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摆摆手,一把将她的盖头又给打了开,然后不耐烦地道:“算了算了,没出息的小门小户,现在你跟她还叫声夫人,等你在都统府站稳脚跟,她就得想尽办法巴结你了。”一边说一边拉着凤羽珩往屋里走,有在院中侍候的丫鬟一早就围过来,对凤羽珩说着恭喜的话,然后把门打开,将人请了进去。
那婆子在屋里又坐了一会儿,嘱咐几句便让凤羽珩自己在床榻上坐着,她自己则又到外头去忙活。前脚刚一踏出房门,立即就吩咐外头的人:“把门锁起来,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能往外放!”
外头有嘴灵利的丫头立即回道:“婆婆说得哪里话,这屋子可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更何况大冷天的,哪来的苍蝇。”
那婆子闷哼一声,又留话道:“反正好生看着,我这就去请大都统过来,以大都统的性子,新夫人进门,即便今日是他老人家的寿宴,
定也是要先过来看看的。”说完,甩袖走了。
才一走,门口立即就传来了落锁的声音。凤羽珩勾着唇角将头上盖头给掀了开,再一瞅这间屋子,里外两间,中间有扇小屏风隔着,窗门紧闭,透过窗纸,能清楚地看到有许多木条子在外头钉着,简直如牢笼一般。
她冷笑起身,坐着的这张床到是下了点工夫,全部是大红的锻面儿被,上头绣着鸳鸯,就连枕头都是一整块的红玉制成,上头盖着貂毛,极为奢侈。
她不多等,迅速将陆夫人从空间里拽了出来,直接扔到床上,然后七手八脚地将她全身的衣物都褪尽,想了想,干脆又塞回空间里,再把人塞进被子。做完这一切,这才将手又往她一处穴道上伸去,用力一按,那后脑遭受重击下产生的短暂昏迷立时过去,人转而清醒过来。
可刚刚清醒,凤羽珩手下掐着的一根银针又快速落在她的几处穴道之
上,这陆夫人就觉身体一麻,瞬间又不能动了。不但不能动,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可她的眼睛却是好使的,神智也是清醒的,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凤羽珩,心头升起无限恐慌。
她很想问问凤羽珩到底是谁,可话不出话来,干着急也是没办法。而凤羽珩此时正低头看着她,一脸笑意,眉眼间那种乾坤在握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哪里还是那个被主子卖掉跟在她身边的生怯丫头。
陆夫人终于意识到,她被骗了。可是这丫头为何要骗她?这人到底是谁?还有,她这到底是躺在了哪里?为什么感觉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的?
无数的问号在她脑子里划开,可惜,凤羽珩不可能给她任何答案,只是开了口,淡淡地道:“既然这么想巴结端木安国,那就用最直接的方法。送一个丫头有什么意思,这个床要上的话,也是你自己来说。”话说完,手一扬,一
张大红的喜帕瞬间覆上陆夫人的双眼,将她的视线完全隔绝在这一片血色之中。
凤羽珩直起身,挑唇轻笑,然后很是悠闲地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待确定并没有什么值得发现之物后,便再不耽搁,右手覆上左腕,身形一隐,借用空间快速走了出去。
她的目标地点是那大夫人所在的佛堂,那婆子昨晚立规矩的时候曾同她说过,每一位妾室入府,都要先到佛堂外面去给大夫人磕头,但大夫人根本不见,所以到后来干脆也把这道程序给省了,换成由下人带着妾室的名贴到佛堂去给大夫人一观即可。
凤羽珩被送进的那个院儿里,正好有个丫头奉命要往佛堂去送名贴,她一路跟着,时隐时现,一直走到佛堂前的那条小路,这才突然出手,将那丫头打晕,然后再将人和名贴一并扔进空间。想了想,自己干脆也闪身进去,把那丫头的衣裳给自己换了上来,
再出来时,俨然已经成了这都统府上的一名下人。
她快步往佛堂去,穿过回廊,走到一个月亮门前,不出意外地被两个明显有些功夫在身的女卫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个问她:“哪里来的?”
凤羽珩赶紧回话道:“奴婢是奉命来送新夫人的名贴。”
“新夫人?”那女卫一声冷哼,“真是猫猫狗狗都好意思自称为夫人。”说着,向凤羽珩伸出手来:“拿来吧。”
凤羽珩面带为难地道:“这次没有名贴。”
“没有名贴?没有名贴你来这里干什么?”
凤羽珩赶紧解释:“因为这次入府的新夫人身份较为尴尬,所以都统大人有命,不让做名贴,只让奴婢过来跟大夫人口头说一声就好。”
“哦?”两名女卫听说这里面似有文章,二人眼神交汇,其中一人问了句:“新夫人是什么身份?”
凤羽珩轻叹了一声,道:“是都统大人的……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