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站在原地发呆,一点表情都没有。
陌城走出几步站住,皱乐眉,走回来站到他面前,“想什么呢?走啊。”
沈默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照着自己腿上掐了把,惨叫一声。
“陌城!你丫怎么在这!”
“要找的人没找到,就回来找你了。”
啧啧,感情他就是个“备胎”!
“晕死,我还以为我眼睛出问题了,一会看见两个像苏沐烟的女人,一会又看见你两次。”
陌城站住,“两次?你看见白若冰了?”
“白什么?那是谁?”
陌城不理他,追问,“你确定看见两次?”
沈默深吸口气,指着自己眼睛,“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从你面前走过两次,你会认错?”
陌城垂眸思考,沈默揉着因为十几个小时没休息发涩的眼睛。
再睁眼,陌城消失了。
“……”
重重的挤了下眼睛,再睁开,眼前依旧没有陌城一点影子,就像从来都没出现过。
“刚才发生的一切,难道是幻觉?我不仅眼睛出问题了,脑子也出问题了?”
沈默向后一退,噗通坐在行李箱上,神情格外呆滞
。
——
陌城驱车朝着白若冰入住的酒店飞驰而去,机场查到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但是她却没在那架飞机上。
他本以为她是故意摆了个迷魂阵,让他以为她回了英国,实际是去了别的国家。
心中还盘算着安排好嫣嫣,明天就去国外,天涯海角,总要找到她。
可是沈默竟然看见她两次,也就是说,她没有坐别的飞机走。
那么很可能,他的判断错了,她还在原来的酒店。
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所以当听见房门里传来“谁啊”的问话时,陌城忍不住笑出声来。
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轻松快意交加的感觉吧。
白若冰打开门,看见陌城站在门口的瞬间,就立刻想关上门,可是陌城一只手就克制住她全部力量。
“让我进去,有话跟你说。”
“我没什么跟你说,我要休息了!”
白若冰急匆匆拒绝,顺便掩了掩衣领,这样刻意的动作,反倒引起陌城注意。
陌城打量着她,发现她披着睡衣,好像要睡觉的样子,但是睡衣下摆却露出长长的浴巾,头发也湿润的搭在肩头,想来是刚刚洗澡,听见声音来开门,就
顺手披上件衣服。
顺着脸颊滴水的秀发,洗去铅华清丽的容颜,小巧精致裸露的锁骨,一点一滴都印进陌城眼中。
说****过分,说出水芙蓉动人心恰到好处。
“我不想动粗,会伤到你的,开门。”不由自主的,陌城放低了声音,似乎害怕伤害到面前纯净美好的人儿。
可在温柔,停在白若冰耳中都成了威胁。
关不上,力气又比不过,还要被威胁,白若冰一股火气冲头,用尽全身力气去关门。
“出去!我说过,我们再也不见!”
陌城无奈叹气,从前,她所有都愿意为他打开(请纯洁的理解为心扉),现在,却用一道门将他隔绝在外。
他一只手推着,另一只手伸进去,直接抓着白若冰的胳膊,将她揽到一面挡住,然后顺利的打开门钻进去。
白若冰气呼呼的靠在墙上喘气,力气不如人,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她大步走过去,从床底把还未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拖出来,奶奶的,惹不起我躲得起,姑奶奶现在就走!
“白若冰,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谁吗?”陌城情急之下说道。
哐!
手中的箱子,应声而落。
“
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谁。”
白若冰缓缓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陌城。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白若冰点点头,震惊之后的第一感觉是巨大的恼怒,她走到陌城面前,第一次勇敢又痛心的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她一字一顿,将心中的声音全部倾吐出来。
“我查了四年,追问了白婆婆四年,在布罗伊那个破地方待了四年,我费尽力气寻找我的记忆,不惜跑到这里被人陷害利用。
我付出这么多,你轻飘飘一句话,毫不费力的告诉我,你知道?”她激动起来,语气尖利,“你知道什么?知道我是苏沐烟?直到现在,你还是认为我是你失踪的妻子!我付出那么多,不是来给别人当替身的!
陌城,如果我的隐瞒让你一直觉得不甘心,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在四年前,出现在英国伦敦一个偏远小镇外的河流中,时间是十一月十六日,距离您的妻子苏沐烟落水的时间,整整相距十八天。
十八天,不长,但是如果一个人在河中泡了十八天会怎么样,不用我给你形容吧?
还有我这张脸。”她指着自己的脸颊,眼中泪光闪烁,“需要我找
个医生鉴定给你看吗?!”
她的激动让陌城有些始料不及,不过智慧如他,很快就理解了白若冰的感意思
她以为他的误会从一开始延续至今。
她认为她的爱情虽然卑微可笑,却不能被当成别人的替身,所以她愤怒。
陌城看着她,伸手按住她肩膀,“若冰,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好吗?”
白若冰苦笑着垂下眼眸,“和我说点别的,开心的话,哪怕是祝我回英国的时候一路顺风,相识一场,我已经错误的爱上你了,不要让我再恨你了。”
仅有的一点希望,很简单,临别之际,当我是我。
出人意料的拥抱,紧的让人窒息。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变成什么样,这个女人,永远有让他心疼的本领。
“白若冰,相信我,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你是苏沐烟,是我陌城的爱人。
给我机会,我会向你证明。”
怀中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是颤抖。
陌城的声音如此坚定,让人无法怀疑,白若冰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一千一万遍,说的都是这一句话,她以为是心里说的,实际上,一遍又一遍,虚弱又无力的传进陌城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