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露出真诚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温婉的笑意。
“谢谢你,小姑娘。”
被叫小姑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白若冰急忙把手链递过去。
何夫人神色温柔,看着手链的目光,也温柔似水。
这个人,和她那个儿子的个性,真的天壤之别,白若冰暗暗的想。
“这条手链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我一向很珍惜,非常感谢你。”
“不用谢,只是碰巧看见,当然要还给您了。”
何夫人将手链扣在手腕上晃动了下,上面的红宝石漂亮夺目。
白若冰轻松的表情突然凝滞起来,盯着那条项链看了许久。
“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漂亮。”
“是吗,我也这样认为,我从没见过任何的首饰,可以制作的像这条手链这样精良,这是我的父亲,亲手为我母亲做的嫁妆呢。”何夫人感慨的说道。
白若冰很羡慕,那是那个年代独有的浪漫,在现代社会,几乎看不见了。
告别何夫人,一心只想快点回酒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那条
手链,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我好像,在哪见到过。”
白若冰扶着额头沉思,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手链的样子。
纯金的手链上镶嵌着红色宝石,吊坠却是两颗白色的玉珠子。
这样造型的东西她发誓没见过,但是这几种颜色搭配的首饰,她却觉得好像在哪,见到过。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打开车窗。
“小姐,您去哪?”
“去帝都酒店……等下,我先不走……”
“神经病!”
出租车司机没好气的开走。
白若冰迟疑了下,朝着某个方向走过去,那是一个街角,聚集了几个人。
就在刚刚不经意的一瞥,她通过人缝中看见,最中间的位置坐着一名拉二胡的演奏者,正忘情的演奏着。
他看起来六十几岁的样子,脸上的深深的皱纹随着身体的节奏变换着,他穿着一身中式的唐装,带着帽子和圆形的镜片,旁边的地方,放着一根龙头拐杖。
如果忽略他旁边那个装着些零散钱币的碗,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位很有气派的,爱好演奏二胡的老艺术家。
“大爷,您的二胡拉的真好听。”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笑着说,“像您穿的这么
讲究的卖艺的,现在真少见呢。”
是啊,是少见,因为,这身衣服,根本就是别人送他的吧……白若冰攥紧了手心,死死的盯着那个老人。
女孩拿出一张十元的人民币放在他碗里,周围的人,也开始挨个翻口袋,当人走光,白若冰打开钱包,拿出一张一百元,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身子。
红色的纸币很诱人,老人手中的音乐停了下来,摘下眼镜朝她看过去。
昏花的眼中,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讶,再然后,就是急忙忙的带上眼镜开始收摊。
“老人家,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太晚了不拉了,我要回家了。”
“一个问题一百块。”
“一千也不行,我老人家是讲信用的。”
讲信用,一句话就出卖了你。
白若冰豁出去了,厉声说道,“那个人骗了我的钱,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现在就报警说你们是一伙的,把你抓走!”
老人猛地站住,大叫“我们不是一伙的,我是他雇来的!”
白若冰倒吸口气,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2号竟然真的是个冒牌货!
随随便便找了个附近的小店,老人一脸阴郁的坐在她对面。
“
姑娘,那小子,真的骗你钱了?”
白如冰摆出严肃脸,肯定的点点头,“对,一百万!”
“吓!那么多!”老人差点跳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在动,白若冰赶紧摆摆手让他坐好。
“所以,老先生,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扮成2号,去和我见面?”
老人愁眉苦脸的喝下整杯茶水,才算回了神,“我就是个街头卖艺的,那天突然有个人,出手就是一千块,要借我一个小时,让我装成什么尓豪去见一个女孩。
这样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一千块,还有茶和,有糕点吃,谁不愿意?”
怪不得那天全部糕点都打包,一个都没给本小姐留!
“他就带我,买衣服,教我怎么说,又让我把那个录音笔交给你。”
果然,她没猜错。
“那个人什么样?”
“二十几岁,很高,白白净净的,笑的时候,有点坏坏的感觉,他还说我演技好,还给我加了五百块。”
白若冰绞动着手指,心中却不断回想着这发生的一切。
二十几岁的男人,是那天她撞到的那个男人吗?
虽然只看见了背影,但是白若冰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熟悉到,一定就在她
的脑海里,只是躲起来不肯出现。
陌城?何正熙?何正勋?
身材好的,她见过的,一只手数的过来,那么,到底是谁呢?
“小姐,您的点心。”
白若冰点头,先伸手拿了块,生怕一会儿在被老爷子包圆。
突然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飘过。
抬头,正看见服务员把掉出领口的项链放回去。
白银的项链,最下面一个白玉的吊坠。
“吊坠?”
记忆中,某个画面被挖掘出来。
那是某天,步履蹒跚的老人差点摔倒,她扶住她的瞬间,吊坠从衣领掉了出来。
金色雕花的边框,红色耀眼的宝石,最下面两颗白玉的珠子。
当回忆突袭,白若冰瞳孔放大,脸上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猛地起身,抓起包飞奔而去。
所有怀疑的,纷乱的片段,在这一刻,在白若冰的脑子里都串联成了线,明晰立体起来。
白若冰堵了车,飞一般回到了酒店,打开电脑,登录账号。
没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愤怒的,怀疑的,复杂的,还有,希望所有猜测是假的……
她那样相信他们,就算不信也逼着自己信,可是最后,他们还是戏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