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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声声一叶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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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渭轻从忆昔抚今之中,渐渐回过神来,墙角雨水继续往下淋淋溅落着,青雨漓漓。

蒙蒙烟雨中,街道如烟如雾楼阁、城墙、屋舍、亭台皆被笼罩其中。

许渭轻行走街头,麻衣身后背着一位老人;老人家身上披着一件蓑衣,戴着笠帽神色安详,双眼闭合,遮挡烟雨。脚步落地声中,一间房屋家的窗户,啪的一声叉竿收起,木窗下落引人侧耳。

许渭轻背着老人,微微转身朝身后望了一眼,发现并无任何异样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自己走自己的,迎着细雨望城西走去。不需须臾,人也就到了家,做后事买卖生意的寿材铺门前。许渭轻进屋,把老人坐放在了椅子上,自己走到站在前台,开门迎客的店家台前。

眼下店主是位妇女,身穿浅色衣裳,方才在店里无人的时候正无趣地打着哈欠,一只手里拿着笤帚,有气无力地打扫着柜台一副,心慵意懒的模样。

现如今好不容易在这下雨天,盼到有客人登门了,倒也不介意这走来的少年身后,不脱蓑衣就坐下的那老人,看着眼前来人有些面熟,妇人一时没有想起,不过语气仍然宽和,说道:“小客官登门,不知何时需要何物呀?如果是打量尺寸,咱们但说便是了,小店这就帮着记录下来,等到到了时候保管准时帮着送到家中,绝不耽搁。”

许渭轻走到台前,见着老板娘眼睛慢慢变得精神抖擞,讲话顺口流畅,讲述着店铺中的木料,做工,黑漆,朱漆,铁钉,银钉,金钉,彩绘等等许许多多,许渭轻如今看着妇人还要再往下讲下去,和缓深吸口气,说道:“大姐您不用再麻烦了,我就是……能帮我看看,现在有没有合适的吗。”

“现在用?”老板娘笑脸依旧在,只是斜了斜头,定睛看了眼后面。

“嗯。”许渭轻点头。

妇人凝视少年收起笑脸,面容严肃点了点头,“好,随我来咱们去看看后院,有没有合适的吧。”

少年回到老人身边,转身单膝跪地把人背了起来,身体往上一颠,老人四肢无力,借劲,枕在了许渭轻肩膀上,眉眼安详。

老板娘脚步走出柜台,回头看了眼湿衣少年,心里有股暖意,也有几分秋悲,身影走在前面温声道:“这边,脚步慢些,当心院门台阶,随我来。”

许渭轻身后背起老人,雨水顺着蓑衣向下滴落着,阴了一路脚下地砖。妇人领着许渭轻,走过前屋来到后院,右拐了一个弯来到了偏房,当然也是这家人的工坊了。带着许渭轻前来的妇人,在前面率先逐步进了里面,跟里面家人交代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来人我看着面熟,你要不出去给他们帮忙看看,帮忙挑一挑有没有合适的?”

“嗯…行…我这就去。”

……

许渭轻在外面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了屋檐之下暂避风雨。听着屋子里的声音,看着檐外面的云雨,倒是另一种情境,不一样的意境了。

店铺真正当家地男人,从屋里面儿走出,来到许渭轻身旁一样望向外头,搓了搓胡子,瞧了这小子一眼,直截了当,“小伙子,随我来吧。”

许渭轻朝比自己个子高一些,也不怎么胖的男人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在临近走远之前,又回头看了眼,看见了妇人正一个人靠在门梁上面,回头望来,朝他微微忧容笑了笑。

许渭轻见着了也跟着牵强一笑,可就是如今自己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上一次是店里老板娘,妇人走在前面,许渭轻跟在后面,眼下又有不同但也相同,当家的走在前面,许渭轻依旧跟在后面。

少年人跟在男人后边,就只是跟着双眼看着地面,愣愣出神。

男人在前面走着,依然也是毫无言语,闭口不言。

两人绕过墙头,走到仓库跨进屋里,男人这才说道:“累了吧……把人先放下来吧。”

少年人照做,把人轻轻搁在了地上,动作一板一眼,马虎不得。

男人一手搓搓自己胡须,另一只手自个儿打量起来,“嗯……跟我来吧。”

少年没有再次背起老人,只是看了一眼四周,满室明器寿材。

随他而去。

在嗡嗡轰响声里,两人合力拉出来了一副黑漆寿材,重重推出放在地方后,男人说道:“唉……咱俩过去,把人请进来吧,不能让人走后再在地上,受了罪呐。”

两人前后面对着脸,再次合力把脱了蓑衣的老人,请进了寿材里面,之后的事情也就用不着两个人了。所以许渭轻就蹲坐了屋檐底下,怔怔木讷,神情木然,心神恍惚。

潺潺流水画屏幽,淡淡烟流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少年人眼下坐在屋檐底下,相看,落花流水,不道离情正苦,自己也是突然就觉着,想想人这一辈子,一声声,一叶叶,过得不痛快,活得不快乐。

所念之人,渐渐一一相隔在了远乡,所感的事,长大了结在了深深肠。

杨柳青青,雨飞满天,风吹芭蕉,叶叶声声,声声叶叶,笑是离别,想人生最伤离别。

“小伙子,我这边好啦,你进来看看咋样吧,还是得让人故人安心地去呀。”

许渭轻抹了把脸,走进屋里,望着已经封好了的寿材,拱手道:“今日之事,劳烦先生了。”

“哎呀,你这小子都这时候了,还怎么絮絮叨叨的,定要尽快选个时候让老人入土为安,才是正经事儿呐。”

……

一声声,一更更,风渐渐,雨纤纤。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难怪春愁细细添。

妇人一人站在门外,眼睛望着朦胧尽头那一缕,灰色彩色衣裳,一支发簪,清晰转淡。

“别看啦,还是快些进屋去吧,免得着凉。”当家的走来,陪在女人身边关切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女人回过头来,惝恍看他。

“怎么……觉得我冷血,寒了人心?”

“哼!我可没说。”女人脸色惝恍,话音轻讽,狠狠踢了男人一脚,进了屋里。

男人没再进屋,而是同之前妇人一般,望向街道里面,一个硕大阴影,叹口气道:“士人有百折不回之真心,才有万变不穷之妙用。拨开世上尘氛,胸中自无火焰冰竞;消却心中鄙吝,眼前时有月到风来。”

“好啦、好啦、师兄,今天下着个雨,您就别在自家拽文啦。以前天天听老头唠叨个没完,而今老头不见了,这一天天地又该你了,唉……我看我还是远游四方去算了,怕得耳朵生了茧子。”来人冒雨走来,用右手抠着耳朵。

“嗯,你倒是走了也好,我是舍不得了。可你出去磨练一番,一苦一乐相磨练,练级而成福者,这样一来自己的福才能攥得更牢,更能长久。”

“好了好了,我亲师兄,今天让你怎么一说我忽然觉着,人生似瓦盆,打破了方见真空。家中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嫂子!老方说家里不养闲人,我今天就不进去吃饭了哈,我改天再来看您,今儿带来的孝亲您的东西,看着得等师兄啥时候让我进门了,我再给您带回来哈!”来人朝男人挤眉弄眼一阵,拍了拍空空袖口,盖在头顶,雨中亡命。

女人从屋后闻声走来,只看见了自家门口,双手揉搓脸庞的自家男人,四周张望一阵子,没有瞧见来人,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家里汉子,抬起腿来就又是一脚往返,懒得搭理,又走回了屋里边。

姓方的汉子蹲在地上,双手放下,改成了揉搓左右小腿,埋着脑袋默不作声,怎奈一身都是胆!敢怒不敢言。

————

樽缘客栈进门来到大堂,外面细雨婆娑倒是留住了一批客人,跑堂伙计来回往返于前厅后厨,端茶送水忙个不迭,而且还得一直保持、满面春风,倒是不怕被客人瞧了去自己这平常面孔,可就怕要是被自己掌柜看见抑或者是让人给吹了斜风,歪风,那到时候自己这头顶可就要被人扣上一顶大大的又斜又歪的帽子了,被单拎出来游街示众,自个儿脸上没皮过后还算轻的,但一想到今后每天,赶来就要遭人白眼,正眼看不上你倒也没啥,只是这人转过身去说不准,还要再脱一次骨呀,也就不见得再有谁还能装得住,这么些风言风语,背后伤人了。

樽缘的店门口,当然也有两人不过相较于屋内,就显得轻巧了许多,一人眼下嬉皮笑脸,看着自己对面那人说道:“嘿……嘿嘿……老王!”

两人靠在门框上,王彪瞧着自个儿对面那人,贼眉鼠眼一脸欠收拾的劲头,不耐烦问了句,“干啥子,有屁快放。”

“嘿……老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兄弟的,在下雨的时候关心关心你,你就看看你这是个啥态度嘞,咋地了觉着丢人?”

王彪望见自己跟前那人,朝自己挤眉弄眼,骂道:“你可给我滚一边子去吧,信不信老子一会儿去后厨,拿把菜刀出来把你小子给咔嚓喽,烦得要死。”

“哎呦!彪子,真不是兄弟说你,不就是被人家里瞧不起了嘛,这有啥嘞。瞧瞧我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年复一年有钱就该吃、喝、嫖、赌你瞅瞅人老人家活得多通透,多有道理啊。这做人嘛,有人就说了,应该看开些省得今后等自己老了,走也走不动了,到那时候再想后悔可就晚喽,‘阿弥陀佛’也白搭。”

“啊!你的意思是讲这做人就该吃,喝,嫖,赌及时行乐喽。”王彪双手抱胸,看着他。

“对喽……人活一世不容易,等你哪天要是再遇见了心仪的姑娘,不要婆婆妈妈地大胆说就是了。”

王彪双手依旧抱胸,可这头却是松了口,摇头说道:“可是、要是,人家姑娘不愿意,那咋办呀。”

“我嘞个去,你都不说人家都不知道,你咋知道行不行嘞?就算人姑娘不愿意,婉拒了你,你瞅瞅你身上是能少了一斤肉了,还是咋地。”

王彪双手打开,靠在了身后门框上边,“唉,你说得这个倒是只不过就是太晚了一些,现在是人家姑娘我俩都说好了,可是她娘家人不同意呀。”

“呵呵,这还不容易,先斩后奏呗,反正现在这样做的多了去了,多你不多少你不少的,快刀斩乱麻呗,看她娘家人还能说啥,不行咱就撂挑子,爷还不伺候了呢!”

王彪听完,自己脑袋无力地抵了抵门框,“唉……你还是赶紧给我死一边子去吧,也就只有你才能说出这些话来了,俺可不想让俺媳,妇嫁给俺心里头难受得慌。要是真按你说得真做了那事,等到时候嫁娶过了门,晚上拜堂的时候,俺让俺老婆,挺着个大肚子跟俺成婚。旁人的眼光我可以装作看不见,甚至是还以颜色都成,可俺老婆地心里头,得有多难受呀,我到底是真心对她,还是就只是馋她身子?如果不是馋她身子,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

那人看着王彪,这嘴里咽了口唾沫,说道:“嘿……彪子!我今天好心开导你,你小子还跟我较上劲儿了是吧!那我就跟你掰扯掰扯,前几天的那事儿。我想咱们店人来人往,大都茶余饭后笑着开开玩笑,才会提及此事说得是,从淮阳那边驶来的一艘商船,不知怎的也就撞上了河底下,斜插着的木桩上面进而导致船舱漏了水,当时的人们大都忙慌着逃命,当然,商会里的东家们也不例外,带着妻儿老小也就率先上了两艘,之前一直无用的备用小型船只上面。”

“想来那天也算风平浪静,等到夫妻携手共同上来后,仆役也就在下面船舱,划动船桨航行了起来,等人进了中间船舱还不到一炷香呢。就因年久失修多少年以来都没怎么下过几次水,底下划桨的劳工船舱里面就再次涌进了翻腾河水。这一看老爷们着急呀,连忙逃出舱来,到了上面甲板,这人到了甲板,可那河水也就随着人一起来到了上面!”

“东家们越退越远,越靠越近,而河水则是越退越近,越靠越寒,似要活活吞了这一船地人!”

“那后来人都咋样啦?你倒是说呀,每次都是这样话说一半就给人不讲了,信不信我拿鞋底抽你,一天天地故作神秘,看把你给能地还跟我在这里压韵上了。”

“彪子不是哥们我说你,你这人就是糙,特别特别的糙,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咋就瞧上你了呢。图你个啥呀,不能图你身强力壮,不洗澡,心胸狭隘都快比别人家婆娘还小肚鸡肠了,也不能够呀,那也忒没有眼光了啊。”

“小賊!信不信这世上有因果呀。”王彪双眼微眯,微笑道。

“要有才怪了,那这世上的好人,咋不一个个的长命百岁呀?”

“唉,你说得也是,毕竟你人都长这么大了。”

“嗯?关我啥事啊……?我你彪子……你妹的学坏了呀。”

“你妹才学坏了呢,赶紧把你放的狗屁说完。”

“滚你的我可没妹妹,刚才说到哪儿了?”

王彪给了个白眼儿,抬头说道:“河水漫上了甲板,唉。”

“噢……对对对对,咱俩接着说哈,讲得当时的人们呢,已经算是被迫逼上了绝路,东家们和一起带上来的家奴仆役,就只差一步便是退无可退,就当时情况你猜怎么着?”

“你问我我又没听说这事儿,咋能知道,快说。”

“瞧你那样儿,真是一点都没有继承你爹那心眼子,哎呀,算啦算啦,跟你讲得也没劲,就直接告诉你得了,目前人是站在船头,眼看着从那地府之中流出来的黄泉水,是要把人一个不留全部吞了下去,又当眼下的人们都聚在了一起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一个都跑不掉。”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会水吗?”王彪提醒说。

对面那人还他一个白眼,撇撇嘴,“别打岔,待听我娓娓道来,在人群之中有一人眼见如此,那是当机立断拔剑就刺!当时的剑光剑气,可谓是横推众人血花四溅,以雷霆之势收尾,也就是由那时起,河水,变成了幽都夺魂地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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