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同南门瑾回圣都,继续追查华笙门之事,也许早早的就有浊气逃出去了,现在该是善后的时候。
“帝尊大人,我还是不太放心。”清绾回来后就一直皱着眉头。
“那就做个彻底排查。”南门瑾道,费些心力是可以的。
由圣都起,清绾南门瑾联手神力在六界范围内探寻华笙门幻境浊气,两人连着几日的消耗都没有发现幻境中出来的邪气。
清绾依旧是不放心,心里很是不安,向来她直觉都准,这次怕是也不会例外。
“绾儿,跟我上朝。”早上清绾刚醒起来,南门瑾便走进来把她拉下床,脸上挂着笑容的,什么好事,上个朝有什么好开心的。
“嗯。”清绾应了声便跟他走了。
南门瑾离开太久回来上朝堂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结果让他看见了白琛,白琛这一世已经有二十了,已是朝中一员,如今叫做尚弦,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一袭素色官服相衬,英俊素雅,简直是来跟南门瑾抢颜值饭碗的。
清绾跟南门瑾上朝,她很少到朝堂上来,很多事她也并不想知道,不想操心,多管闲事,不过南门瑾要带着她她自然就跟去了。
“拜见帝尊、帝后。”南门瑾还未坐下众臣便已跪下朝拜。
“众卿平身。”南门瑾带清绾坐下,示意她往下看。
在最后一排,那个白色官服的男子,与众人一样头微低着,双手相握置于身前,等候帝尊发话。
“果然还是那么潇洒英俊,不跟父母长相。”清绾扬起嘴角轻声道。
见她开心南门瑾便松了些,“尚弦。”
“臣在。”尚弦从队列出来上前。
“你任傅行司一月有余,可曾有发现个中异常之事?”南门瑾道。
“回帝尊,微臣整理一百八十卷案,一百一十六起小案,六十四起起要案,十九起小案过程不明便结案,八起重案强行结案,其中蹊跷涉及人员臣已悉数整理成册。”尚弦张开手一份册子出现,由殿侍呈上。
清绾看着下面条理清晰,自信从容的尚弦,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往日浅秋笑容,许久不见,甚为想念,时日不同,感慨良多。
南门瑾翻看了两眼,有些臣子做事蒙混,他是知道的,但又何求处处清明,问当下无愧便好。
傅行司有检查督促大臣作用,但官职较小,用处自是不大的,主要是对当下事往日事做系统排查,做查漏补缺,以免留下后患,所在官职权力的大小跟担任此官职的人也有关系,所谓能者居之,能者行之,能者慑之。
“好,爱卿劳累。”南门瑾将册子递给清绾,尚弦退回原位。
“西海一带现状如何?”南门瑾问道。
“回禀帝尊,西海——至今死寂,稍有些生气不久便消散了,臣等也无法拯救。”西海使君无奈道,他也曾想办法想留住新起的生命,但是西海如今一片死海,不适合生灵生存,往往是徒劳,也拉过圣都任职的大臣,都没有办法。
“明日本尊亲自去西海一趟,日后尔等随时观测西海状况,如有异样,随时来报。”南门瑾道,“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帝尊大人,微臣有事要报。”岑贤出列道,众人都微侧望向他,他一个武官,着实不适合说此事,他等都商量好了不说的,言官也已经做不报的决定,他这突然跳出来满殿大臣心都提了一寸。
“说。”
“西海长年死寂,周边百姓民不聊生,皆怨帝尊杀戮无度,视生命如草芥,长期埋怨已形成不正之风,曾集合反抗,久压不下。”岑贤心中怒道。
“压下去。”南门瑾留下三个字起身便与清绾离了大殿。
帝尊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底下已经慌作一团,怎么压,别说西海使君一人久压不下,加上他等也没能让流言止住,依照圣都官员条例,不得对凡人动用灵力,这不是为难他们嘛,又不是帝尊可以为所欲为。他等派下凡间的人,但凡说帝尊一句好都被骂的狗血淋头,钱也无法挽留海边人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渔业文化。
他们糟心就够了,又何必让帝尊烦心呢,当年帝尊为平复西海形魂分离,何等惨状,如今凡人又不领情,是个生命心中都会愤恨难受。
“岑大将军可有什么好办法!”一老臣从岑贤身边走过停顿讽了声便向殿外走去。
“无论如何,我们做臣子的好坏都不能隐瞒帝尊,其后果尔等担得起吗!”岑贤回道。
满殿之人心中顿了顿,无任何态度,确实担不起。
这种事南门瑾遇到的多了,清绾遇到的更多,开始清绾也像南门瑾一般释怀,可久了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就麻木了,名声好不好听她不在乎,自己过的舒心就好,有人骂她她就跟着一起骂,骂开心了喝点酒就好了。
宿夜清绾不睡坐在长廊台阶上看着黑黑的庭院,南门瑾从寝宫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怎么不睡,你已经好几天不睡了,你不是说世间生灵都应顺应自然规律作息,现在仗着自己是神不吃不喝不睡,这可不像你啊!”南门瑾柔中带笑。
“我就是这样的,我的生命长河里,什么都做过。”清绾道。
南门瑾伸手放在清绾发上抚了下,“你有空去看看浅秋神尊吧!”
“你去西海小心。”清绾抓着南门瑾的手,看见当初他平定西海时重伤模样,心中复杂,心疼他也心疼自己,也是同病相怜,如她死在荒漠当中一般无人关心无人心疼,孤孤单单,凄凄惨惨。
“别看了,我们当神的,有些是命里该受的。”南门瑾反握着她道。
“我不愿意你去受伤。”
“那我可不能让你去。”南门瑾笑道,“除非我动不了了,那我也舍不得你去。”
“帝尊大人油嘴滑舌你当属第一。”清绾扬起嘴角,扶凌时候喊他帝尊大人喊习惯了,莫名觉得这称呼有些情趣,每一声都像在讨宠,宣示主权,私下日常为生活添加一点乐趣也未尝不可,而且她也懒得适应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