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从南门瑾衣服里升起颗灵珠,发着耀眼的白光,随即出现另一空间的画面。
“深海灵珠。”南门瑾看向虚镜,画面中的人物逐渐清晰。
“那是,我?!”扶凌看到那人的样貌,心口微微一痛,有了感应。
清绾飞到蓝凌最盛的地方,凌于上空。天下任一空地尽数被蓝凌占领,疯狂生长,沙漠地带都不放过,不到数月吸收了六界大部分灵气。
帝尊想过多种方法,火烧、刀割、腐蚀、下毒、暴力均是无用,蓝凌此物短短数月时间吸收了太多灵气,如数转换成灵力,没有任何神魔能灭了它,若让它疯长下去这六界算是毁了。
灭不了它,只能找一个容器把它的精脉灵力吸收进来,阻止它的生长,但是哪里去找一个容器能存如此多的灵力。
封禹想了很久,他能想到的只有清绾,曾经的开天之神都一一牺牲,只剩她还活着,她的元身之躯就是一个巨大的灵力容器。
清绾不想再见到封禹,但是他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
“既然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那就赶紧开始吧!”多耽搁一刻就有更多的生灵受迫害。
“绾儿,对不起。”
“你是帝尊,天下为重,别说把我赶出圣宫,就是让我去死,借着天下的由头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清绾冷道。
当初她要入主圣宫,与帝尊共同治天下,众大臣颇有微词,就以她不贤为名联合阻止她与帝尊婚事,封禹在她和朝臣之间选择了朝臣天下,他的帝位。
她逍遥于天地间,与他相遇相知相恋,还未能相守,一天帝后都没做过,却忍受着种种牵制,她都一一受了,她堂堂开天神女,不受这份委屈,将整个朝堂搅的天翻地覆才潇洒离去,至此与帝尊分手,再不相见。
“我始终都是爱着你的,从未忘记过。”封禹道。
“到今天就结束吧。”很早很早以前她就不会想这个问题了,从离开他开始,她又是那个天下第一并且唯一的神女,潇洒逍遥。
“如有来生——”
“如有来生我亦至尊,六界之内第一并且唯一。”绝不会过得比现在差一毫,就算她再不是神女之身,也依然要是六界最强之人,并不想和他还有何瓜葛。
封禹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她驳回去了,是,开天神女之逍遥他给不了,爱至深也禁锢不了她。
往事一幕幕在清绾神识中回放,今日之后再无今朝。
清绾看着天下,以她自身灵力为引,将蓝凌妖力吸收进体内,舍弃了一身至圣灵力,整整一个月,她将所有蓝凌妖力收入体内,蓝凌花停止生长,她却“疯了”。
为了装蓝凌妖力,清绾体内已无丝毫正气,没有任何至纯灵力可以抵抗蓝凌妖力的侵蚀,无法控制自己,被妖力所控制,失去神智,成了比蓝凌花更可怕的灾难。
清绾将这一世受的所有不满如数奉还,首当其冲的便是忘恩负义的人间。
封禹没想到清绾会失去控制,当他发现之时人间的灾难已经结束,轮到圣都。
封禹将清绾拦下,众神围着她神力相向。开天神女,福泽恩重,他等不敢对神女不敬,但是为了天下苍生,也不得不对她出手。
“绾儿,你不要再被妖力控制了,你是神女。”封禹喊道。
此时的清绾已经完全变成了杀人的恶魔,手下已形成灵力,周围百里万物被席卷,挥手间诸神被打开十里,圣都瞬间沉寂,完全不顾眼前是谁,天下有谁。
封禹是拦不住她,一步步向她靠近,缓缓走来,迎着余下的微风扬起衣摆墨发。
雨后龙孙长,风前凤尾摇,心虚根柢固,指日定干霄,松竹清朗,温润如其玉,一如清绾初见他之时风神隽永之姿,肃肃如松下风,倾世独绝。
就是这一眼她决定换种生活方式,体验不同的人生,可是他是帝尊,和她想要的生活却是渐行渐远,最后被逼无奈在群臣逼迫下她离开了封禹,封禹不再,剩下的只有身负六界重任的帝尊。
人世间无论是什么生灵,对美总是下意识留情,清绾任他到眼前,却不曾想她放过来的是朵曼珠沙华。
封禹手中出剑,冥祭直穿清绾腹部,容器损坏,蓝凌妖力失去清绾神体的驱使,不再形成威胁,但是神女也就此牺牲。
冥祭祭出,无可生还,开天之时尊神所造,万物受之则死。
“绾儿。”封禹丢了剑,接着清绾跪地落泪,“绾儿,对不起。”
伤她的真的太多了,神女为他受了多少的苦,封禹哽涩着将她揽入怀中,此生第一次垂泣,竟是如此的难受,悲痛至极。
“呵~”清绾嘴角扬起浅笑一声,没有任何回应,看着广阔的天地,渐渐消散。
扶凌看着这一仗,心境随清绾变化,梗在心头,泪落而下。
“是爱他的。”扶凌道,除心痛外还心有不甘,扶凌心里清绾的不甘。
南门瑾握着扶凌的手,感受着她的心痛,她已经在心里哀嚎了无数遍。
清绾还没逝去,否则南门瑾也不会在荒漠见到奄奄一息的她,只是不知道她在流落荒漠之前发生了什么。
清绾神魂在秉莲现身,以秉莲之力复活,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蓝凌妖力转化,把妖力化成灵力,以防为祸后世。
转化这期间蓝凌妖力将她不停撕扯,妖力围着清绾化为利刃刀刀刺骨,白衣上鲜血淋漓,受了半月煎熬,驱散了体内邪气,转化为至纯至洁的蓝凌灵力,清绾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最后一个开天之神即将逝去。
神女殒灭没有这么简单,清绾留着最后一口气落到沙海荒漠,“啊~~~”清绾跪地长喊一声,体内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袭向四面八方,若有生灵,方圆百里将生灵涂炭。
“封禹,我喜欢你,不愿有来世了,你——一切安好。”清绾一滴泪落下,神识的尽头留给最后一个人,他们是孽缘,不会有好结果的,若有来生太过凄惨。
清绾心如死灰,她这一生生的轰轰烈烈,死的却如此凄凉,想活着,却也活的够久了,就只剩下绝望和不甘,毁灭消散。
清绾神寂,蓝凌妖力不再,可天下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封禹将自身所有灵力献出,恢复万千生灵生命,选择了寂灭,随清绾而去。
扶凌看着心神也失去控制,“啊~~~”随扶凌长啸一声,灵力失控,蓝凌灵力与璇珠灵力爆发,圣宫顷刻间倾覆。
“封禹。”清绾的爱同时加在扶凌身上,心若刀绞,相爱不能相守,寂灭于天地,扶凌心痛难忍,声泪俱下,若有来生多好。
喊完这一声扶凌倒下去,她的灵力爆发的太突然,南门瑾毫无防备,接下她扬起手恢复圣宫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