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安手里攥紧那鸳鸯香囊,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罢了,朕去寻她也无妨,若无传唤,不要来打扰朕!” 君莫安向众人挥了挥衣袖,快步向门口走去。
杨公公嘴巴微张,手向上抬起,想说什么,遂又作罢。
“还不快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杨公公遣散了呆愣在地上的众人。
君莫安骨节分明的手重重的推开那暖香宫主屋的门,飘来摄人的香味以及湿热的空气。
“月儿,朕来迟了,可是久等了?”君莫安将那香囊揣在怀里。
无人应答,他又向后屋浴池走去,只见烟雾弥漫,浴池后有一床,飘着纱幔,隐隐约约有人影。
君莫安双手颤抖,瞳孔震惊。
“娘娘真是冰肌玉骨,奴才能得到如此美人真是三生有幸,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沉闷的声音从帷帐中传出。
“皇上生性沉闷,了无乐趣,一点都不合本宫的意,还比不上做花魁时风流。” 楚黛月娇媚的声音随后传出。
君莫安眼神猩红,将怀里那香囊狠狠抽出来,一把扔进了浴池里。
“月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如此下流的事来伤朕的心!” 君莫安面如死灰,一脚将浴池那雕花屏风踢倒。
楚黛月两人听此动静,床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她掀开帘子,面颊绯红,头发披散,嘴唇水润鲜红。
一眼望去,君莫安脸色铁青,那嗜血的双眸充满杀意,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皇上既然娶我回来,就该知道我有什么样的过去,我虽为花魁歌妓,卖艺不卖身,但普通人的情情爱爱我是不会拒绝的,难道这样皇上就受不了了?” 楚黛月整理了散乱的衣衫,双眸没有一丝波动。
“皇上,都……都是娘娘她诱惑我的,饶了我吧!” 旁边那人一身太监打扮,身上抖得像筛子。
“朕娶了你,你却从不让朕碰你,你当真厌恶我?” 君莫安闭上眼睛,眼角挤出一滴泪。
楚黛月撑着柔弱的上半身,露出纤细诱人的锁骨,面无表情地看着君莫安,片刻,转过去,不再言语。
“楚黛月,今日的后果可是你自己讨的,这可怪不了朕!” 君莫安眼神绝望,左眼下的朱砂痣似乎滴着血。
浴池里,那鸳鸯香囊漂浮在水面上,已完全废了。
君莫安最后痛苦的扫了楚黛月一眼,转过身决绝的离去了。
“哐当”一身。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楚黛月强撑着上半身,脸色苍白,桃花眼角滴出一滴泪。
“这次表演得不错,结果应该很乐观。”那妖艳魅惑的声音响起。
“皇后娘娘,皇上为何不处置我?”那男人摇摇欲坠的爬起来,准备去扶楚黛月。
“我已派人将你家人安顿好,下辈子有享之不尽的财富,我也会向黎国报你的杀父之仇!” 楚黛月抬起眼睛,平静的看着那男人。
“这样奴婢就放心了。”那“男人”是杨公公搜寻的身材高大的女子,她狠狠地向楚黛月磕了头。
君莫安面色铁青,狠狠地关上宫门。
“来人,将暖香阁所有的太监全部处死!”君莫安背着手,眼里冒着寒光。
是夜,暖香阁冷风摇曳,幻影重重,格外寒冷萧条。
“皇上,不可,您上位根基不稳,本民心向背,若又落了个残暴暴戾的虚名,实在不妥啊!” 杨公公听此窜出来,扑到地上,抱住君莫安的大腿。
君莫安止住颤抖的身子,甩了甩腿,“你这奴才,管理不严,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念你跟随朕多年,对你既往不咎,你反倒来求情!”
“一切奴才来处理,皇上请先回御皇宫歇息。” 杨公公死死扒住君莫安的腿。
君莫安冷静下来后,身体颤颤巍巍,墨发随冷风飘扬,左眼下的朱砂痣黯淡无光,眼里只剩下冰冷和决绝。
“快!送圣上起驾回宫!” 杨公公叫一众太监将君莫安送入紫金流苏銮内。
“将里面那男人满门抄斩。”君莫安经过杨公公身旁,用手拍了拍他肩膀,顿了一顿,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今日之事,你们若传出去一个字,满门抄斩!”杨公公挥一挥手,一众太监进主屋内将那男人捆了出来,刚出暖香宫门,就口吐白沫而亡。
暖香宫主屋内,楚黛月已经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靠着床沿,虽是随意,但摄人心魄。
“皇后娘娘,所有已安排妥当,皇上圣旨还未下,下一步如何安排?”杨公民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明日圣旨无非是废后或者处死,不管何种结果,提前准备好流言,说天降神意于真命天子,替天处置妖女楚黛月,紫殇国将繁荣昌盛,永保太平。” 楚黛月拂着额前的碎发,面容无波。
“奴才遵命!”杨公公磕了个头就退了出去。
“你不在乎流言蜚语?”楚黛月问那一人格。
“前世他们将所有过错全都推到我们身上,说若没有我们,紫殇国不会亡国,何其可笑?一切不过是愚弄黔首的诡言奸计而已!”那妖艳魅惑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楚黛月妖艳倾城的脸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格外美丽,她眼角带泪,手心握着从那池水中拾起的鸳鸯香囊,正用体温烘干它。
“莫安,这一世原谅我,没有我你会更好。”