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剂？”
陈歌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在他想来，对方在逆境下用来翻盘的底牌，不应该是爆发类的底牌吗？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接着，他看到叶枫寒手中也出现了一个药丸，并且毫不犹豫的吞入腹中，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减弱。
不，这不是减弱。
近距离感受叶枫寒身上的气息变化，陈歌发现气息变弱只是错觉，其实是变得更加凝固和协调了。
这种变化，对战斗其实是很不利的。
超凡者之间的战斗，速度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移动速度，还是出手速度，攻击速度，速度越快，掌握的主动权就越多。
力量变得凝固协调，那么调动超凡之力进行攻击或者防御，消耗和对自身的伤害就会变得很低，但是出手速度也会变慢，可能原本0.01秒形成的攻击，需要0.02秒才能成型。
攻击速度的削弱，前置时间的变长，很不利于战斗。
可是，既然叶枫寒选择吃下了那枚药丸，就代表这枚药丸，对这场战斗应该是有帮助的。
陈歌决定相信叶枫寒。
感受到叶枫寒的变化，林天河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失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跟我做出了一样
的准备，那就更奇怪了，明明看到了这条路，为什么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你是在乎生死，还是在乎失败？”
叶枫寒摇头：“把一个文明的安危，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只要有选择，我们就应该尽力去规避。
没有英雄的文明是可悲的，依赖英雄的文明也是可悲的。当文明面对灾难和考验，需要有人站出来引导众人，但是，如果文明的成员不懂得自己去努力，自己去拼搏和反抗，只是依赖英雄去拯救他们，就没有被拯救的价值。能够忍受苦难的人，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对文明而言也是如此。
超凡力量的出现，让集伟力于一身变为可能，按照自然法则，可能一个绝世强者比一个文明的普通人还要有用。
可是人类生来叛逆，就算知道弱肉强食的自然界，没有仁慈可言，人类依然要将仁塑造为人类的必要品质，并以此为根基发展出了文明，你所走的这条路不是叛逆之路，而是屈服于世界之路。”
“哈哈哈……”
林天河张狂大笑，“我们果然是一样的人，只可惜，走的路不同。虽然过程让我很不爽，但最后我们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决胜
负呀！”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经消失。
叮！
清脆的金属交鸣声音传出。
林天河的身影在数千米外出现，三叉戟和某个兵器发生碰撞，黑色的裂缝从碰撞的缺口蔓延。
陈歌眼中闪过了一丝惊骇。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发现自己，对林天河的动作捕捉，出现了千分之一秒的误差，这在战斗中可是致命的失误。
如果没有叶枫寒，刚刚那一招可能就是决胜死的胜负手。
于是，他再次往后推。
虽然有些没搞懂，这两人刚刚在说什么，但是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两人共同触犯了某种禁忌。
叶枫寒双手打出复杂的符印，周围出现了几千个利剑的虚影，朝着林天河的方向杀了过去。
利剑经过的地方，似乎有黑色的丝线，却转瞬即逝。
面对这样的攻击，林天河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用三叉戟挡开了三把利剑，强行制造出一个缺口，然后突围出去，接着三叉戟划过一道圆弧，二十多把利剑同时消散。
可是，他的身体同样被三道利剑划过。
噗！
狭窄的伤口出现在利剑划过的地方，他身上的防御神器好像失效了一样，没有起到像样的防护效果。
他没去管身上的伤势，是加快了速度，甩开剩下的利剑。
那些用虚空之力形成的利剑，不断快速追逐林天河，经过两次闪躲之后，林天河闪躲的同时来到了叶枫寒身边。
叶枫寒的身边，出现了一道道无形利刃。
如果不是这些利刃在划动的同时，会留下一道道黑色的丝线，恐怕还不会那么容易被捕捉。
借助这些无形利刃，叶枫寒和林天河闪电般交手。
成千上万的黑色裂缝，从两人交手的地方四散开来，后续追击而来的利剑，在碰到这些黑色裂缝之后，也同样一触即溃，丝毫不见刚刚穿透防御神器的强大威力。
“这是怎么回事？”
陈歌额头上出现了冷汗。
他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就算不如叶枫寒，双方也应该是同一个级别的，差距肉眼可见，不存在所谓的绝对差距。
可是，为什么他看不懂两人的战斗？
如果只是力量的差距，还不至于让他这么紧张，可是自己居然完全看不懂这两人力量的来源，这让他产生了一些挫败感。
人体的力量极限，还有多少可以发掘？
两人在一分钟内，连续交手数万次，黑色的裂缝不断出现，又转瞬即逝，像是幻影
一般。
终于，两人分了开来。
陈歌明显感觉到，叶枫寒体内的气息有些混乱，当然，对面的林天河气息混乱程度更高。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叶枫寒刚刚占上风的概率比较高。
在看对方那仇恨的眼神，陈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让他有些不可思议，仅凭一件辅助性神器，就战胜了拥有三件神器的林天河？叶枫寒的实力怎么这么可怕？
自己作为副官都不知道，恐怕叶枫寒根本没打算说出去。
如果不是林天河在这场战斗中，率先使用了这种诡异的力量，恐怕叶枫寒也没打算动用。
“为什么，你这种人竟然也能比我多走一段路？”
林天河身上数百道伤口同时爆裂，鲜血喷涌而出，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恨，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除了在刚刚的交手中失败，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叶枫寒这个家伙，明明愚蠢到相信文明的整体力量而不相信个人，竟然也能在个人极限的道路上，比他走出这么远的距离。
难道双方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吗？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空间切割的力量再次出现，稍微平复了体内气息的叶枫寒，准备再次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