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
他大叫着坐起身来,身边空无一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伤口不见了。
感受着屁股下传来沙沙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身下有着一层树叶铺着,可以看出是有人为之。
这里是一处山洞里面,潮湿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洞口有些微弱的亮光从外照射进来。
他用手挡住那刺目的白色,过了几秒钟才稍微开始适应,放下遮挡的双臂。
他又静静的躺了下去,整理着似泥浆乱成一团的脑袋。
这里是哪?
我是谁?
难道我又又又穿越了。
此时的他在心中默默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潮湿的空气涌入鼻翼,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虽然不知道是死是活,起码他还是作为人类存在?
他转过身去,眼角的余光看向洞口。
洞口用了一些树枝遮挡着,可以起到隐蔽的作用。
而在一旁的角落,上面的岩石缝隙中间居然生长出了几朵小花,淡蓝色的花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美丽,散发出诱人香味。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洞口外面,遮挡用的树枝也被一层层剥开。
莫羽凡本能的往后退,手里随便在地上捉起一根短小树枝,却发觉这洞穴异常狭小,刚退几步到了尽头。
“哎!你醒了啊”!
看着出现在洞口的身影,莫羽凡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手里的树枝掉在地上了也浑然不知。
来人正是应采儿,明明刚分开不久,再次见面时却好像相隔了几千年。
应采儿将采摘来的野果放在一边,急忙来到莫羽凡身前,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是莫羽凡无疑。
她笑了笑,眼角却带上了点点泪光。
“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都以为你死了”。
见莫羽凡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做出回应。她在莫羽凡眼前挥了挥手,一脸好奇的问道。
“难道睡了七天,变成傻子了?”
近在咫尺的脸庞,带着温热的鼻息,身上散发着迷人的桃花香。
莫羽凡抬起手揉捏着应采儿的小脸蛋,左捏捏,右扯扯,就像软绵绵的云朵一样。
“疼吗”?
“你这不废话吗?当然疼”!应采儿拍开莫羽凡为所欲为的手掌,脸颊鼓鼓的,不满道。
“我这是还没死”?莫羽凡疑惑的问道。
“要不是我救了你,帮你背到这里,估计这时候你都变成魔物的排泄物了”。应采儿双手叉腰,一脸自豪的邀功道。
接着红着小脸,补充道。
“不……不过你也救了我,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已经被土匪给杀死了”。
听到应采儿的话,莫羽凡灵光一闪,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是说我从土匪手中救了你,然后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是啊,你这七天可把我折腾坏了,明明你才是我的侍卫,却反过来让我来照顾你”。应采儿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莫羽凡缕了缕思路,一切好像都串联起来了,为了进一步确定,他再次问道。
“我现在的记忆有点模糊,可以讲讲关于我们的故事吗”?
“第一次见面你被我当做采花贼,结果让你这坏痞子把我扑倒了,我用一块上品灵石将你从龙傲天那里收买过来,做我的专属侍卫,然后父王让我来这里历练,我就带着你一路走南闯北,没想到刚进入森林,就碰到了土匪劫色,最后还是你挺身而出救了我”。应采儿滔滔不绝的说着,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
莫羽凡低头思索着,大部分的讲述的确是他亲身经历,但一路伴随应采儿来到这里,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假设他没有救林娟儿,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地按照应采儿说的那样发生。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酝酿,他不敢继续往下思考。
“你知道一个叫做林娟儿的女孩吗”?
莫羽凡故作平静的问道,但眼眸中的恐惧无法隐藏。
应采儿抬起头,摸了摸下巴,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莫羽凡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他站起来将手掌撑在石壁上,双腿盘膝坐在地上,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尽量不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我的伤是怎么治好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他的伤势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现在看起来却是完好无损,甚至比之前强了几分。
说到莫羽凡的伤势,应采儿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无所谓的说道。
“嗯……我把父王给我的回魂丹喂你吃下了”。
莫羽凡差点就激动的跳起来,嘴巴张开着合不起来。
回魂丹,地级丹药,功效简单粗暴,只要还有一口气,不管是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救得回来。
起码八百万灵石起步,这价格把他卖了也买不起啊!
她支吾着说道,似乎是回想起了悲伤的回忆,双肩忍不住颤抖着。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错,害得你差点丧命“。
她的心中涌动着浓烈的愧疚感。
如果她能够狠心一点,如果她遵从世界的准则,强者可以随意蹂躏甚至虐杀弱者,弱者只能跪地求饶取得生存的权利,那么莫羽凡就不会差点丧命。
莫羽凡摇了摇头。
“这和你没关系,我的命硬的狠,受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他挤出一丝苦笑,拍了拍胸膛,声音掷地有声。
可是应采儿还是从他的语调之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醒来之后,他变了很多。
眼神变得更加沧桑了,就像是在梦里经历了生离死别,希望与绝望的轮回,他的心里面藏了许多事情,不愿意说出来,自己默默承担着。
或者说,他不想告诉别人。
还是说,我还没有取得他的信任。
她张开手把莫羽凡抱在怀里,温柔的揉着他的发丝,她没有说话,所有的话语都落在指尖划过发丝的瞬间。
莫羽凡愣了愣,他能感觉到女孩的心思细腻,他竟生不出一丝抗拒的心理,一股心酸从心底油然而生,鼻子有些酸涩。
他努力眨眨眼,试图把即将溢出眼框的热泪憋回去。
但他失败了,滚烫的热泪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应采儿的衣裳。
眼睛湿润的模糊一片,只能看到应采儿纤细的腰肢和雪白修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