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冰太过激动,差点从沙发上直接跌下去,陌城好笑的搂住她的腰,又把她固定在自己怀中,下巴磨蹭着她柔软的头发,淡淡的香味侵袭着神经,他很享受这种惬意的时光。
白若冰开始逼问安知晓,陌城随手打开电视看新闻打发时间,还体贴的放了最小声。
关于安子晏和姚西羽的事情,安知晓知道的并不全面,她只知道两个人从高中相识,关系特别的好,但也没有好到让人怀疑的程度,毕竟男孩子的友谊基本都是一个样。
所以,如果安子晏不主动告诉安知晓,她绝对不会知道。
白若冰双眉拧成疙瘩,很是疑惑,“小安安主动告诉你?”
对面幽幽的叹气,“是的,以前子晏很开朗的,聪明好动,很喜欢笑,大家都喜欢他,现在……哎。
他做任何事情都喜欢光明正大不喜欢藏着掖着,而且他和我关系很好,就更不会想瞒着我什么。
大概四年前,子晏高中转学之后认识了姚西羽,关系很好,后来不知道怎么,关系就发生了变化,
不过他和姚西羽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特别兴奋的告诉我了。
我很震惊,不知所措,但是我们只有姐弟两个人,也没有父母要顾忌,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就说服自己祝福他。
可是马上高考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前的夏天,他突然很坚决的对我说,要出国留学。
具体怎么回事他不肯告诉我,只是也不去上学,天天窝在家里。
那个孩子来找过他好多次,他都不肯见,然后,我们走的那一天下大雨,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顶着雨就跑去找他,结果,子晏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那时候看着那个孩子的表情,我真的很想揍子晏一顿的。”
“再后来呢?”
“再后来,子晏跟着我以前的老师学医,他很聪明,但是以前不喜欢学习,可是跟着老师之后就变得很努力。
他总是把自己困在实验室里,性格也渐渐发生变化,越来越,内向。”
白若冰换了个姿势继续趴陌城怀中,肆无忌惮。
“转折来自,两年前的夏天……知晓,两年前的夏天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其实有一件事。”安知晓迟疑着说道。
白若冰来了精神,差点跳起来。
“那年夏天,我的老
师从国外回来看我,子晏和他有过不短的接触……其实说是老师,但是他才四十几岁,很成熟很Man,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子晏移情别恋……哎呦我知道不该这么想我纯洁善良的弟弟,但是我怎么都想不通,没有原因他怎么会那么狠的甩了那孩子。”
“怪不得姚西羽说什么都不肯原谅他,如果我也被这样伤害过,我也肯定和他一样。”白若冰幽幽的感慨,全没注意到对面的人,许久没有呼吸。
等她发现的时候,安知晓的声音已经和刚刚完全不一样,透着莫名的谨慎,“若冰,你说,我弟弟,去找姚西羽了?”
“……说了这么半天我以为你知道了。”白若冰尴尬的说。
“我以为你只是再打听子晏的曾经,没想到,他竟然去找他了。”
可能是安知晓的声音太过郑重,白若冰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现在在哪?”
“之前,姚西羽一直拒绝他,然后他不死心,跟着去跑巡回演唱会了。”
“上帝啊。”安知晓的声音激动起来,“若冰,你现在在哪?我求你立刻去找子晏。”
白若冰的身体紧绷起来,陌城自然感觉的
到,他皱皱眉想要问发生什么了,眼睛却突然定格在电视上。
“若冰,你听我说,子晏看起来虽然乖很听话,但其实,他是个很倔的孩子,他想做成的事情,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一定会成功。
如果那孩子一直拒绝他,我担心他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也许,他会伤害那孩子,或者,会伤害他自己。”
白若冰大脑一片混乱,突然就想起和安子晏分别的时候,他露出的那个近乎残破的笑容。
肩膀被拍了拍,她茫然的转过头,顺着陌城视线看过去。
大屏幕上,体育场门外,晃动的镜头中可以看见纷乱的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送到救护车上,身后,无数人在疯狂叫喊哭泣。
看不清担架上的人,却能看清那个挤出人群跳上车的人,他挂着血的脸庞,苍白颤抖的嘴唇,和惊恐的眼神。
“若冰?若冰你还在吗?!”
陌城盯着手机看了会儿,从白若冰手中拿过来,按下挂断键。
然后转头对身边面无血色的人说,“我们现在就回去,不会有事的。”
——
新闻中得知,受伤的人是姚西羽,据说是为了
救粉丝从三米高坍塌的舞台上摔下去,当场晕迷。
目前状况不明,正在抢救中,但是各个城市已经有数不清的人自发的为他祈福,而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自然成了人人诅咒的对象。
白若冰狠狠放下手机,那些查到的新闻气得她肝疼。
不是安子晏故意伤害她很欣慰,可是那些过分的言论让他很生气。
“你不该生气的,这些言论正是安子晏目前需要的,这能骂声能缓解一下他的愧疚。”
“我一想到他现在的状况,就担心的不得了。”
“我已经让金立过去保护了,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陌城幽幽的叹息,“你这样子,我会心疼的。”
白若冰眨巴眨巴眼睛,又想到安子晏,忍不住抱住陌城的腰,恨不得整个人挤进他怀中,“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
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走廊里远远看见那个站着一动不动的身影。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见安子晏胳膊上明显自残的痕迹时,白若冰还是不争气的掉泪。
走过去抱住他,像哄小孩一样一遍遍说着“没事了”。
走廊里终于响起了压抑许久的男孩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