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是神机妙算,这食物至少能撑两天了!”四儿打开那盒子,上层是各色精致糕点,皆是梅花样式的梅花糕;下层是撒着芝麻的烤鹅等小食,似乎是人精心准备的。
“梅花糕?除了莫安还有谁?” 楚黛月眼里闪出意味深长的光,这是她曾经最喜爱的糕点。
楚黛月思忖片刻,瞳孔一震。
“难道是他,温亲王君安和?”那妖艳邪魅的声音响起。
楚黛月前世对温亲王的印象只是温和谦卑内敛、若翩翩公子,不似君莫安沉稳霸气,温亲王似乎将所有事憋在心底,包括通敌叛国,楚黛月狠狠握住双拳。
“莫安对他情同亲生兄弟,他在朝堂上虽有党羽,莫安却从未拿他开刀过,不知道他是何动机?”楚黛月问另一人格。
“若是为了情呢?若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日日在自己眼前如胶似漆,自己没有江山、没有美人,只是母亲妄图夺取政权的工具,他难道不会做出那种事吗?” 那妖艳邪魅的声音响起。
“你是说他是为了我?”楚黛月握紧双手,想起君安和那双盯着自己深情的眼眸和欲言又止的唇,以及每次家宴那局促不安的身子。
“我该怎么做?” 楚戴月问那一人格,眉毛紧紧皱着。
“娘娘,您怎么了?”四儿见楚黛月面容变幻无常,怕她近日压力太大,精神恍惚了。
楚黛月被四儿打断,“无碍,先用膳吧。”
玱瑜宫。
屋内一紫香炉升起袅袅香烟,是宫廷特贡的一级安神香,整个屋子温暖华贵。
一夫人身着素净,但妆容考究,发饰繁杂,眼角有几丝皱纹,头上戴满了钗环,手里抱着一个精致手炉。
“嬷嬷,如何了?东西可都带到了?” 那贵妇人微闭着双眼,脸颊瘦削,颧骨高高凸起,靠在檀木椅上。
陈晋王后自从先皇驾崩后就一直住在宫里,并未出宫与温亲王君安和同住。
“启禀王后,按您吩咐,已将东西交给皇后娘娘,她感恩戴德,发誓要对你涌泉相报。”那嬷嬷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
“如此甚好,她现在处境如何?” 陈王后摩挲着那香炉,眼皮抬起来。
“那皇后娘娘果然国色天香,奴婢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如此可人,也怪不得天下男子对她神魂颠倒了,可惜出生低贱,若是王后娘娘帮一把,或许真能重获圣宠。” 那嬷嬷叩了个头,抬头看了一眼陈王后。
“本宫已知晓,这几日你就替哀家盯着那楚黛月,不要让别人下手,等这几日国宴过了,哀家再做打算。” 陈王后停下手里的动作,将那手炉放到榻上,朝那嬷嬷挥了挥手。
“和儿,这下你可满意了?” 陈王后重新拿起那手炉把玩。
只见大堂一紫色雕花屏风后走出一男子,身上穿着青色蟒纹锦服,腰间挂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是先皇赏赐的。
“母后,这次怎么肯答应我的请求了?”君安和一双狭长的眼眸,脸庞瘦削,面容柔和,美得雌雄莫辨。
“哀家若不是看那妖女还有些用处,岂会救她?哀家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陈王后从紫檀木凳上移下来,君安和连忙伸出手搀扶。
“哀家早就说过,你虽左右逢源,但遇事不决,若你父皇驾崩时就起兵,这皇位怎会落入他人手中?不是那妖女,你会进宫看本宫一面?” 陈王后甩开他伸出的手,望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这君莫安从登基以来,对你外公舅舅多次打压,我陈家的基业可是在一步步被他吞噬。” 陈王后站在窗前,直直地盯着远方。
“母后教导的是,都是儿子思虑不周,以后定会丰满羽翼,让母后满意。”君安和听这些话耳朵都起了茧子。
“母亲只关心政权、利益,何时考虑过我这个儿子真正要的是什么?”君安和握紧双拳。
“还请母后对楚黛月多多照顾,她可是扳倒皇兄的关键,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君安和朝陈王后鞠了个躬。
陈王后转过身还想说什么,身后已没了人,那抬起的手臂停顿在半空中,化成了一股深深的叹息。
“娘娘,这风吹得甚是寒冷,您这身子能承受的住吗?” 四儿跟在楚黛月后面,看着她单薄的身子。
两人身着宫女的粗布衣服,低着头往那御花园走去,正值严冬,园内一幅萧条景象,君莫安后宫空缺,除了寥寥几个扫地的宫女,就没了别人。
“我无碍,四儿,将那绣袋打开。”楚黛月走到御花园左角落,脸色欣喜,只见一株腊梅独立在寒风中,上面紧紧密密簇拥这一些嫩黄的花骨朵。
“今年这腊梅似乎比往年香了许多。” 四儿打开那绣带,接着落花。
“莫安往日寒冬最爱这孤傲独开的腊梅花,大雪纷飞也要赶来赏这风景,若是用它做了香囊,必定欢喜。” 楚黛月对着那另一人格说。
“娘娘,装满了,我们快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四儿急忙捆起那绣袋,扶着楚黛月。
“四儿,放心,今日他们都去布置国宴了,冬日的御花园如此荒僻不会有人的。” 楚黛月用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纤手疼惜的抚摸那腊梅树干。
“榆木脑袋,这招有用吗?莫安真能对墨菲涵一见倾心?”那冰冷邪魅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