抹脖子灌水泥沉海啊？除去这种可能丢脸是丢到国外去了。
骰子肯定是玩不过这些老手，玩扑克牌斗牛赢得概率又不大而且根本没有悬念。
季无染权衡再三，想起了封季好以前教过他的一个玩法。
二十一点。
决定好以后，季无染就近找了个赌桌坐下，并未露出分毫胆怯，定定的看着男人说:“玩二十一点吧，别的我不太会。”
男人被他这幅沉稳的模样深深吸引，在心中感叹确实是个尤物，是他喜欢的那一款，今晚怎么说都必须要得到他。
哪怕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没问题，发牌吧，我做庄。”男人大手一挥让身旁的荷官洗牌。
季无染在心里整理了一遍规则。
他们玩的黑杰克规则并不复杂，他们采用三局两胜的胜负方式，比对中五张牌的和只要不超过二十一，他的胜算还是很大的，毕竟作为庄家的男人初始牌两张有一张暗牌（牌面朝下）需要去赌，而他是两张明牌，既然是赌注关乎到他的清白，那必不可能掉以轻心。
荷官洗牌完毕之后便依次给季无染男人发底牌。
季无染得到的初始两张牌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一张方块K和一张红桃六，上来就是十六点，他运气这么背吗？
而对方的明牌是一张黑桃A，暗牌没揭晓。这种天胡开局换谁做梦都笑醒了。
季无染揉了揉眉心，冷静思考，继续要牌的话，下一张如果超过五他就直接爆掉了，必输无疑。
可对方的明牌是他嚣张的资本，他完全可以有底气继续要牌，如今要赌的表示那张暗牌究竟是几。
这才是第一把就这么刺激。
季无染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他长舒一口气勾唇，扬了扬眉向荷官开口:“继续要牌。”
听到这话，男人很佩服季无染的胆识，有些渴望至极的舔了舔唇，眼神凝视着对方的面貌更加炽热，只可惜在赌桌上的豪赌会让自信的人一落千丈。
更别提还是个新手了。
荷官是个无情工作的机器，他发给季无染要的第一张明牌揭晓时周边围观的人皆是一惊。
是梅花三！季无染瞪大了双眼，心脏砰砰直跳。
“要牌。”男人脸色谈不上多好看，挥手示意荷官给他发牌，看上去有些心急。
季无染悠哉撑头，期待对方的第三张牌是什么，如今输赢无所谓，碰撞心理上的博弈才是正真让人上瘾的毒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